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叶琛本来想说,“你别胡思乱想。”
但看着她如此虚弱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儿却又咽了下去。
温声道,“郡守,您现在身体虚弱,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卢秀宁心里更加的感慨,多么温柔似水的男人啊,连忙乖巧的点头,抹了抹眼泪。
叶琛只敢给他吃了半片布洛芬,又给她吃了些金银花等感冒药,大体觉得差不多,就不敢让她吃了。
卢秀宁坐在胡床上,不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却一直偷偷地咬着嘴唇,不肯歇着。
叶琛坐在她对面,拿来纸笔,仔细地写下了每种药的吃法和用量,对她认真嘱咐道,“这些药很珍贵,我这里也不多,你不要弄丢了。”
“这些日子就不要自己往外跑了,多指使手下,让他们去干。”
“孟夫子都说了,劳心者治人,你现在是郡守了,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卢秀宁埋着头,咬着嘴唇,小声道,“不知道怎么的,你一来,我就感觉浑身有劲儿,又能做事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巡视百姓。”
你那是感冒药起效了!
叶琛心道。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见卢秀宁已经昏昏沉沉,不可能再干活了。
便放心地收拾木盒,准备离开。
“记得好好休息,你是郡守,你要是倒了,北海郡的百姓怎么办?”
说着,提着木箱子就要离开。
“叶贤兄!”卢秀宁忽然拽住了叶琛的袖子。
叶琛回头,疑惑道,“郡守,你这是?”
“我想.......”卢秀宁本意是想说,让你留下来陪陪我,但话到了嘴边儿,却意识到,好孩子三壮已经做了县尉,叶琛肯定也忙得脚不沾地,能够抽时间来探望自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自己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占用叶郎太多的时间呢?
当下控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平复情绪对叶琛说道,“三壮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上面有我给他撑着呢,这臭小子有福气,将来说不准前途比我更广阔呢。”
“你也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叶琛温和地笑了笑,抬腿就继续往外走。
卢秀宁看着叶琛渐去的身影,瞬间更绝越发的昏昏沉沉,仿佛半条命都去了。
心里也越发的失落。
便起身继续道,“我送送你........”
叶琛笑着摇摇头道,“你好好歇着吧。若是风寒一直不恢复,你就派人送信给我,我请刘神医过来。”
“好!”叶琛前脚刚走,卢秀宁便急不可耐地翻出政务案牍出来,开始挑灯继续战斗。
叶琛在窗口看着,微微摇头,这样下去可不行。
卢秀宁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本来风寒的时候,处理政务都是看一会儿就困得要死。
今日不知道为何,却越看越精神,当然心思也不在政务上。
脑海里全都是叶琛的摸头杀。
嘴角咧着傻乎乎的笑意。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有咳嗽声传来。
卢秀宁猛地一抬头,盯着叶琛说道,“我肯定是做梦了,叶郎不是走了么。”
“我或许不在,或许无处不在,别干了,回去老老实实睡觉。”叶琛凶巴巴的对卢秀宁说道。
“哦。”卢秀宁秀红的脸不自觉的起身,然后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耳边儿一直有叶郎粗重的喘息声。
死活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虽然闭着眼睛,她却感受到了他火热的眼神。
卢秀宁羞涩地扭过头去。
下一刻,忽然有一双霸道的手抚摸上来。
卢秀宁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烫烫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心中立刻焦急万分,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反抗,身为女子怎么能不反抗?
做做样子,总归是好的啊。
叶琛的声音轻柔,“乖,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嗯。”卢秀宁轻声嗯道,身子却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她的眼睛不敢睁开,但手却不自觉的抚摸着叶郎那结识的胸膛。
小心脏越跳越快,手也开始胡乱的摸索起来。
“唔......”
等不及的卢秀宁轻启贝齿,咬了过去。
哼,臭男人,都上床了,还那么羞涩。
..............
卢秀宁感觉自己的身体要烧起来了,嘴里也发出了一声声青涩的呢喃。
像是疾风骤雨,又像是春风绵绵。
卢秀宁沉浸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睁开眼睛。
耳边依然吟诵着那句话,我或许不在,但我无处不在。
身上湿漉漉的,额头上也都是汗渍,身上的力气也多了许多。
叶郎不知道躲在了何处,卢秀宁便起床四处寻找,嘴里一声声唤着叶郎,脸上的幸福那绝对是真真的。
卢秀宁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心中暗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羞涩的。
喊了半天叶郎,却无人回应。
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
赶忙退回床头,检查了一番身体,卢秀宁的脸腾地一下子红透了。
“我......我.......怎么这般不知道羞耻。”卢秀宁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但旋即又掀开被子,瞪着水汪汪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帷幔。
虽然是梦一场,但是真的。
叶郎的潇洒。
叶郎的温柔。
叶郎的霸道。
让自己沉醉其中。
你真是我的药。
叶琛走在郡守府里,看着刚才收了自己二百两银子的老卢一点猥琐地看着自己,借口喝茶的功夫,把自己的二百两银票给抢了回来。
老卢刚想反抗,就被潘虎推倒,踩在了地上。
“以后把招子放亮点,谁的钱都敢收,不想活了么?”
老卢欲哭无泪。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叶琛刚想出府,就遇到一脸烦闷的萧嵩,这厮一路狂奔,拽住了叶琛,“老叶,你他娘的来郡守府,就探望了一番郡守,连我都不顾了?”
“你怎么在郡守府?”叶琛吓了一跳。
萧嵩道,“郡守病了,自己处理不了政务,我不在这里候着帮忙,我在家里呆着作甚?”
说着,便自顾打开了木箱子,看着里面铺垫用的羽绒服,破破烂烂的,样式奇丑无比,但萧嵩已经穿上,脸上憨憨的笑着,“不错呀,真的好暖和啊,老叶,你说说你,跟我还客气。”
“不是送给你的,这是.......”叶琛伸手想脱下来。
萧嵩却一巴掌拍掉了叶琛的手,皱眉道,“送人的东西岂能收回?老叶,你也真是的,我娘都不知道天冷,让我加衣服,你就想到了。”
叶琛嘴角抽搐,但无奈之下只能配合,“兄弟么。”
萧嵩得了羽绒服,虽然是丑陋阉割版的,但是依然心满意足。
强行拉着叶琛在郡守府喝起酒来,自觉性差着卢秀宁不是一点半点。
最后喝的不尽兴,又拉着叶琛回了新买下的別驾府,继续彻夜饮酒。
这厮雇佣了三百多个流民,干啥的都有,什么种花的,栽树的,做饭的,明明四五十岁,长相丑陋,穿着粗衫卖力给他跳舞的。
叶琛一度想吐,但还得忍住。
心中暗道,我到底造的什么孽,认识这样的朋友。
翌日清晨,萧嵩又让管家给他雇三百个流民来给他做饭,还非要留着叶琛一起吃。
叶琛嫌弃的要死,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家去了。
萧嵩则从手下人口中得知郡守病已经好了大半,穿着叶兄送他的新羽绒服,一脸得意的直奔郡守府,全然不顾大家的怪异的眼神,口中喊道,“卢郡守,且来看看,我贤弟送我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