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蕾说:“我没看见。我把门口清理干净,下楼扔清理完的垃圾时,突然就被扔过来的石头砸了头,然后我头一痛就晕倒了,直到阿聿那个朋友找到我把我送去那个诊所。”
田蕾没看到砸她的是谁,是不是王阳妈还不好说。
所以田盼没跟田蕾说王阳妈划了严聿明车的事儿,现在只等着左朗的审问结果,如果今晚打人的也是她,田盼结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今晚锁好门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跟七七回鹿枫苑,这里不能住了。”
田蕾张了张嘴准备说话,被田盼先一步截住:“抛开环境不说,这里的安保措施就往我很不放心,你一个人带着七七住这儿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飞都飞不过来。今晚的事已经敲响了警钟,你们娘俩住在这里不安全。”
田盼声音温柔,但语气坚定。
田蕾迟疑咱三,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七七明天就搬过去。时间也不早了,你跟阿聿快回去吧。”
田盼再三叮嘱田蕾把门窗锁好,做好防范措施,才跟严聿明离开。
田盼见严聿明上了高架桥,出声说:“回鹿枫苑吧,近一点,明天还要过来。”
严聿明说
:“早上从鹿枫苑去老城区路上很堵,走高架桥这边更快。”
田盼狐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
“你明天开车走一趟就知道了。”
说到开车,田盼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人民医院停着呢。
“我的车还在医院呢,别墅门口不好打车。”
严聿明转过头看了田盼一眼,语气温柔地不像话:“车库里还有车,你明天挑一辆开着过去,我让吴哲陪你过去,我上午有个会要开,陪不了你。”
在同行眼里,他是一个心狠手辣,面冷心硬的人,在员工的眼里,他是不苟言笑,严肃高冷的人,在朋友眼里,他是运筹帷幄,肝胆相照的人。
独独没有人说过他是一温柔的男人。
他全部的温柔都给了田盼。
田盼心里狠狠一颤,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羽毛在她心尖上撩拨。
“我不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弱不禁风的林黛玉,不用你陪。”
本来是一句无心的话,说完,田盼莫名地就想到了白沐雪。
严聿明目视着前方说:“就算你能翻窗,能喝酒,还能跟人骂仗打架……在我眼里,你还是需要我保护的弱女子。”
“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
“夸女孩子不应该用长得漂亮,身材好之类的话吗?”
“那些肤浅的词配不上你,别具一格的词才适合你。”
田盼扯出一抹假笑:“翻窗,喝酒,骂仗打架,呵呵……是挺别具一格的。”
“我严聿明的女人,不需要端庄,不需要识大体,能翻窗自救,能灌得了、打得过别人就行,这些在我看来比长得好看,身材好更重要。”说完,他扬唇看了田盼一眼:“当然了,在长相和身材这块儿已经是佼佼者。”
“不愧是严总,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田盼嘴上这样说,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
严聿明说:“黑白只是选择,无关对错,你认为的黑也许是别人的白呢?”
“那你喜欢我的黑还是白?”
严聿明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说:“都喜欢。”
明明是讨论性格和长相身材的话题,被他那么一看,显得好像在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
气氛莫名有些暧昧。
这时,严聿明的手机响了。
正好在下高架桥,是个大的转弯,严聿明没看手机,对田盼说:“你接。”
他的手机就放在中间的中控台上。
田盼拿起看
了一眼,是左朗,然后接起来开了免提。
“你这大姨姐的前婆婆还真是个宝藏老太太,有恶心没恶蛋,被我一吓唬全招了。你媳妇儿那么漂亮,那么厉害,按说你大姨姐应该也是个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婆家,快离婚那会儿还被打了,也太没脾气了吧。”
“你说清楚一点,快离婚那会儿还被打了是什么意思?”
左朗一通话,连气儿都不带喘的吐槽了半天,没想到田盼在一旁。
连忙笑着地说:“是你啊,阿聿呢?”
“他在开车。”田盼语气凝重,她已经猜到田蕾回去离婚的时候遭遇了什么。
现在她想知道晚上的事情是不是也是王阳他妈干的:“我姐家门口的死猫是不是她扔的,血是不是她泼的,还有我姐头上的伤是不是她砸的?”
左朗收起了一开始的嬉皮笑脸,说:“今晚的事应该不是她。她把撺掇他儿子抢别人女朋友的事儿和之前在家欺负你姐的事儿都说了,却没说今晚的事,那就说明她没干。”
今晚的事不是她干的,但严聿明的车是她划的,还有之前田蕾被她欺负打压,这些事田盼都要跟她算。
田盼问:“
她住哪儿,今晚会待在你那边还是放她回家?”
“看你家阿聿的意思。”
严聿明说:“让她在你那儿待着,明天我们再过去。”
田盼没心思想左朗刚才话里话外的揶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田蕾回去离婚的时候被打了!
田蕾和卢仲都瞒着她。
难怪那几天她一直没给她发视频,有时候她发过去她也以各种借口拒接或者切换成语音。
原来是怕她看出端倪。
“我姐回去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被那个老妖婆打你知道吗?”
“知道,卢仲跟我说过。”严聿明实话实说,紧接着又说:“你姐怕你担心,所以让卢仲和我不许告诉你。左朗说话夸张,事情没他说的那么严重。”
田盼听说田蕾受欺负、被打,心里拱着火,这会儿听严聿明说事情没那么严重,后起一下冲到了脑门儿。
“不是你姐姐,你当然可以这么说。王阳妈是个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她是不敢明目张胆的,但是那张嘴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专往人心上戳,比拳头打在身上疼多了。你没见过,不会懂那种软刀子戳在人身上是什么滋味儿。”
田盼情绪激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