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光一张脸“唰”地惨白如纸。
“你...要是你这样害我,你不怕我们上官家报复你吗!”
“没关系,只要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就没办法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了。”
贺筱竹显得神色淡定,笑意不达眼底。
上官流光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背后升起层层冷汗,止不住地开始发抖。
他没想到,刚刚说的那么多,全都没有用!
现在束手就擒,不如挣扎一番!
“快来——唔唔唔!”
上官流光扯开嗓子一喊,打算招来救兵,可完整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贺筱竹往他嘴里塞进了几根脏布料。
那条青色大蟒放开了他的脖子,转而缠绕着他的双臂和整个身体。
现在的上官流光是真的一点也没办法动弹了。
“唔唔唔...唔唔唔!”
贺筱竹摆摆手:“我知道,你求我放了你。”
上官流光拼命点头。
贺筱竹:“小世子,做人要知足啊,我都看在上官临渊的份上饶了你一命了,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得寸进尺了哦。”
上官流光眼中流出害怕的眼泪,嘴里一直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只可惜,贺筱竹听不懂,也不想听。
她猜想,要不是因为上官流光的身体不能动,此时此刻,恐怕他已经自己跪下了。
“别着急别着急,等我找个工具。”
贺筱竹环绕着整个柴房一周,除了那些柴火,什么锋利的东西都没有了。
这时候,她想起了萧柏川身上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
“情况紧急,只能暂且借用一下啦。”
她对昏迷中的萧柏川这么说了一句,萧柏川并没有回复她。
贺筱竹简单在他腰侧摸了一摸,很简单的就取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的外壳还镶嵌着几颗华而不实的宝石。
“也不知道这东西锋不锋利,能一下割断舌头吗?”
月光之下的匕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唔唔唔!!!”上官流光用喉咙拼命尖叫着,急得快跳脚了。
“小世子别担心,我很专业的。”
贺筱竹温柔地笑着拿着匕首一步一步靠近上官流光。
可这样的笑容看在上官流光眼里,就是如同地狱的恶魔。
......
上官府邸之中的一条小路上。
两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步履匆忙地往偏僻地柴房走去。
由于走得太急,其中一个男子还时不时发出短促地咳嗽声。
“公子,您慢点吧,贺姑娘能力不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应该?”上官临渊失去血色的脸上充满了担忧,横了身边的阿蒙一眼,“上官流光手段有多下作你不知道?纵然贺姑娘她拥有一品的仙鹤,但上官流光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法宝,贺姑娘鲜少见过,如何能够应对!
“更何况,那个色坯...万一他用上那些下作的药...你...唉,我早告诉你,不论上官流光做什么,你都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倒好!贺姑娘人都被绑到上官府了你才来跟我说,你怎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写成书信再烧给我。
“要是贺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夜里怎么睡得着觉!咳咳...咳咳...”
上官临渊鲜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又是在急速地步行之中,血气上涌,顿时就咳嗽不止。
阿蒙急坏了,双眼都开始泛红,连忙搀扶着上官临渊。
“公子...你别说那些气话,阿蒙知道错了,我想着上官流光好歹也是无相宗的弟子,不管怎么说,他也不敢对宗内师妹冒然下手的,是我天真了,公子,咱们这就去,应该还能救下贺姑娘的。”
阿蒙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了。
毕竟是他做错了事情。
明明他早就看到了上官流光找来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准备做坏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做坏事的对象竟然会是那个贺姑娘呀。
等他发现的时候,贺姑娘已经被绑着送进上官府了。
事到如今,唯有诚恳地认错。
上官临渊咳嗽几声,摇了摇头,又急冲冲地往后院那个偏僻的柴房赶。
那里是上官府最荒凉的地方,买来的柴火会堆放在那里,除了做饭的时候会有小厮过来取干柴,根本就没什么人会来这。
如果上官流光想要在这里做坏事,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上官临渊悬着一颗心,每一步都扯着他的胸口生疼。
但是一想到贺筱竹可能在那里受到上官流光的迫害,他的脚步就不由得更快了一些。
“到了!”
阿蒙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眼前的灰色砖石砌成的一堵墙,木门没有上锁,显然屋内有人!
夜晚的凉风吹过,上官临渊的鼻尖立刻嗅到一丝诡异又浓郁的血腥气味。
不好!!!
上官临渊快步跑上前,猛地将木门踹开。
“住手!”
他大喊一声,严肃又急迫的表情却在看清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呆住了。
阿蒙也冲上前,一副要干架的表情。
可是画面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诶???”
上官临渊虽然没出声,但是如果他发出声音,估计也和阿蒙一样。
他快速环绕屋内一圈——
角落里躺着不省人事的萧柏川,屋子正中央躺着一个手脚都在流血,面目全非嘴里吐血的男人,他被一条大青蛇缠绕着,看男人的身形有点像是上官流光。
而他最担心的人,贺筱竹,此刻正单手拿着匕首,目光纯净又疑惑地与他对视着。
贺筱竹也傻了,手里的匕首握不住似的,“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上官临渊怎么会来啊???
贺筱竹有点心虚,毕竟自己前不久才欺骗了他,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来着。
此时此刻却在他面前现原形了?
“上官...临渊,你怎么在这?”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贺筱竹就后悔了。
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愚蠢的话?
这是上官府邸啊,上官临渊作为主人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呀?
倒是她自己做的事情比较尴尬。
要是上官临渊问她:你为什么在这?她怎么说呢?
说自己是专程来割掉上官流光的手筋脚筋顺便剜了他的舌头的?
这说出来多难听啊。
这下好了,作恶现场被抓个现行,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上官流光看见来人,立刻哭着扭动着身躯,嘴里一直“唔唔唔”个不停,还想着朝门外的方向蠕动过去。
贺筱竹听他的声音听得厌烦,又朝地上的人踹了一脚,“别叫了!”
上官流光哆嗦了一下,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了,只是不断将求救的目光投降站在门边的上官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