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话音刚落,严聿明就接着开口:“对,我现在不是她上司,是她男朋友。”
田盼一激动,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
严聿明快步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透着担忧:“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老是咳嗽。”
田盼剜他一眼,想说话,因为咳得有点猛,一时话不成音。
田蕾看着两人,忍不住笑。
“那就麻烦严总先照顾一下盼盼,我还得去一趟寇家村,等回来……”
田蕾的话还没说完,田盼就急急地说:“姐,我陪你去吧。”
“你别去了,医生说你还得在医院观察一天。”
其实医生说的是醒了就可以出院了,但严聿明不放心,非要再住一天。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真的没事儿了。”
田蕾看向严聿明。
很奇怪,明明她是姐姐,她才是家属,可是有严聿明在,她就下意识地想等他做决定。
严聿明帮她理了理刚睡起来还凌乱的头发:“你乖乖听话我就同意你出院。”
都说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认真工作的时候。最有杀伤力的时候,大概就是温柔地说一句话,做一件事的时候。
田盼感觉全身的血轰地一下涌到大脑,
脸烫的能煎鸡蛋。
她低下头,借着严聿明的身体隔绝自己与田蕾的视线。
被严聿明这么一搞,姐姐肯定信了严聿明的话。
田盼没忍住,顺便在男人腰了掐了一下。
“看来是真好利索了,”严聿明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笑:“那就起来收拾换衣服。”
韩萧开车带着严聿明和田盼姐妹去了寇家村。
昨天晚上匆匆一瞥,很多人其实都没看清那辆带走田盼的豪车到底是什么车,只是觉得那个男人长的很好看,看起来很不好惹。
寇金虎已经入葬了,帮忙的邻居和远一些的亲戚都已经走了。
不过有爱看热闹的,听说田盼和昨晚那个男人来了,又借着各种借口回来了。
寇金凤十分憔悴,看见田盼和田蕾进来,掀了掀眼皮就又垂下了头。
田力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看见田盼他们来,脸上浮上了笑。
又带着点宠溺地嗔怪:“盼盼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昨天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没事儿爸。”
“既然没事了,那就坐下把事情说清楚。”寇金凤凉凉开口。
田力脸色一沉,“说什么事儿,你还嫌把孩子们折腾的不够吗?”
寇金凤看了田力一眼,有所
收敛。
“你舅舅不在了,寇家再没长辈了,丧事办完接下来也该筹备喜事了,峰峰谈了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媛媛和你们俩都是姐姐,这个忙必须得帮,钱也必须得出。今天趁着你们都在,就把这件事定下来。”
寇媛脸上透着不悦,但是有田蕾和田盼跟她一起分担,心里还稍微平衡一点。
田蕾问:“您打算让我们出多少钱?”
“你没工作,一家子都指望着王阳生活,出个三五万就行了,寇媛和田盼都是在大城市工作的,每人出二十万。”
田蕾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万,盼盼上哪儿去找这二十万。
田力皱眉说:“你别太过分了,蕾蕾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盼盼和媛媛都是打工人,张口就一人二十万上哪儿凑去。”
贾春兰说:“媛媛早就跟我说了,峰峰结婚她会把自己存的全部钱都拿来给她买房。姑娘一旦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难道还要把在娘家时候攒的钱带去婆家吗?”
寇媛脸色微变。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把自己攒的钱都给寇峰了?
对上贾春兰的眼神,她忍着不悦没吭声。
寇金凤没看田力,也没看贾春兰,看着田盼,似乎在
等着她的回答。
田盼平静地迎视着她的目光:“我没有那么多钱。”
寇金凤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了严聿明一眼。
“你蒙谁呢,你身边出现的,哪个男人是没钱的。”
田盼的心揪着,像被针戳着一样痛,痛的她脊背都要弯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后妈也不过如此了吧。
严聿明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目光幽冷地看着寇金凤。
“以后寇家的事你做主?”
严聿明虽然为人冷淡倨傲,但是很有教养,很有礼貌,此时对寇金凤这个田盼的亲妈连一个尊称“您”都没有。
寇金凤被严聿明看的心里一阵瑟缩,但还是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是。”
严聿明勾了勾唇,冷笑:“寇金虎做手术的三十万手术费是我帮忙垫的,先把欠的债还了再说其他。”
贾春兰和寇金凤都是一怔。
贾春兰一双眼睛嗖地朝寇媛看去。
当初寇媛跟他们说的是,手术费是她出的。
为此,贾春兰还把当初结婚的时候寇金凤给她的一只玉镯子给了寇媛。
“不信是吧?”
严聿明冲门外喊了一声:“韩萧,把发票拿进来给他们看。”
韩萧应声,把医院的全部花销
发票摆在了寇金凤面前。
寇金凤扫了一眼,只看到金额那一栏上,是四十五万。
“不是说三十万吗?怎么又成了四十五万?你想干什么?”
严聿明无视她要吃人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说:“人民医院的VIP床位费不要钱吗?请护工不要钱吗?还是每天吃着大饭店东来的饭菜不要钱?”
寇金凤脸色变了又变。
这些贾春兰从来没跟她说过,只是一个劲儿跟她哭诉说她们没人管,有多可怜。
贾春兰心里有点慌。
矢口否认:“你胡说,谁知道你这些发票是从哪儿弄来的,还想在这人坑我们的钱,你休想!”
“韩萧!”
严聿明又喊了一声。
韩萧又拿来一沓发票,是前段时间寇峰带着贾春兰和她那个男朋友在各种高档会所消费的发票。
贾春兰发了疯似的走过去要撕那些发票。
韩萧慢悠悠地开口:“发票撕了我还能再找,你们的消费记录以及进出会所的视频监控可消不了,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那些视频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被播放出来。”
贾春兰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恐惧占据了她的心。
发票只能证明她去过那些地方,花了钱,可视频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