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很安静,田盼又和严聿明一起坐在后排,田盼手机里的声音或多或少被严聿明了听了进去。
他眉头轻蹙。
对寇金凤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满。
田盼看了严聿明一眼,将手机拿到另一侧的耳边。
“妈,我跟周医生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别人以为那样。”
寇金凤一听这话,语气严厉了起来:“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宁愿跟一个老男人也不愿意好好找个男人吗?周医生这么好的人,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田盼冷呵:“您说的老男人是谁?您是亲眼看见我跟老男人在一起了吗,这么笃定。”
“峰峰亲眼所见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是吗?您是宁可相信自己的侄子侄女,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啊。”
寇金凤一时无言以对。
几秒后又说:“我都是为你好,你要不是我女儿,我管你跟老男人还是打光棍呢。”
您打着为我好的口号做了多少伤害我的事,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不过大概她自己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田盼懒得跟她多说,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让严聿明知道自己有怎样的家庭,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个什么样的妈妈。
到底还是没瞒多久。
“我很老吗?”
严聿明的声音将田盼低沉阴郁的情绪拉了回来。
她扭头看他。
严聿明拿手机屏幕当镜子,认真的端详自己的脸。
一本正经的模样有点好笑。
老男人这个词,就后两个字跟他沾边。
“我比你大五岁,确实是比你老。”
田盼忍俊不禁,心情好了很多。
鸿雁楼的经理态度诚恳的跟田盼一次又一次地道歉,顺便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涉事人员都已经移交给了相关部门,只要她起诉,里面的牢狱之灾跑不了。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
严聿明若是想,多加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
田盼听完,问了一句:“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经理看向严聿明。
严聿明沉声回答:“是苏映月。”
而此时的苏家,一片鸡飞狗跳。
苏映月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脸上还是昨天花掉的妆,小香风套装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
秦真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是谁干的,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啊,这些畜生,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苏况青着脸坐在单人沙发中,一言不发。
苏映月在酒店跟人乱搞的事情
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苏家的公司一早就被一大群记者围堵,原本就苦苦支撑的苏氏集团,股价半天时间就跌到了谷底。
“一定是田盼,一定是她的干的。”苏映月忽然喃喃自语。
秦真真停止哭泣,看着苏映月:“你说谁?”
她没听清苏映月嘴里说的那个名字。
苏映月眼神逐渐聚焦,木然地看着秦真真:“妈,严奶奶给你打电话了没?”
说到这个,秦真真就更加生气。
早上严老太太身边的容姨给她打电话了,例行询问了几句,话里话外说的是做不了严聿明的主。
还不是因为映月出了这事儿,她觉得配不上他孙子要解除婚约。
“老太婆欺人太甚,还想用我们家的血莲救命,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家的血莲,她还能活几天。”
说完,她扭头命令丈夫:“不管严聿明出多少钱都不许把那株血莲卖给他!”
苏况疲惫的扫了妻子一眼:“那株血莲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他要买,我也不敢卖。”
之前拿血莲做幌子无非就是想促成苏映月跟严聿明的婚姻,他其实私底下一直在想方法购买新的血莲。
秦真真眸底划过一抹算计。
“你把那株
血莲拿出来,我现在就去严家。”
“你要干什么?”
秦真真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去给映月退婚。”
听到退婚两个字,苏映月猛地抬头:“妈,我不退婚。”
秦真真看着自己的女儿,既心疼又无奈。
怎么就看上严聿明那个祸害了呢,严家的人冷血冷心她还没看明白么。
“现在我们只能以退为进,先退婚。”
苏映月眼里重新蓄满泪水,不情不愿地点头:“好,我听妈妈的。”
她抬手擦点眼里的泪水,眼底盛满恨意。
田盼,我不会放过你的。
昨晚下过雨,天气骤然变凉。
风里都带着秋天的冷肃和萧索。
感冒本来就畏冷,被风一吹更觉得浑身发冷。
田盼拢了一下衣领。
紧接着严聿明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田盼的肩上。
田盼说了声“谢谢”。
“那边有家咖啡馆,我们进去坐坐吧。”田盼看了一眼对面,转头看严聿明,语带询问。
他们之间其实缺少一次开诚布公的交流。
严聿明点头。
两人在靠窗户边阳光充足的地方坐下。
田盼点了一杯热美式,一杯拿铁,本来想点一份蛋糕,想到严聿明不喜欢吃外面甜味太重的东西,就
作罢了。
严聿明把外套脱给她,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他一边垂眸取袖扣,一边开口:“想聊什么?”
田盼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严总,上次突然辞职是我做事不周,请您原谅。”
严聿明越来越不喜欢她的这种恭敬。
他皱眉将袖扣放在桌上,微掀眼帘看她:“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秘书长了,尊称就免了吧。”
“我初入职场您给了我很多帮助,哪怕我不是您的秘书,对您的尊敬也不会变。”
严聿明不耐地皱眉:“你想跟我说的就这些?”
“不是。”
此时,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桌放在了两人面前。
田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我大学学的是金融,因为喜欢又辅修了英语和法语,所以我当初理想的工作也是翻译类的工作。辞职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我想按照自己的喜好选一次。”
严聿明看着田盼,沙哑低沉的声音冲破薄唇。
“你当初选择做我的秘书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被逼无奈,我可以这么理解是吗?”
严聿明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看起来就是和沉稳内敛的男人。
但田盼深知他是怎样一个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