叶琛跟壮壮们兵分两路。
二壮作为主力,三壮作为武力,二人去谈判合作的事情。
叶琛自己,带着大壮和小壮前往朐临镇的学堂。
他在自家镇上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年头,像点样子的学堂,都只收童生,虽然朐临镇的学堂这两年不咋地,但是还是有所坚持的。
叶琛甚至于都想自己教孩子读书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教孩子,可能不出三个月,就将他们活活打死,叶琛就放弃了。
叶琛继续打听朐临镇还有没有其他的私塾。
“比较出名的,还有刘员外家里的私塾,刘员外家里人口不多,确实对外招生,不过最低要求,也是熟读《急就篇》、《千字文》、《开蒙要训》、《九章算术》,”卖书籍的掌柜的看了叶琛身后的孩子,“像是您这年纪的孩子,要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怕是没有学堂敢收!”
古人教育后代,也是从娃娃抓起的。
到了小壮这个年纪,基本上就没有人愿意收了。
叶琛叹了一口气。
小壮不是没有读书的天赋,这是实打实的被自己给耽误了。
看来,只能辛苦下自己,给孩子做一下强化训练,再送出来读书了。
“爹,您可以教我啊!”小壮非常乐观,“您的学问很厉害的,村长都一直夸您呢。”
“小凡哥哥也识字呢,我也可以跟小凡哥哥学一点。”
叶琛嘴角抽了抽,自己这个半吊子,能教你多少。
至于小凡更别说了,只会画xx的学酥,风一吹就飞了。
看来让孩子读书这个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叶琛这边儿的进展不顺利,但是二壮和三壮却一路大杀四方,一口气谈下了两家酒楼。
不过朐临镇确实不如清风镇繁华,最大的两家酒楼一共预定了一百六拾碗,就不敢多收了。
清风镇一共要了将近七百碗,按照最低价位计算,他一天都能收三两半银子。
朐临镇的价格一直比较低,按照三文钱算,便是四百八十文钱,不到半两银子。
这样扣除掉成本,一天能盈利三两银子多。
家中所有人都出力了,不光大家只干活不给钱。
他得算算一人开出多少钱工钱。
工钱少了肯定不行,显得他这个做爹的太小气。
开太多了,肯定也不好,古人云,穷养儿、富养女,叶琛可不想这群小犊子,小小年纪,就开始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叶琛一路上琢磨着事情,牛车晃晃悠悠地进了清河村。
叶丰顺还有事情要做,去大山接送一些乡亲们的野物,叶琛父子便提前下车,挑着担子,朝着家里走去。
村里人不少人家正在房顶上晒一些野果,虽然今年村里粮食不用过分担心了,但是百姓依然想尽一切办法采摘野果,储存粮食。
叶琛忽然想到,自己家肯定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自己家房顶上有洞,晚上可以看星星。
文雅倒是文雅了,就怕刮风下雨。
叶琛开口道:“等有钱了,咱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盖房。”
叶大壮立刻点头道:“从明天开始,我就一点点去山上挖土,然后割一些茅草,然后再去问问谁家有稻草秆、小麦秆卖,做准备。”
三壮跟着说道:“我跟着打土坯吧,大哥。”
三壮觉得自己找不到媳妇,就是因为家里穷,要是能够盖上几间泥土房,肯定阔气了。
二哥也得娶媳妇,二哥力气小,身子骨也不如壮实,找媳妇比自己还难呢。
没有房子肯定不行。
叶琛知道土坯是啥,小时候在村里也住过,就是用方方正正的泥模,往里面放混合了水的泥浆,同时还要将稻草或麦秸剁成一指长混合进去,泥浆和稻草充分混合后凝固,再将土坯倒出来晒干就成了土砖,到时盖房子,就是用这些一块一块打出来的土坯建成的。
这种房子冬暖夏凉,住着非常舒服。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也怕刮风下雨,一旦下大雨,过后就得糊墙。
清河村的房子大多数是这样的,村长家的房子略微好一点,上面有瓦片,然后有些关键部位,有石砖,但是大多数也是土坯制作的。
这也是穷人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为纯粹的砖石房很贵,连地主都未必折腾得起,而土坯房相对来说便宜。
而且这个时候,都是一大家子人干活,只要抽时间去做,肯定能盖好土坯房。
但是叶琛不太想住土坯房,但是现在盖砖瓦房又没有那个条件。
而且大家都是穷光蛋,自己盖一套砖瓦房,容易让人眼红。
叶琛父子走了没有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叶琛转过头来,就见身后竟然有一架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人“吁”的一声,马车在路边停下。
车帘掀开,村长意气风发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赶车的人朝着村长拱拱手,调转车头离去。
这还是叶琛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马车,镇上倒是有些马车,但是都是廉价版,没有那么多装饰品。
清河村不少村民甚至是第一次见到马车,纷纷扔掉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村长捋着胡须,一脸端正地说道:“这是县令大人的车架,赶车的是县衙里的小吏,老头子也算是风光了一把。”
“呀,村长雄起了啊!竟然能坐县令大人的香车呢!”
“咱们清河村的村长就是厉害,连县令大人都另眼相看呢。”
村长活了大半辈子,一心为公,不就是图村里人的一声恭维。
眼下众人纷纷开口,村长也是满脸的舒展。
当下,笑着说道:“我能被县令大人召见,也是因为咱们清河村有劲儿往一处使,前些日子开山挖渠的事情,被县令知道了,将我叫过去,问了问具体情况。”
“以前像是我这种的小民,怎么可能见到县令。如今都有机会喝县令的煮茶了。”
“你们是不知道,那茶叶里的蒜和姜吃进肚子里,是何等的美味。”
村里人都羡慕极了,连忙追着问道:“县令今年芳龄几何?听说是女皇派出来的第一批女官,可漂亮了呢!”
村长也是第一次被那么多人恭维,炫耀的欲望极其强烈。
尤其是被县令接见,还做了人家的香车,整个人都飘飘然。
自然而然的一个一个地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叶琛这才开口道:“村长叔,县令是不是有什么安排?不然不会无故的打听咱们村的事情的。”
村长立刻没有了炫耀的念头。
他没想到,叶老蔫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县令召见他的意图。
他点头说道:“咱们县几乎村村干旱,县令大人想要将开渠的事情推广,问我是否可行。”
边上的村民纷纷笑了起来。
“开渠可不容易呢,其他人又不像咱们村有老蔫,连大石头都能劈了!”
“是哩,孙家庄学咱们村那么久都做不到,其他村更没希望了。”
“县令终究是一介女流,能成什么大事.........”
众人都看不起女县令,但是村长却不这么认为,县令以尊贵官身可以召见自己一个平头小民,而且又是喝茶,又是车送,单凭这份尊重和气度,就肯定不一般。
而且他觉得,对于此事,老蔫肯定有他的看法。
叶琛看向孩子们,“你们带着东西回去收拾收拾,我等会回来。”
村长和叶琛走向戏台上的棚子。
其他人自然不敢凑热闹,自从上次挖渠之后,他们对叶琛都有了一份敬畏之心。
而且连村长有事情都凑过去商量的人,他们谁敢小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