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筱竹浅笑着,说:
“既然萧师兄在认真赎罪的话,那属于我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立刻还给我呢?”
贺筱竹摊开手,萧柏川愣了一愣,说:
“当然了!这个是师妹的东西,当然是应该由你来保管的!”
说完,他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我现在还没办法给你,宝物放在萧家老宅了,我今日回去拿,明日就取来给你,可以吗?”
贺筱竹点点头:
“要不然我跟着你去萧家老宅拿这个宝物,也是可以的。”
萧柏川:“不不不,师妹,萧家几个长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冒然带一个女子回去,他们会起疑心的。”
贺筱竹的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似是包含着什么别的含义一样。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明日你拿到我的住处来?”
萧柏川还是拒绝:“不不不,无相宗内人多眼杂,要是被其他弟子看到我单独去找师妹你,说不定会生起什么闲话的,对师妹的名声不太好。
“这样吧,明日亥时,就在此地,我一定将宝物带来此处,亲手奉还!可以吗?”
“好啊,萧师兄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了。明晚亥时,我在这里等你,如果萧师兄不来的话,我就只能去萧家老宅找你了。”
贺筱竹语气平淡,可在萧柏川耳朵里,却听出了一些威胁的意味。
他重重点头:“师妹放心,人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萧柏川绝不失信于人!”
......
贺筱竹回到无相宗以后,第一时间把那块从楚萧那里拿回来的红木拿了出来。
她翻来覆去的看,的确能从奇形怪状的表面看出一些弯弯绕绕的痕迹。
但是要说那是字迹或者是什么符号的话,未免也太抽象了。
不论她怎么拼,也很难组成她认识的字。
萧柏川说这个秘密破解难度大,看来不是假话。
看了一阵,她把木头放在了窗边,整个人瘫在床上。
唉,要是这时候身边有个聪明人来看看就好了。
凌一鸣?虽然他脑子灵光,但是他估计很少接触到宝物之类的东西。
此时,贺筱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
上官临渊。
如果是他的话,会不会容易解开一些?
毕竟上官临渊身份尊贵,也许见多识广呢?
贺筱竹又想了想,但上官临渊与她不过也就两面之缘,还算不上是朋友吧。
如果就这样去找他帮忙,会不会太冒昧了呢?
“算了,明天拿回了萧柏川手里的木头再说吧。”
贺筱竹盖上被子,安心入眠。
......
翌日。
上官府邸。
上官临渊坐在后院亭台之中,身后是一条小溪,水流缓缓而过,清澈的流水之声,似乎能让人心静神怡。
他的膝盖上,躺着一只慵懒的猫,正安逸的眯着眼睛,享受着正午的阳光。
上官临渊一手拿着书,一手抚摸着猫咪的头。
任谁来一看,都是一副绝美的画中之景。
阿蒙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安闲。
“公子。”
阿蒙步履略显匆忙,面带喜色,停在上官临渊面前。
“什么事?”
温润的嗓音体现出他不温不火的性格。
阿蒙凑近了一些,说道:
“公子,上官家来客人了,是萧柏川!”
上官临渊眉头轻微颤抖,放下了手中的书。
“萧柏川很少来上官府,他来找上官流光?”
“可不是嘛!”阿蒙神神叨叨地说,“萧柏川看起来着急死了,匆匆忙忙就去了上官流光那里,我好奇就跟上去了。
“公子,您猜怎么着?两人,吵起来啦!”
“哦?”上官临渊似乎来了些兴致,嘴角的笑容也深了一些,“萧柏川一直以来稳重内敛,怎么会找上门来跟上官流光吵架?”
“公子,吵架的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从门边听到了些您肯定感兴趣的。他们吵架的时候,提到了一个人。”
上官临渊眸光微深,问:“谁?”
阿蒙答:“贺筱竹。”
上官临渊低下头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怀中的猫,说道:
“阿蒙,你再去听听,这一次,务必要听得清楚些。”
......
萧柏川双手插着腰,怒气冲冲瞪着上官流光。
“上官流光!你我素来不合,是我以前不想跟你计较,但是现在你明知道贺筱竹没死,为何还不知悔过?那个宝物本来就是她的,你难道不应该还给她吗?”
“还还还,还个屁!什么叫本来就是她的?她能证明这个宝物是她的?难道你觉得她有本事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谁会相信一个穷村子里的破落户竟然有着这样的宝物?”
萧柏川双眼一竖,怒不可遏:
“上官流光,你简直是泼皮无赖!楚萧和乔云鹤已经死了,连老天都在帮她报仇!你还觉得自己一点没错吗?你把东西给我,我今天晚上一起去还给她!
“就当是...就当是弥补过错了不好吗?”
上官流光冷哼一声,说:
“萧柏川,你是大善人,明是非,我跟你可不一样。仇人找上门,你滑跪认错,换作我,大不了就把找我报仇的人一并杀了就了事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萧柏川,你简直胆小如鼠!”
两人吵起来,谁也不让谁,尤其是上官流光一副自信从容的样子。
萧柏川从鼻腔哼了一声:
“哼,上官流光,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今夜亥时,我会去城南青柳巷归还我的那块红木,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把你身上的那两块一并拿来!”
“萧柏川,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怎么不去找三皇子?让他也把手上的宝贝还给贺筱竹啊?不就是因为你怕他吗?
“赶紧滚吧!你要还什么东西给贺筱竹,甚至想拿你萧家的家产全部给贺筱竹赎罪,我也管不着!
“不过,你休想让我也跟你一样!”
萧柏川狠狠地甩下了衣袖,掉头就走。
他步伐紊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引得路过的家仆都纷纷注目。
上官流光在屋子里看着萧柏川走远,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了衣柜里最上面的小抽屉,拿出一个深红色的木盒。
其中放着的,就是从贺筱竹家中抢来的宝物。
一块,是凌一衡分给他的;另一块,是乔云鹤那个草包送给他的。
上官流光将两块红木把玩了叙旧,眼神蓦然变得犀利了起来。
“哼,青柳巷,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