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筱竹的脸色也变得极其复杂,她都想好要来到这北境深山中杀了萧柏川,可她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施展呢,就被炎灵虎抢先一步了?
凌一鸣看着贺筱竹眉头紧缩的样子,还以为她也是在哀痛萧柏川身死一事,便安慰道:
“筱竹,萧师兄没了,我猜你也很难过,但是没办法,这北境深山就是充满危险和未知的,我们自己得打起精神来,这样才能顺利走出这里啊。”
凌一鸣的话一说完,周遭的几个弟子的确又恢复了些力气。
“是啊,凌师兄说得对,我们要是因为这里太过危险就丧失斗志的话,恐怕真的没办法活着出去了。”
“凡事还是得靠我们自己,萧师兄没了,那些所谓的长老也从来没有现身过,要是我们自己还这么消极的话,真要成了某些灵兽的腹中餐了。”
“对呀!”
“没错!”
他们又纷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拿好了拐杖,打算重新踏上去山顶的征程。
凌一鸣也休息够了似的重新站起来。
“筱竹,这次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吧,大家在一起,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不管怎么说,这里这么危险,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贺筱竹正想着拒绝的理由呢,一个弟子却突然开口了。
“诶?凌师兄你别说,这里还当真安全呢!你看我们在这歇息了这么久,都没有一只凶兽过来袭击我们呢!”
凌一鸣也察觉到了。
换作是刚刚跟着萧柏川走的时候,不可能有这么悠闲的时间能让他们停下来休息,一直这样聊天的。
“对诶,要不然,我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或者直接睡一晚,然后明天一早再向山顶进发?”
凌一鸣的意见显然得到了所有弟子的认同。
“我觉得可行!现在我们都疲惫不堪了,与其继续往下走,消耗我们的精力,不如休养生息到完全有力气了再继续呢。”
“是这个道理,而且这里这么安全,还有水源,继续往下走,就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这么完美的适合休息的地方了。”
他们越分析越觉得这里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众人的意见得到了惊人的统一。
贺筱竹反而放心下来了。
要是他们打算在此处定下来休息,她就方便自己走了。
可她和凌一鸣道别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一次被新来的人打断了。
“本公子也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不知道无相宗的各位道友们是否可以让一步,让我们也在此休息休息呢?”
一个穿着深黑色衣袍的男人从茂密的树林之外走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跟他穿着打扮一样的弟子们。
看来又是哪个宗门的召唤师了。
这男子虽然发丝凌乱,衣服也有些细微的褶皱破损,但是其他地方倒还是清雅干净,他身后的那些弟子也跟他差不多。
想来是没有受到多么强烈的攻击。
和无相宗的这些脏兮兮的弟子们可以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那个男人走近,先是看了一眼凌一鸣,最后却把眼神放在了一身干净毫无受损的贺筱竹身上。
“在下昆吾宗魏子赫,请问这位姑娘,是否同意我刚才的提议呢?如果姑娘愿意,我愿意出山以后给各位无相宗的弟子们不菲的报酬。”
凌一鸣与说话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当即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稍稍翻了一个白眼,贴在贺筱竹的耳边介绍着:
“昆吾宗的大师兄,修为和我一样,不过他们更加财大气粗,什么都想着用银子解决,像谁差他那点钱似的。”
贺筱竹默默点头,财大气粗她是听出来了。
一开口就是用灵石来换取休息的地方,要不是背后有些财力,肯定不会采用这样的办法。
不过这个魏子赫干嘛跟她商量呢?
她又不是无相宗的领队人。
听凌一鸣的话中的意思,他是不太喜欢这个魏子赫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拒绝了吧。
“魏公子是吧,无相宗隶属皇室,想来也不怎么差钱。而且这个地方着实小了些,两队人马搭帐篷的话,太拥挤了,要是突然遇上了什么危险,恐怕逃命起来都要产生碰撞呢。”
贺筱竹一番拒绝的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这巴掌大的平底,要是真的搭帐篷最多也就搭三个,就连无相宗的弟子们住着都要挤一挤,更遑论说是再加上他们昆吾宗的人了。
魏子赫没想到他的意见竟然遭到了拒绝,一时脸色也不太好看。
此时,他身后却突然冒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声娇气地说:
“这还不简单吗?你们无相宗的人让开不就好了?你们要多少灵石,开个价吧,我们可以写上欠据,出去之后,一分不少的把灵石给你们。”
说话的女子身材娇小,神情倨傲,时时刻刻都半仰着脑袋,恨不能一直用鼻孔看人似的。
她的话一出,立马引起了无相宗弟子的反对。
“凭什么呀?你们昆吾宗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这里是我们先来的,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吧!”
那女子插着腰,脸上微微有些愠色:
“你们无相宗的人可不要不识好歹啊!我已经在好声好气地跟你们商量了!要是识相的,就开个价把地方让出来!”
“我们偏不!”
......
两方的弟子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怼起来。
贺筱竹拉了拉凌一鸣的衣角,小声问道:
“他们昆吾宗什么来头?说话怎么这么嚣张的?”
那个魏子赫还稍微好一点,虽然说一直端着架子,但这个女子,比她见识到的那个丁婉儿还有过之无不及。
凌一鸣冷嗤一声:
“切,就是仗着昆吾宗有——钱——罢了。他们宗内的丹药也好,法器也好都是北佑国最多的,他们的宗主,就是那个魏子赫的爷爷,当年就是卖法器起家的,后来创办了召唤师的宗门。
“这些年来,他们宗里的人一直因为宗里有钱,高傲得很呢,谁都看不上,也就在遇上皇室的人的时候,得稍微低低头了。”
贺筱竹立马说道:
“那你告诉他们呀,你不就是皇室的人吗?”
凌一鸣迅速摆手:
“得了吧,就我这出身,说出去非但吓不住他们,恐怕在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还得嚣张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