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徒有虚名

“临渊,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上官临渊也不再客气,冲着虚衍,语言不太友好:

“你就是虚衍。”

虚衍将红木放在一旁的木盒里,尊敬地朝上官临渊作礼。

“老道虚衍,见过临渊公子。”

临渊不耐烦地摆摆手,也顾不得是在君王面前应有的礼数,便说道:

“不用作礼了,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既然虚衍大师这么有能耐,不如也看看我的修为吧。”

他一说完,贺筱竹立刻闪身到他身旁,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她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就明白了上官临渊想干什么。

可这是他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难道就要在今天,公之于众了吗?

上官临渊撇过头,紧绷的脸色松缓了许多,眼角又重新浮上温柔的笑容。

他用嘴型告诉贺筱竹:没关系。

贺筱竹微愣。

他其实不用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可她不得不再一次接受他的好意。

临渊啊临渊,即便这些秘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那也应该由她来告诉大家啊。

因为这才是她身为天神的责任嘛。

但现在,只能依照临渊的计划行事了。

上官临渊的话一出,好多召唤师更加疑惑不解了。

有人开始小声向周边的人问道:

“这临渊公子灵脉损毁,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吗?还需要虚衍大师来测吗?”

“是啊,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呀,不知道临渊公子此举何意。”

虚衍愣了愣,对于这个情况他似乎并未料到。

面具之下,将目光投向了凌一衡,可凌一衡只冲他轻轻点头,什么多余的提示都没有。

虚衍一咬牙,朝上官临渊点头,“好,既然临渊公子对老道的能力感兴趣的话,老道就为临渊公子展示展示吧。”

说完,他又像之前一样,伸出右手,比画着别人看不懂的手势。

不过一会儿,虚衍开口:

“唉,临渊公子,老道真的很遗憾,你灵脉受损,已经是一条废灵脉了,曾经天资卓越,可如今却沦为了普通人,真是北佑国的损失啊。”

这话与众人了解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又一次提起了上官临渊的伤心往事,但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遗憾和痛苦,反而是认真问道:

“虚衍,刚刚那番话,是你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还是向天神问到的?”

虚衍急迫道:

“自然是方才天神告诉老道的,老道的确通晓天神之意,这可做不得假!”

上官临渊冷笑着,又一次肯定地问道:

“那你再问问天神,以我这破损的灵脉,有无可能再拥有自己的灵兽?有无可能恢复召唤师的能力?”

“这......”虚衍犹豫了。

“怎么了?是不想问,还是问不出口?”

虚衍支支吾吾地说:“老道方才已经问过天神许多问题了,今日天神累了......”

计划之外的事情,他可不愿意节外生枝。

更何况,那可是上官临渊。

万一被他识破了诡计,可是会得不偿失的!

贺筱竹在一旁笑出了声:“天神累得还真是时候啊,刚刚你问了那么多召唤师的修为品级这等无关紧要的问题,天神都不说累,怎么一到了临渊身上,天神就累了?”

贺筱竹上前两步,又接着说:

“临渊是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不肯帮他的忙,陛下应该也不会轻饶了你。让你问,你就问!”

她的命令让虚衍都抖了三抖。

面对贺筱竹,总有一种从脚底升上来的恐惧。

这种恐惧,完全不是他想要克服就能够克服的。

他微微侧眼,站在靠后的凌一衡朝他又轻轻点头。

这样一来,他便有了一些底气,于是又重新把后背挺直。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叨扰叨扰天神。”说罢,相同的动作,相同的把戏又一次在众人面前上演。

须臾间,虚衍收回了手。

“临渊公子,天神告诉老道,你的灵脉已经损毁多年,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上官临渊冷笑不减:“这么说,天神认为,我绝无再拥有灵兽的可能了?”

“是的,绝无可能。”

上官临渊看起来像是不死心一般的又问:“从今以后,我也绝不可能再行召唤术了?”

“是的,绝不可能。”

虚衍再一次给出“绝对”的定论。

这一下,山脚之下安静了许多。

所有人都为这个天才的遗憾而感到感伤。

若非意外,上官临渊如今该是何等厉害的人物啊。

他应该是令整个北佑国都举头仰望的存在啊。

可现在,在虚衍询问了天神的意思以后,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损了。

众人皆摇头,可上官临渊和贺筱竹却是淡然一笑。

“呵,”上官临渊的薄唇发出一声嗤笑,“看来号称可以通晓天神之意的虚衍,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嘛。”

虚衍一顿,“临渊公子,你此话何意啊?”

上官临渊直接用行动回答他的问题,“出来吧,刀角黑豹。”

在一众人惊叹的目光中,上官临渊身后逐渐绽开了一个黑色光亮的圆圈。

圆圈越扩越大,能有两个人那么高!

“是秘境森林的大门!”一个召唤师高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玄妙幽深的圆圈上。

虚衍吓得连连往后退,身体抖如筛糠。

那黑圈之中,传出一声凶兽的怒吼,震天动地。紧接着,一只纯黑色绒毛比人脸还要大的肉掌,从圈内伸出来,踏在上官临渊身旁。

然后是黑豹的头,跟着的是它的毛色透亮纯黑的脊背,最后是它那只长长的尾巴。

秘境森林的大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庞然巨物——二阶刀角黑豹站在上官临渊身侧。

上官临渊对这灵兽没有半分惧怕的感觉,反而是伸手温柔地抚摸它身上的毛发,眉目之间,都是宠溺爱护之感。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没人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连君王都不可思议地从椅子上缓慢地站起身来。

他对着这巨大的黑豹看了许久,心中的震撼一点点加深。

“临渊...你的灵脉恢复了?你...现在可以做召唤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