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他先从猫眼往外看去,只见好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往她之前吃饭的包厢走去。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一转头看到了床上放着的男士西装,然后对男人说:“你的衣服可以卖给我吗?”
与此同时,严家老宅。
“奶奶,您这么做有意思吗?”
老宅客厅,严聿明冷脸看着严老太太,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我做什么了?你以为我是故意装病骗你回来的?”老太太一脸受伤的表情,转头带着怒气对旁边的佣人吩咐:“以后不管我是病了还是死了,你们都不要给他打电话。”
严聿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没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你给我站住!”严老太太喊了一嗓子。
严聿明站住了,却没回头:“我的婚事谁都替我做不了主,您也不行。”
“映月哪里不好了?她哪里配不上你了?”
严聿明手指漫不经心地摸上袖扣,快步离开了。
严老太太刚才喊的太用力,咳嗽了起来。
照顾老太太的佣人阿容帮她拍着后背顺了顺气。
“阿容,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严老太太看着门口,喃喃自语。
“您也是为了少爷好,
只是……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您知道少爷最担心的就是您的身体。”
“哎,我没几年好活了,不看着他结婚生子,我死不瞑目啊!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恐怕这次,我也说服不了他。”停顿片刻,她又说:“你给映月打个电话,让她回来吧。”
家里佣人给严聿明打电话说老太太晕倒了,严聿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因为走的着急,把手机都落在了车上。
等他回到车上拿起手机,发现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留在盛源酒店的保镖打的。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时,韩萧拿着手机跑过来。
“严总,出事了。”
在去盛源酒店的路上,韩萧把酒店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严聿明坐在后座没说话,但是一双墨眸冷的像淬了寒冰。
韩萧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油门踩的更猛了,半个小时就从严家老宅赶到了盛源酒店。
章若琳已经被保镖带了出来,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
看尽严聿明那张阴沉的脸,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但是那颗因为害怕而揪紧的心却蓦地放松了下来。
放松下来之后,眼泪就忍不住出来了。
严
聿明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先把她送回去。”
伯恩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田盼已经离开了。
现在酒店里的都是严聿明的人。
酒店经理已经知道严聿明的秘书在他们这儿失踪了,他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大概就止步于此了。
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打招呼,“严,严总……”
“把所有的监控都给我调出来。”
经理还以为自己少不了一顿揍,没想到就这么一句吩咐,一时愣住了。
“嗯?”
一个短短的音,经理吓出一声冷汗,连忙说:“这就去,这就去。”
严聿明坐在经理的办公室,眯着眼看着监控里的画面。
包房里没有监控,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到章若琳被人带出来的时候,一直回头往里看,脸上的表情也是着急害怕的。
那个时候,田盼可能已经遇到危险了吧。
他看了眼监控上面的时间,那个时候正是他刚到老宅的时间。
严聿明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严聿明把这个包间外面的监控从头看到尾,只看见田盼进去了,却没看到她出来。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从窗户走的。
五楼,那可是五楼的窗户,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面对伯恩,一定很绝望吧。
严聿明薄唇紧抿,脸部肌肉紧绷。
“停!”
严聿明忽然喊了一声,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立刻按了暂停键。
监控画面定格在从旁边包间走出来的一个穿着宽大西装外套的人。
虽然戴着墨镜和帽子,看不清脸,但是光看露在外面的半截腿,严聿明一眼就认出那是田盼。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之前的担忧全都化作庆幸。
庆幸她没受伤,庆幸她安全离开了。
可她身上穿着的分明是男士西装,是另一个男人帮了她,在她身处困境的时候,是另一个男人帮了她。
严聿明腾地站起来就往出走。
他一边拿走一边拿出手机给田盼打电话,可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电话打不通,他就开车直奔她的住处。
他从来没这么迫切的想看见她。
“田盼。”严聿明用指纹打开了门,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眼尾余光一下瞥见门口的鞋柜有一扇门门没关严。
他记得她的行李箱就是放在那扇柜门里的。
他走过去打开那扇柜门,里面空空的。
他又转身进卧室看了看,衣服少没少他不知道
,但是她的电脑不见了。
严聿明在我是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韩萧等不上她出来,在门口喊了一声:“严总。”
严聿明从卧室出来。
韩萧看着他的脸,迟疑了好几秒,缓缓开口:“严总,十分钟前田秘书给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
八月的天气还很热,站在严聿明身边的韩萧却感到一阵凉意。
“回去吧。”
几秒后,严聿明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往电梯口走了。
田盼在S市买了套小房子的事连严聿明都不知道。
虽然地段有点偏,不过环境好,交通也很方便。
她从进云莱工作的第一天就定了这个目标,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努力工作,再加上严聿明给的零花钱和节日红包零零碎碎攒起来就按揭了这套小平米的房子。
田盼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手机不断震动,有微信消息也有电话,她看都没看。
在来的路上她给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现在严聿明应该也知道了。
那封辞职信在她的电脑里放了很久。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或许她还下不去狠心离开。
与其等着他做选择的时候放弃自己,还不如趁现在自己识趣地离开,这也是在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