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多久,朱云慧就找过来了。
她高高在上地睨了她一眼,轻蔑地笑出了声,“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余夏:“……”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彼此彼此。其实你可以装作不认识我,我们也不是那种见面需要寒暄的关系。”
朱云慧被她怼得面色一僵,但很快又堆起了一脸假笑,“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好像没见到你那个小白脸男朋友,怎么又换了新欢了?听说你在公司门口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车,那车还挺贵的。”
余夏拧了拧眉,果然公司就是个是非之地。“跟你有关系吗?”
朱云慧挑了挑眉,挖苦道:“怎么着我现在也算你的客户,你要是一心想着攀高枝、傍大款,那不就没心思帮我策划婚礼了。”
余夏眼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放心,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全力以赴策划你的婚礼,保准让你永生难忘!”随即又往她的肚子瞄了一眼,“还挺拼的,怀了双胞胎还到处跑。”
朱云慧只当余夏是看不惯她,端着豪门千金的架势开口,“没办法。来散财,就当是为孩子来积福了。”
这次的拍卖会也带着一点公益性质,拍得的款项主办方会拿出一部分来做慈善。所以朱云慧这么说没什么毛病,反而还显得有点高风亮节。
这时有工作人员通知大家入座,拍卖会即将开始。
余夏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她是奔着雪玉冰肌膏来的,对前面的拍品并不感兴趣。
不过朱云慧似乎也一直没有举牌子。
而且她忽然发现,朱云慧总是跟林诺晖一起出现在这种场合,难道她不应该带着江逸文来吗?还是说她觉得江逸文带不出手?
也是,那个渣男的确是带不出手。
等得快长蘑菇了,拍卖师突然来了句:“
余夏跟被按了开关似的一秒抬头,紧紧盯着拍卖师,就等着他说开始举牌。
拍卖师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才公布了起拍价格,为六万。
余夏没有贸然喊价,这个价格对于她来说也是个很贵很贵的价格。
“八万!”很快便有人举牌将价格喊了上去。
“八万?还有没有加价的?没有吗?八万一次,八万两次……”
余夏没有给他喊出第三次的机会,举牌喊了价,“十万!”
其实她还有点小兴奋的,好像没多人跟她竞争。这都已经是第二轮叫价了,根本没人举牌。
“十万!有没有加价的?十万一次、十万两次、十万三……”
就差一个字的时候,朱云慧突然举牌,“十五万!”
余夏气得差点跳起来,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一个字,雪玉冰肌膏就是她的了。朱云慧却非要跟她过不去,要抬价是吗?谁不会!
她索性也豁出去了,“二十万!”
朱云慧:“三十万!”
余夏:“四十万!”
朱云慧:“五十万!”
余夏:“六十万!”
朱云慧:“七十万!”
余夏:“八十万!”
朱云慧:“九十万!”
戴了美瞳的眸子显得异常兴奋,她其实对这个什么雪玉冰肌膏根本不感兴趣。就是看余夏叫价想刺激刺激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中招了,一路追着她叫价。
她奸计得逞般地偷偷回头看了眼余夏,心里很清楚余夏一个乡下来的穷打工的根本没那么多钱,但现在显然已经被她逼得上头了。她盘算着一旦余夏喊出100万,她就停止叫价,到时候她倒要看看余夏怎么掏出100万来!
然后就听到余夏声音洪亮地来了句:“我不要了!”
朱云慧:“……”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后,目瞪口呆地盯着余夏,余夏刚才说什么?
她好像说不要了?
她怎么能不要呢?
如果余夏不要的话,那她不是要花90万买这么一小盒破药膏?疯了吧?
她紧张地扯了扯林诺晖的手臂,有些心惊肉跳地看着他,“现在怎么办呀?我……我不想要这个东西啊。”
林诺晖瞪了她一眼,“做事为什么不动动脑子?”
“你是说她是故意的?”朱云慧这才惊觉被余夏算计了,眉心的恼怒疯狂蔓延,这个余夏,给我等着,她要是不报这个仇,她就不姓朱。
拍卖师也一言难尽地看了眼余夏,不要就不要,喊那么大声真的好吗?害得他以为又要加价了,白兴奋了。
“现在是九十万,九十万有加价的吗?九十万一次……”
拍卖师说一个字,朱云慧的心就滴一滴血,“林叔,你一定要帮我!”她紧紧拽着林诺晖的手臂,哀求地凝睇着他。
“九十万两次……”朱云慧都要哭了,眼里一片水光,楚楚可怜地盯着林诺晖。
余夏也一直在观察朱云慧的反应,就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是住着花园洋房的豪门千金吗,在她面前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姿态吗?怎么在林诺晖面前这么卑微呢?
而且她放弃了,这局朱云慧赢了,她不应该趾高气扬地跟自己炫耀吗?
这要哭不哭的样子是闹哪样?该不是掏不起这九十万吧?富家千金不应该吧?
“九十万三……”
朱云慧心脏一阵紧缩,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这破药膏真的不会砸自己手里吧?
心底对余夏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都怪余夏,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一百万!”这时忽然又有人叫了价,余夏和朱云慧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朱云慧的目光就跟见了失散多年的救命恩人似的,而余夏的目光则充满了嫌弃和不满。
既然她横竖不能拍下这雪玉冰肌膏,但看朱云慧的样子,显然也是不想要的,砸她手里给她添点堵,挺喜闻乐见的一件事。偏偏有人横插一杠。瞧朱云慧那一副烫手的山芋甩掉的兴奋劲儿,真是扫兴。
不过又一想,或许那个人真的有需要呢?拍下来是帮助受伤的人尽快恢复,那也算物尽所用了。
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捡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也谈不上有多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