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S市,严聿明就回了公司,田盼回了家。
这段时间虽然跟着严聿明在H市出差,但是她的工作也没落下,所以也不用着急回去。
季晨得知她回来,打电话约了晚饭。
田盼还以为就季晨一个人,去了才知道还有她男朋友宣琮。
“上次还没谢你救我,这顿饭我请吧,就当感谢上次的事儿。”
季晨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跟我这么见外,我要生气了。”
宣琮也笑道:“田小姐太客气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遇到了我也会出手帮忙,何况你还是晨晨的好朋友。”
说完,他还很贴心地给季晨和田盼倒了水,然后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聊天。
“盼盼,你这次去H市有没有见单总?”
“单总?”田盼目露疑惑,摇头:“没有啊,她也去H市了?”
“是啊,还是跟加印哥一起去的,估计是回去见家长了吧,那可能她没顾得上跟你联系吧。”
田盼点了点头。
那天单绵跟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爱而不得最后的结局也许就是找个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生子。
季晨是个能说的,一顿饭都在跟田盼说说身边的八卦,甚至连乔致远家
的猫生了几只小猫都能拿出来说一会儿。
田盼话不多,但是时不时地会跟季晨聊几句。
宣琮的手机忽然响了,铃声跟田盼的一样。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就下意识地看过去,就看到宣琮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糖糖。
“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宣琮拿着手机出了包厢。
田盼一向敏感,而且女人的第六感,刚才那个名字,她觉得一定是个女人的名字。
“宣琮老家是哪里的?”田盼搅动着碗里的汤,随口问了一句。
“他祖籍是N市的,不过自小跟着他妈妈在国外长大。”
季晨跟田盼说过她和宣琮认识的经过,算是因兴趣爱好相识。
浪漫归浪漫,但风险也大。
宣琮接了很久的电话,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焦急。
“晨晨,我妹妹出了点事,我得先走了。”
季晨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不严重吧?”
宣琮无奈摇头:“跟人打架,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季晨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他的外套递过去:“那你快去吧,回来再联系。”
“嗯。”
宣琮冲田盼抱歉地笑了一下,拿着外套就离开了,很着
急。
吃完饭,季晨和田盼去了附近的商场。
而云莱三十八楼,气氛则陷入了凝滞。
“韩哥,刚才那个女人真的是严总的母亲吗?”
韩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虽然跟着严总五年多了,但是对于严家的了解也只限于严老太太和他的几个堂哥叔伯,他甚至都没见过严总的父亲,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据说抛下严总十几年的母亲。
严聿明的办公室里,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长相惊艳,打扮贵气的女人坐在靠窗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她的眉眼跟严聿明有六七分相似,岁月似乎特别优待她,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阿聿,妈妈当年离开严家是被逼的。”
“谁逼你了?”
严聿明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眼神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跟自己说话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项竹君眼底露出一抹讥诮的笑:“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好奶奶。”
严聿明把玩着手里的刚笔,眼神也落在地步的logo上。
“你既然不喜欢我爸,又为什么要嫁给他,还要生下我?”
这个牌子的刚笔,他上三年级的时候,也收到过一支,
是她送的。
他还记得她当时对他说的话,和看他的眼神。
她说:“阿聿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像个爸爸一样有学问的人。”
可是,等她放学回到家,她却不见了。
爸爸颓然,奶奶生气。
“呵,我没得选。”项竹君黯然一笑:“他是严家少爷,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之女,严家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爸破产,甚至背上外债。”
严聿明将那支刚笔扔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害怕你的家人父母受到伤害,不得已嫁给了我爸,却不关心我会不会受到伤害,丢下我一走了之。”严聿明勾唇轻笑,“说到底,还是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不够重。”
项竹君终于绷不住,蹭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双眼看着严聿明。
“不是那样的,你在妈妈心中无人能替代,否则我也不会回来找你。”
这时,项竹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她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恢复之前的端庄典雅,从容地接起了电话。
没几秒,就变了脸色。
“让你们看着人,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项竹君一抬头就对上严聿明讥讽的眼
神。
她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一句:“妈妈这次来就是想见见你,见你一切安好,妈妈就放心了。”
“慢走,不送!”
项竹君暗暗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项竹君走了没多久,严老太太的电话就打来了。
自从上次她用自己做局陷害田盼之后,祖孙二人就再没见过面。
“那个女人回来了?”
从项竹君离开严家之后,严老太太就下命令以后在严家不许再提项竹君这三个字。
“您的消息很灵通啊。”
云莱集团是严老爷子和老太太交到他手上的,老太太一生醉心权利,哪怕在家颐养天年,公司内部也依然有自己的人,这点,严聿明也很清楚。
“她找你干嘛呢?”
严老太太的语气很不好,可见对项竹君这个前儿媳妇有多不喜。
“没干什么,就是叙叙旧。”
“哼,我当初真是小瞧了她。她把你爸爸和裴赟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差点让两家因此变成了仇敌,结果一转头她跟着自己的初恋情人走了。她哪来的脸踏进我严家的地盘。”
这是严聿明第一次从严老太太口中听到关于当年项竹君离开严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