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在医院见过严盛明一次,长的不错,但是笑的很虚伪。
看来老太太对严聿明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也并不是那么信任,要不然也不会安排严盛明进云莱。
田盼将自己的车停在停车场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猫着腰将脸都快要贴在方向盘上了,转头对严聿明说:“你先进还是我现进?”
严聿明无奈看她一眼,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中午等我电话,一起吃饭。”
说完,不等田盼反应,就推开车门下车了。
严聿明前脚刚走,小武就来敲她的车窗了。
田盼拿了包下车,跟小武一起往大楼走去。
“盼姐,你买的新车?”
田盼笑着摇头:“不是,旧车。”
“哦,我刚才看见严总了。害怕被他看见,就拐了个弯儿进停车场了。”
田盼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开玩笑:“你很怕严总?”
小武耸了耸肩:“怕啊,我觉得公司里没几个人不怕的吧。”
田盼笑了笑,没说话。
想当初自己刚到云莱工作的时候,好像也怕他。
两人聊着天进了大楼。
一进门就感觉到一阵浓浓的低压感。
严盛明跟严聿明在电梯前相遇,严盛明像个笑面
虎一样,对严聿明说:“阿聿来了啊,我上午约了齐盛的齐董,得先出去一趟,今天的早会就不参加了。”
严聿明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视几秒后,严聿明唇角勾了勾,“好,那祝三哥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严盛明带着人朝门口走来,路过田盼身边的时候还冲她笑了笑。
高陵气呼呼地拿着调令来到严聿明的办公室。
“严聿明,你们严家这是要卸磨杀驴?我从大学毕业跟你进云莱到现在八年了,结果一声不吭就把我这个副总踢了下去,想霸占我的劳动成果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谁让我只是个打工人,可是不是应该提前通知我一声?上断头台还有顿断头酒呢。”
高陵是严聿明的大学同学,也是云莱的副总,两人合作默契,可以说云莱能有今天的辉煌,高陵有很大的功劳。
严聿明坐在老板椅中,静静地看着高陵发飙。
高陵扬了扬手里那封调令,“调我去外事部,说什么我有留学的经历,很适合那个职位,怎么不把我调去后勤,我还会做饭打扫卫生呢,做饭也是一把好手,打扫卫生也不差。”
高陵说完,见严聿明还是那副老神
在在看戏的表情。
火气散了大半,拉了把椅子往严聿明对面一坐,一副谈判的架势。
“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生气归生气,但他绝不会认为突然把他调走换严盛明上来是严聿明下的令。
豪门子弟的明争暗斗他见多了,而如今他也身在局中,避不开躲不掉,只能跟着严聿明一路拼杀。
严聿明把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高陵看了眼那杯温水,挑眉:“你知道我要来?”
水杯是新的,水是温的。
说明是早就放在这儿,给他准备的。
“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当然清楚,不找我发泄一通就不是你了。”
高陵喝了口水,“你就不怕我心灰意冷,一声不吭就卷铺盖走人?”
“你不会。”
严聿明声音很轻,语气很笃定。
高陵身体向后往椅子里一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倒是把我吃的死死的,算你慧眼识珠。现在说说你得计划吧,我看我接下里该打哪儿。”
“想过去H市吗?”
高陵看着严聿明,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你不会三年前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才在那边建了自己
的基地吧?”
严聿明挑了挑眉梢,语气淡淡:“我又不是神,能算到会有今天,我只是喜欢未雨绸缪。”
高陵一拍双腿,站了起来:“行,我去H市,我现在就辞职。”
“不用辞职,我还是云莱的总裁,调你去H市还能做的了主。”
高陵笑的蔫坏,又扬了扬手里的那纸调令:“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啊?那你怎么就让人越权搞了这么个东西?”
严聿明但笑不语。
高陵脸上的笑却一点点垮了下去。
“严聿明,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现在谈论是不是故意的有意义吗?”
高陵张了好几次嘴,没说出一个字,最后说了句“你够狠”就离开了。
办公室陷入了安静,严聿明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若有所思。
他不是一个能任人拿捏的人,亲妈亲奶奶都不行。
严盛明高调入驻云莱,成为新的副总已经在整个云莱传开了。
强华拿着文件来敲田盼的办公室门。
她的办公室门一天基本都是开着的,一抬头就看到了强华。
“强总,您找我让人喊我一声我过去就行。”
强华含笑摆手:“都一样。”
心道你可是严总心尖尖上的人
,说不定将来就是云莱的老板娘,我哪敢指使。
田盼看了眼强华手里拿着的文件,问:“这是新文件?”
强华摇头,把手里的几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之前跟国外一些公司的合作合同,你看看或许对你之后的工作会有帮助。”
田盼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里面还有一份跟凯德的合作合同。
她把文件重新放好,跟强华道谢。
“好,我待会儿看看,谢谢强部长。”
强华送来文件就走了,田盼却陷入了沉思。
这位强部长今天的举动有点奇怪啊。
她是致远外派到云莱,帮助他们处理涉外合同文件,说白了就是帮忙搞翻译的。
像这种属于公司内部的文件,不应该给她一个外人看才对啊。
可能她这个秘书太深入人心。
强华压根没把她当致远的工作人员,还把她当严聿明的秘书。
也不对呀,强华这只职场老狐狸哪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或许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还把她当自己人。
田盼忽然觉得自己之前跟严聿明说得不公开恋情纯粹是掩耳盗铃。
强华大概早就知道她天天中午往严聿明的办公室跑。
田盼扶额。
自作聪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