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端着满满一碗红糖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不去看严聿明的眼睛。
即便她不去看他,也知道此时他压抑又憋屈的神色,还有欲求不满地眼神。
田盼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这大姨妈来的可真是时候。
“现在让你笑个够,一个星期后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别求我。”
严聿明以她身体不适需要人照顾为由就在云山别墅住了三天,而他也在家陪了她三天。
第四天,在田盼的软磨硬泡下,严聿明终于同意她出门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季晨上来就给了她一个拥抱。
单绵从乔致远的办公室出来看到她,也冲她微微一笑:“待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季晨看着单绵走远的背影,低声说:“单总最近好像变了很多。”
田盼推了推季晨搁在自己肩膀让的脑袋:“这样的变化不是挺好吗?”
以前的单绵很少对人微笑,表示友好也顶多就是舒展眉眼。
田盼进单绵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
用眼神示意她先坐,然后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她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田盼:“看看这个。”
田盼拿过来看了
两眼,眼睛越变越大。
“单总,我刚来公司没多久,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会不会有点冒险?”
单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专业水平我信得过,这也是乔总的意思,我们都看好你,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吧?”
田盼看着单绵,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难道单绵知道了什么?
“你跟加印……”
“我跟周医生只是朋友。”
田盼说的有点快,说完才意识到这样会不会更让人觉得她心虚。
单绵笑了笑,“改天有空一起吃饭吧。”
田盼被派到云莱集团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公司。
云莱集团,那是很多人挤破头都想去的地方。
这么好的事儿,偏偏落在了田盼这个新人头上,多少人眼红嫉妒。
季晨请全公司的人喝咖啡。
庆祝她闺蜜被外派云莱。
“晨晨,你跟田盼以前认识吗?”
说话的叫耿惠娜,跟季晨和田盼是一起面试进的公司,后来又跟季晨分在了同一部门。
季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的笑还没散去。
“不是,我问是来了公司才认识的。”
耿惠娜“哦”了一声,尾音拖的有点长,意味深长。
耿惠娜喝了一
口咖啡,又缓缓开口:“你知道她跟乔总的关系吗?”
季晨疑惑挑了挑眉:“乔总?他们有什么关系?”
耿惠娜凑近季晨,压低声音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乔总只把田盼分到了单总的部门?”
“为什么?”
耿惠娜看了看四周,说:“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她跟乔总好像关系不一般,当初面试的时候,乔总特意过来在后面的茶室全程观看了她的面试。单总手底下的人,哪个不是有多年翻译工作经验的员工,很少带新人。”
季晨转着椅子,手里碰着咖啡,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当初她被分到单总手下的时候,你们不是还说乔总跟她有过节吗?”
耿惠娜尴尬一笑,话题立刻转到了季晨身上。
“我觉得咱们一同进来的这批新人,就你的综合条件最好。人漂亮,专业能力强,去云莱集团也应该派你去。”
季晨被夸的没开眼笑:“我也觉得我很漂亮,能力也不错。不过跟盼盼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反正我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盼盼去跟我去一样。”
耿惠娜扯了扯唇,没再说话,把椅子转回自己的
位置。
心里嘲讽一句:傻X。
等耿惠娜回到自己的位置,季晨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跟她玩儿借刀杀人,谁还没看过几集甄嬛传。
晚上下班,季晨拉着田盼去吃饭,说是她新发现一家很好吃的网红餐厅。
两人刚一进门就跟章若琳和乔娜遇上了。
许久不见,章若琳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是清纯的邻家小妹妹,现在,打扮的成熟又妩媚。
看见田盼,嘴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田秘书,好久不见。”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们俩的情谊就尽了。
田盼淡淡扫了她一眼,“好久不见。”
服务员在她们脸上转了一圈:“请问你们是一起的吗?”
乔娜和季晨同时开口:“不是!”
“不好意思,我们的包厢只剩一间了。”
“我们先来的,有个先来后到吧。”乔娜瞥了田盼和季晨一眼,语气很不友好。
服务员抱歉地笑了笑:“但是这位季小姐提前有预定。”
“预定交定金了吗?”
服务员:“那倒没有。”
“没交定金算什么预定。”
章若琳抿唇一笑:“田秘书以前都是跟严总出入高档餐厅的,现在也跟我们小老百姓挤
网红餐厅了吗?”
“哎呀,我忘了,如今已经不是田秘书了。”
章若琳说着抬手将滑落下来的头发往耳后顺了顺。
她手上戴着的那块手表露了出来。
田盼的视线轻轻扫过章若琳的手腕,眸光微沉。
“现在不是田秘书,是田总了。”季晨看不惯章若琳那副虚伪炫耀的嘴脸,怼了回去。
“有些人一步一升,有些人是一步一堕落,这人和人啊就不能比,一比就人鬼立现。”
章若琳上次去找田盼,就被季晨一顿嘲讽,今天又是她。
她深呼吸了几次,压下怒气和恨意,露出一个凉凉的笑。
“田总,呵,论往上爬的本事,谁能比的过你?”
章若琳刻意把一个“爬”字咬得极重,眼底带着轻蔑的笑看着田盼。
季晨正要说话,田盼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我走之前帮你做了那么多铺垫,直接把你送到了秘书长的位置,半个月不到你就被赶出了云莱,知道为什么吗?”
章若琳以前很佩服田盼,佩服她的宠辱不惊,佩服她的从容淡定,现在却恨极了她这副模样。
明知道她说出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可她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