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人,但是当她看到整个上半身都被纱布缠着的严聿明,她毫无形象地哭了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严聿明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想帮她擦眼泪。
“我没事,盼儿别哭!”
还没等碰到她的脸,田盼就握住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感受到他的温度,他手心在她脸上摩挲的力度,她那颗高高悬起的心才落了下来,由流泪变成抽泣。
她早就怀疑他出了什么事,却压着心里的那份担忧忍了三天,直到严聿舟和邵白可以出院,白沐雪也彻底脱离危险,才去找秦墨问个明白。
他关心的人都安然无恙了,他自己却又躺在了床上。
“严聿明,你太过分了,你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担心你吗,竟然还瞒我。”
田盼将压在心里的情绪通过眼泪排遣的差不多了,才带着浓浓的鼻音开口。
“你是太过分了,什么时候都不忘压榨我替你干活儿。我告诉你,这次回去奖金必须给我翻倍,不然以后别想指使我干活儿。”
“还有,这两天我带病在医院帮你照看你弟弟和你那个名义上的妹妹,这些工钱也得给我算上,双倍。”
田盼一
口气说了一大通,有些霸道不讲理。
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严聿明一直看着她,眼里带笑,等她说完,才沉沉开口:“好,回去奖金给你翻十倍。但是有一点……我的弟弟妹妹不是你的小叔子和小姑子么,一家人能不能打个折!”
严聿舟一直喊她嫂子,严聿明没承认也没否认过。
刚刚这番话,是在暗示什么,承诺什么吗?
田盼还来不及去揣测他的心思,田盼的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一接起来,电话那边就传来严铮焦急又担心的声音。
“盼盼,阿聿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严铮从第一次见面就喊他盼盼,自然又亲切,这让田盼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田力。
声音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亲近。
“严叔叔,”田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严聿明,说:“他跟我在一块儿呢,您找他有事吗?”
“他干什么呢,你让他接一下电话,我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听的出来,严铮是真的担心严聿明。
当初他跟项竹君离婚后,一气之下不管不顾地离开确实有些过分,到这么多年过去,如今他有心弥补,又是真的心疼严聿明这个儿子
。
田盼也想让严聿明享受一下这迟来的父爱,但不是现在。
她很坦然地撒了个小慌。
“阿聿他在洗澡,要是方便,您跟我说我待会儿帮您转告他。”
严铮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语气严肃而凝重:“你告诉他凯德集团的这趟水很深,弗莱德这个人要防,科林更要防,千万不可大意。”
“嗯,我会转告他的。”
沉默片刻,严铮又问:“小舟是不是去找你们了?”
说到严聿舟,严铮的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因为对严聿明愧疚,他不让严聿舟去打扰严聿明。
在严聿明面前也从不提他现在的妻子。
偏偏严聿舟是个犟骨头,严铮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干。
还对严聿明这个大哥迷之崇拜。
他既欣慰他们兄弟没有成为仇人,又担心严聿明会嫌严聿舟。
这种矛盾的情感,田盼上次就看出来了。
“嗯,他这两天是跟我们在一起呢,您放心吧,他没惹事儿。”
听她这么说,严铮长长松了一口气,声音里也带了几分轻松。
“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替我狠狠地揍他,这小子不打不长记性。”
田盼笑嘻嘻地应着:“行,您说的我都记住
了。”
最后,严铮说:“盼盼,你是个好姑娘。阿聿跟你在一起,叔叔很放心。”
这算是得到了他父亲的认可吧。
严聿明入院第十天,乔致远和强华、尹贤来医院看严聿明,跟他交代了一下这次跟凯德集团交涉的结果,然后就乘坐修斯派的专机先回国了,走的时候把白沐雪也带回了国。
奈尔斯和秦霜、文北在严聿明进医院的的当天晚上就被修斯强制送上了飞机。
乔致远他们是第二批。
半个月后,严聿明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从医院出来,严聿明带田盼直接回了家。
白色的三层别墅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田盼有片刻的惊讶。
严家不愧是S市底蕴深厚的家族,离家多年的严铮随手送严聿明的成人礼都是一栋别墅。
田盼此时并不知道严铮自己在法国打下的基业并不比云莱差多少。
“这就是我爸送我的房子,许久不住,可能有点冷清,你将就住两天。”
其实他在来法国的当天就找人把这里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
这么说也是见田盼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啊,故意开玩笑逗她。
他知道她心里觉得自己高攀了他,他就把自己
放在更低的位置取悦她。
田盼知道他的用意,故意瞪他一眼:“你是挖苦呢还是嘲讽,我要是不想将就呢?”
“不想将就,那我们就还回酒店住,反正酒店的床也够大。”
“流氓!”
“你不喜欢?”
严聿明揽了田盼的腰,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呵气,嗓音也压得很低,低低沉沉,在这个冬夜带着说不出的暧昧和蛊惑。
没错,就是蛊惑。
他故意在她耳边呵气,故意撩拨她。
田盼抬起笑脸看着他,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也学者他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她的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耳朵,让他身体瞬间紧绷,像蓄势待发的虎豹,绷紧了弓弦。
田盼不是没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只是这样充满男性荷尔蒙和性张力的严聿明让她不知不觉就沉沦了进去。
她像飞蛾一样,不顾死活地继续撩拨他。
就在她的唇扫过他的脸颊时,严聿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就强势霸道地吻了上去。
田盼悬了好几天的心,这一刻才踏踏实实地落在了实处。
他真的没事儿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