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可爱的严总

水流声戛然而止。

裴顿的声音随之响起。

“她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动过她一指头。”

停顿片刻,裴顿又说:“看在季风的面子上,我奉劝你一句,交友要慎重,别被人当枪使了,还以为那是姐妹情深。”

裴顿这句话一说完,田盼下意识就觉得他要出来了。

拉着单绵就走。

单绵还在出神,或许是还沉浸在刚才裴顿跟梁青彩的话语当中,一时不察被田盼拉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裴顿恰好出来,眼疾手快,扶了单绵一把。

田盼心虚。

裴顿肯定知道他们俩刚才在外面偷听了。

单绵则是一神未归,又一神出窍。

怔怔看着扶在手肘处的那只手。

裴顿等她站稳,就收回了手,如往常一般缓缓开口:“季晨没事儿吧?”

田盼微笑着说:“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抱歉,让你们受委屈了。”

裴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单绵没听懂,田盼却是听懂了。

他指的是刚才在里面季晨跟梁青彩针锋相对所为之事,涉及了赵思卉,那一定也跟他自己有关。

赵思卉是他找来的,不但让裴宇不高兴,还给田盼找了麻烦,这是始料未及的。

田盼笑着摆摆手:“跟你没关系,不用道歉。”

女人跟女人之间的矛盾有时候很奇怪,其实梁青彩跟她们的矛盾就是一句话,一个误会的事儿,今晚她几次三番地敬酒赔礼,她早就不放心上了。

至于季晨。

她也不是针对梁青彩这个人,她不满的一只是赵思卉。

裴顿抿唇笑了一下:“我听小宇说昨天是你生日,他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让我帮他转交,一直没机会,等你回了鹿枫苑我给你送过去。”

“好,等我回去了联系你。”

一听是裴宇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她欣然接受了。

走到了包厢门口,裴顿停下了脚步:“我在外面抽支烟,你们先进去吧。”

“好。”

田盼跟单绵进去了。

裴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到不远处的窗户边点燃一支烟。

他刚才其实想说感谢她,感谢她刚才在酒桌上及时掐住了季晨的话头。

季晨跟梁青彩的争论会落在赵思卉跟他的身上。

赵思卉……

是他的错。

他的不计较和隐晦的纵容让她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以为谁都可以动。

他的眸底一明一暗。

温柔与凌冽刹那间交换。

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又以裴

宇为借口说了生日礼物的事儿。

也只有以裴宇为幌子,她对他才会坦露真诚。

他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盼盼,生日快乐!”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喝的走不了路的就在楼上的房间住下了,能走的也都叫了代驾。

田盼跟严聿明算是最清明的两个人。

严聿明玩儿牌厉害,输的时候少,于是他们就把矛头对准了田盼,一开始她没摸清楚规则和套路,输了几局,酒是严聿明替她喝的。

后来她学会了,跟严聿明两人联手反杀别人,尤其是一开始对田盼下狠手的季风、左朗和奈尔斯三人。

强强联手,大杀四方。

季风他们三个被抬到了楼上的房间,严聿明和田盼手牵着手从出了酒吧,然后上车离开。

乔致远望着远去的车灯对周加印说:“人家这夫妻档玩儿的溜,你跟你家单绵学着点儿,单绵也算是田盼半个老师,心眼儿都没田盼的一半儿。”

周加印淡淡瞥了乔致远一眼:“田盼要不厉害,能把阿聿收住?人跟人没法儿比。”

乔致远转过头问:“你是指田盼跟单绵没法儿比,还是指卢随跟单绵没法儿比?”

周加印没说话,朝

自己的车走去。

乔致远勾了勾唇。

要说顺风顺水,人生得意,还得是严聿明。

而此时,坐在后座的严聿明靠在田盼的身上,像一只大型犬,哪还有半点之前在酒桌上的睿智与凌厉。

严聿明的酒量不错,但跟她相比还差那么点儿。

在她来之前他就喝了不少,等她来了,那群家伙更是以祝福的名义灌了严聿明不少,虽然玩儿游戏的时候他都还了回去。

也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严聿明,你喝水吗?”田盼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脊背,低声问了一句。

严聿明往她身上又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不喝。”

过了许久,他才慢半拍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名字啊。”

"不,你不能叫我名字。"

“那我要叫你什么?严总?”

严聿明似乎对严总这个称呼很不满,眉头皱了皱:“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应该叫我……老公。”

田盼被他逗笑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严聿明这么可爱呆萌的一面。

准确的是,她是第一次见他喝醉后的模样。

他的意志力强大到惊人,不从酒桌上撤下来就不会让自己显露醉态。

就像现在,上了车立

马原形毕露。

“你都说了是未婚,怎么就成老公了,说起来,连未婚都得算不上,你一没下聘二没订婚。”

严聿明将她的右手拉过去,摸她的无名指,没摸到戒指,噌地一下坐直身体,看着她:“你的戒指呢?”

眼神还有点迷离,但神情已经变得严肃。

田盼被他吓了一跳,审视了几秒,要不是他接下来的举动令人大跌眼镜,她差点就以为他是装的。

“一定是刚才在酒吧的时候丢了,我回去找,你回家等我。”

说着他就推车门要下车。

代驾师傅吓了一跳,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田盼也被他跳车的举动吓白了脸,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戒指没丢,我放在家里了。”

“你没骗我?”

“没有,怎么会骗你。”

严聿明忽然转过身将田盼搂进怀里,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把戒指丢在酒吧了。”

田盼:“……”

她才要被吓死了。

惊吓之余她又满心的欢喜。

这个男人爱她到极致吧,否则也不会这么担心她把戒指丢了。

因为那枚戒指象征着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是她将要成为他妻子的证明,所以他在乎,不顾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