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锁了办公室的门下楼找季晨。
一出电梯果然就看见季晨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抠指甲。
没错，就是在抠指甲！
“你这才做了今天的美甲，就抠成这样。”
“耿惠娜做了跟我同款式的美甲，我就不想要了，连一刻都等不了。”
季晨说着站起来，将手里的美甲碎屑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挽着田盼的胳膊一起往门口走。
“你不跟阿聿哥一起回吗？”季晨小声问。
生怕被路过的其他人听到。
但其实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田盼跟严聿明住在一起。
“他中午不回来。”
倒不是不想回去，是没时间。
“好吧。”季晨感叹一声，“你们俩可真像一对老夫妻。”
“不说我了，说说乔总把你季大小姐怎么惹着了。”
……
田盼和季晨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外走。
洛甯和严盛明从电梯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人。
严盛明转头看洛甯：“今天没在她那儿占到便宜？”
洛甯很想甩开他的手，自己离开，但是看到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又生生忍住了。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谁
哭谁笑还不一定呢！”
等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季晨也把自己如何跟耿惠娜发生了冲突，如何被乔致远叫进去训斥一顿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带着不解问田盼：“盼盼，你说乔致远他是不是昏了头了，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我是什么人他会不清楚，竟然相信站耿惠娜不信我，真是气死我了。”
“你不都说了，耿惠娜也被罚钱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乔总总不能光说她，不说你吧，你也要体谅一下领导的难处。”
田盼说完这些话，季晨还没消气，脸颊鼓的跟海豚似的。
于是她又说：“就说我跟严聿明吧，我当初做他秘书长的时候，只要做错事，当着秘书办的人他都能把我劈头盖脸骂一顿。公事和私情不能混为一谈。”
“哎哎哎，我跟乔致远可没私情。”
“我是说私下的交情。”田盼无奈看她一眼，“你要是因为这事儿生气那可真是没必要。”
田盼有时候很羡慕季晨的这种敢说敢做的性格。
有这种性格的人，都有一个幸福的家，有家人做后盾，有家人是他们的底气，她没有，所以她很早就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察言观色，审时
度势。
季晨叹息一声：“其实我生乔致远的气也不仅仅是因为他说了我，而是我发现他最近跟耿惠娜走的有点近。耿惠娜在他那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
“你说天下女人那么多，他选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选耿惠娜，明知道我跟那个女人不对付，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田安一直打量着季晨的神色，忽然问了一句：“你跟宣琮又有好久没见了吧？”
季晨说：“他是个摄影师，经常满世界的跑，不可能在一起地方待太久。”
“他只拍风景还是也拍人？”
“都拍。”
“女人也拍？”
季晨忽然就回过了味儿，“你这是试探我跟宣琮的感情呢？我们好着呢，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爱好，所以根本不会往那个那方面去想。”
“是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还是心里其实没那么在意？”
田盼一针见血，让季晨怔愣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正好到家门口了，两人没再多说。
吃完饭，季晨和田盼回她的卧室休息。
季晨害怕田盼继续进门前的那个话题，先开口：“盼盼，严盛明跟洛甯要订婚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那你也听说
严老太太其实一开始是让阿聿哥娶洛甯的了吧。前段时间老太太生病，洛甯一直陪在身边，估计那时候入了老太太的眼。阿聿哥很明确地告诉老太太不娶洛甯，老太太就拿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诱惑他，阿聿哥直接说，他愿意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给严盛明，顺便也把洛甯给他。洛甯气的当时就哭了。”
这些田盼还真不知道，严聿明也没跟他说过。
她又想到了上午洛甯跟她说的那番话，再加上她在他那儿看到的那条项链，于是试探着问季晨：“你跟严聿明是从小就认识吗？”
“嗯，认识很多年了。他上学那会儿都有哪些女生追求我都清清楚楚。”
季晨衣服与有荣焉的表情，躺在以前田盼睡得那个位置翘着二郎腿，晃啊晃。
“那么多女生追他，他没有一个喜欢的吗？”
“没有，他那时候就是个学习机器，哪会谈恋爱。”季晨说着又皱了皱眉头：“不过有一次我哥喝醉酒好像说过他心里住着一个人。但是这些年除了你我就没见过他身边有谁，我猜我哥说的大概是阿聿哥他妈妈吧。”
田盼从柜子里拿了个薄被给季晨，“睡会儿吧，要不然下
午上班会困的。”
季晨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没多久就睡着了。
田盼闭着眼睛，却一直没睡着。
下午四点，田蕾回来就直接去超市，然后给田盼打电话，让她问问严聿明晚上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可以早点回来，她做了菜准备了酒，想亲自感谢他跟卢仲。
田盼给严聿明打电话他没接，然后给她回了个微信。
【我在开会，怎么了？】
田盼发了个惊讶表情，事实上她也确实很惊讶。
以前严聿明可从来都不会在开会期间看手机，更别说还发消息了。
【我姐回来了，晚上庆祝恢复单身，你没事就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了。】
田盼给田蕾发了个微信，就继续看手里的合同了。
快下班的时候，她收到一条短信。
【田盼你可真狠！不但让我丢了工作，还毁了我的人生，我用我的命诅咒你，一声孑然，孤独终老！】
然后
饶是见过不少世面，看到这样的短信和图片，田盼心里都感觉有点瘆得慌。
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于是快速回了一条：【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