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好男人不是只有严总一个,也不是谁都盯着严太太那个位置。况且,我有男朋友。”
说完,田盼把手里的纸扔进了垃圾桶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身影一如既往地挺拔优雅。
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田盼的肩膀就耷了下去。
章若琳进来的时候,看见田盼正在整理东西,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
“盼姐,那个女人离开了。”
田盼头也没抬:“嗯,你来的正好,这里有我整理好的一份资料,你拿回去看看,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帮助。”
章若琳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眼,惊讶抬头:“盼姐,这不是跟咱们公司合作的那些大企业的资料吗?”
这些资料都是严总和盼姐才有资格接触到,给她……
田盼笑了一笑:“都是一些基本的资料,不涉及核心。如果你不想一直当一个小秘书,这些就对你有帮助。”
章若琳沉思片刻,问田盼:“盼姐,你是不是想辞职了?”
“怎么这么问。”
“我看你最近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现在又把这么重要的资料给我,除了离职就是换部门。”
“那我为什么不能是换部门呢?”
“盼姐,你真的不准备在秘书长
这个职位待着了吗?我觉得离开了你,严总肯定会不习惯。”
田盼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也太小看严总了,况且就算我不在了,不还有你能顶上吗?”
说着,她冲章若琳笑了一下:“这件事替我保密。”
章若琳苦着脸,“盼姐你不能不走吗?”
田盼没说话。
不走,难道等着人来羞辱吗?
办公室的八卦一向传的快,晚上田盼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谈论下午秦真真来找她麻烦的事,都在猜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跟严聿明有一腿。
看见她来,赶紧低下头假装吃饭。
田盼倒是不在意这些,就算没有秦真真这一出,关于她跟严聿明的谣言也没停止过,只不过没传的这么明目张胆而已。
她打好饭找了个位置坐下,电话响了。
是周加印打来的。
“喂。”
“你舅舅下午做的片子出来了。”停顿片刻,他又说:“情况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坏。”
田盼放下手里的筷子,深色凝重了几分。
周加印又说:“可能是胃癌早期,现在开始接受治疗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可以痊愈。”
尽管她看不惯舅妈和舅舅的一些做派,但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还是沉了
沉。
“你也别太担心,胃癌的治愈率还是很高的,尤其现在还是早期。”
“我知道了,谢谢你。”
“嗯,你要是不好跟他们说的话,就先别说了,等下周一做完其他的检查,我来跟他们说。”
田盼想了一下,说:“那下周你跟他们说吧,你是医生比我专业。”
周加印笑了:“你太抬举我了。”
晚上,贾春兰果然打电话给她让她问问周加印下午做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是什么情况。
田盼说结果还没出来,要等下周一。
第二天上午,田盼素颜戴了个黑框眼镜,穿了黑色长裤和白色衬衫出门去赵阳的亲戚家。
大概是去了H市事情比较多,他昨晚才把地址发给她。那个孩子的情况他之前提过几句,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亲自去看。
开门迎接田盼是保姆。
知道她是家教老师,客客气气地把她带到了二楼,然后告诉她是哪个房间就走了。
田盼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她才推门进去。
偌大的卧室里,除了床,入眼的就是一架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男孩儿,目测身高有已经有一米八,但是赵阳说过,他十六岁,刚上高中。
“你好,我叫田
盼。”
男孩儿头也没回:“我知道,进来吧。”
田盼走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说话。
没等到她说话,男孩儿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恢复淡漠。
“你不是来教我法语的老师吗?怎么不说话?”
田盼笑了一下:“等你。”
“等我什么?”
田盼朝那架钢琴努了努下巴:“你不弹奏一曲?”
男孩儿抿着唇没说话,然后把钢琴盖上坐在了田盼旁边的椅子上。
“开始吧。”
田盼把包放在桌子上,又问:“我进门就自我介绍了,你还没介绍呢。”
“我表哥没告诉你?”
田盼想他说的表哥应该就是赵阳吧,笑着摇了摇头。
“你表哥去外地工作了,就连地址都是昨晚才给我的,多余的没说。”
“我叫裴宇。”
“我听你表哥说你准备去法国留学,所以才要学法语是吗?”
裴宇勾了勾唇,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算是吧。”
大概又是一个被家长安排的孩子。
“那我们今天就先上一节课,看看彼此合适不合适,可以吗?”
裴宇瞥了她一眼:“又不是相亲。”
“其实意思差不多,你有选择我的权利,我也有选择你的权利。”
“你还真是奇怪,当家教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哥给你的工资肯定比市场价高,这你还要挑?”
“这你说错了,我给你当家教可不是为了赚钱。”
一节课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田盼离开的时候依然是保姆相送,裴宇说的他哥,她反正没见着。
这件事一直是赵阳跟她联系,有没有其他人无所谓。
贾春兰第一次来S市,想去逛S市的旅游景点,于是给田盼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陪他们去,田盼答应了。
也不知道贾春兰是从哪里拿到的周加印的手机,把他也一起约上了。
周日晚上,周加印送完寇金虎夫妇,又把田盼送到小区门口。
她刚到小区楼下,就看见了站在那里抽烟的严聿明。
田盼走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还知道关心我什么时候回来?”
田盼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是哪儿来的,再加上有点累,说话有点敷衍:“你是领导,我怎么敢随便问你的行程。”
“作为秘书你不应该随时关注我的行程安排?作为女朋友,你不应该关心关心我什么时候回来?”
严聿明把烟掐灭,朝田盼走来,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低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