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田盼打开卧室门出来,沙发上已经没了严聿明的身影。
一条薄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上面。
因为严聿明的登堂入室,田盼辗转反侧了很久难以入眠,所以早上连他开门离开的声音都没听到。
收拾完吃过早饭出门上班,一出小区门,就看到以前自己开的那辆车停在马路边。
韩萧打着哈欠从车上下来。
“田盼,给你车钥匙。严总让我给你把车送来,说你下班太晚坐公共交通回家不方便。”
这辆车当初就是韩萧交到她手上的。
说是公司给秘书长配的车。
“这车是在谁的名字下?”
韩萧:“……什么?”
田盼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晃了晃:“严总什么都跟我说了。”
韩萧抬起食指摸了摸鼻子。
难道她今天突然问这车写在谁的名字下。
韩萧笑了笑:“这不是怕你误会么。”
田盼把车钥匙装进包里,跟韩萧道了谢往地铁口走去。
这两天每天乘坐地铁上班已经习惯了这种热闹有烟火气的生活。
所以暂时不准备开车上下班。
忙忙碌碌一周过去了。
除了那天晚上,严聿明再没找过她,不过在这期间,苏家发了一则取消婚约的声明,严
聿明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就好像这场订婚又取消婚约只是苏家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网上也确实有人这么说。
说苏映月想嫁严聿明想疯了,买了订婚热搜,结果发现严聿明鸟都不鸟她,一气之下玩儿脱了,闹出大丑闻,最后以取消婚约给这出独角戏画上了句号。
苏映月确实想嫁严聿明快想疯了。
可是现在,她连门都不敢出,更别说去找严聿明了。
秦真真逛街回来,给苏映月买了很多衣服和首饰。
“映月,快来试试这些衣服合不合身,妈妈特意给你挑的。”
苏映月神色恹恹,看都没看那些衣服一眼。
秦真真叹息一声,放下手里拿着的衣服走了过来。
“映月,妈妈跟你说过多少回了,S市的青年才俊很多,不是只有严聿明一个人。”
苏映月看着某处,神色木然地说:“还有谁能比的上他?”
“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你快去试这些衣服,过两天妈妈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比严聿明好的男人多的是。”
苏映月哼笑一声:“就算有,那我不是我喜欢的。”
秦真真对苏映月又气又无奈。
她生的女儿怎么就是这副死脑筋呢。
“喜欢值几个钱?豪门婚姻有几个是因为喜欢?映月,你从小到大见的也不少,还没看明白吗?只有那些物质生活匮乏的人才需要拿喜欢当幌子,好让自己的日子不那么难过。”
“你记住一点,男人是靠不住的,他们只是一个跳板,是我们更上一层的跳板,你明白吗?赶快给我振作起来,听见没有?”
秦真真说着往楼上走去。
苏映月看着地上一堆奢侈品手袋,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他们家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爸爸每天早出晚归,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但是有时候带着酒气回来,身上还有浓重的香水味。
而妈妈对爸爸的事不闻不问,每天不是跟人逛街,就是喝下午茶,今天不但给她带回来一堆奢侈品衣服和首饰,还带回来一身的烟味儿。
而她爸爸是不抽烟的。
她不喜欢这种貌合神离的豪门婚姻,阔太生活,她只想要夫妻琴瑟和鸣的生活。
这时,她的一个护士朋友给她发了条微信,说严老太太正在恺华医院住院,严聿明也在。
苏映月沉寂了很久的眼神再次浮现出熠熠光彩。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准备上楼,刚走出几步,又想起来地上放着的那些
衣服和破和首饰,又折回去,全都拎上了楼。
周加印从病房出来,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对严聿明说:“过了今晚,就没什么大碍了。”
严聿明点头,说了声:“谢了。”
周加印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走了。
如果真的感谢就不该在背地里给他使绊子。
那天回家差点被老爷子打死。
当初他一声不坑地跑去国外,现在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却没回家。
老爷子憋了好几年的火气全在那一晚撒出来了。
严聿明交代了容姨几句注意事项,就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而来的苏映月。
“聿哥哥。”
朝思暮想了许久的男人就在眼前,苏映月却不敢贸然上前。
上次的在公司门口堵他的事还记忆犹新。
她害怕惹恼了他,以后连远远的看他都做不到。
“聿哥哥,我想去看看严奶奶。”
严聿明看着苏映月,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开口的声音一样冰冷。
“不必了,请回吧。”
“聿哥哥,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严聿明眼皮都没掀,绕过她往前走。
苏映月突然转身,双手抓住严聿明的胳膊,哀求地看严聿明,语气又急又快,生怕
他不停她说话。
“我承认嫉妒田盼,可我没想要害她。黄斌跟我说他只是让人换酒,没说在酒里掺东西。”
严聿明转头看着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
唇角勾起一抹冷厉嘲讽的笑。
她这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天,田盼和周加印一起从饭店后门离开,直奔医院,期间根本没遇见其他人。
如果如她所说,黄斌只告诉了她换酒,没告诉她下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聿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
严聿明将胳膊上那只手甩开,又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说的我都知道,包括黄斌跟你的那些事儿。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出事那天,本来黄斌是有机会带你离开的。”
说完,严聿明快步离开往停车场走去。
苏映月站在原地,看着严聿明走到车跟前,那个给他开车门的男人,就是那天在门外守着不让她离开的其中一个。
她早就猜到那天将她带去酒店的人是严聿明。
可私心里又不愿意相信。
她爱的男人亲手将她推到了悬崖边,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掉落陷阱却没理会。
妈妈说的还真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