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掉入海里去世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尤其是知道他们俩谈恋爱的人,更是唏嘘。
随着这个消息传开的,还有田盼落海这件事的起因。
田盼在严家被绑架然后被丢入海里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自然就有人怀疑田盼的死跟严家人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严老太太。
因为前段时间,在上层太太圈里早就传开了严老太太有意让严聿明娶白沐雪的谣言。
所以大家都猜测这是让田盼让位呢。
只是,这手段太狠毒了,竟然拿还要人命。
以前S市的人有多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进严家,现在就有多后怕。
严老太太看着网上那些流言蜚语,气的差点把平板给砸了。
蓉姨进来送汤看见老太太气的直喘气,连忙走过去将平板从老太太手里拿走,安慰道:“您不必在意网上那些流言蜚语,那就是一群等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乌合之众,尤其有一些仇富的人,更是借此机会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愤,您不必理会。”
若是看不见听不到也就罢了,可现在都知道了,又怎么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严老太太还是个要面子的人,岂能容忍那些人在网上诋毁严家的名声。
“阿聿这两天有什么消息没?”
蓉姨将汤碗递到严老太太手中。
自从知道田盼出事后,老太太也是心神不宁,所以这两天每天都会喝一碗汤安安神。
“身体还不大好,周加印住在那儿照料呢,过两天估计就会好。”
严老太太眼神中带着担忧,却又松了一口气。
“那天安排进府的那个人送走了吧?”
蓉姨说:“送走了。”
“那就好。你让人好好查一下绑架的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严家绑人。”
后面的话严老太太没说,但气势已经出来了。
“三爷已经让人去查了,我今天听到他打电话说这件事了。”
严老太太没说话,喝了两口碗里汤,然后又问:“沐雪那丫头好些了没?”
“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了凉,病的不轻,听说今天才能下床。”
“也不知道那件事成了没有。”
严老太太呐呐自语。
蓉姨思索片刻,缓缓开口:“我无意间听到两个佣人私下议论过,好像是说看见过白小姐和少爷从进了花厅,花厅里面休息的床很乱,还……脏了。”
严老太太看向蓉姨,神情讳莫如深,看不出喜怒。
蓉姨连忙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不许他们乱传闲话。”
严老太太收回视线,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只要有一个人看见,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知道。本来是想让田盼伤心失望主动离开阿聿,没想到她会死,恐怕事情要超出我们的预料了。”
事情确实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
此时本该在家养病的严聿明却坐在鹿枫苑小区的花坛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半个小时前他收到一个快递,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鹿枫苑。
田蕾跟七七离开了,也带走了田盼的所有东西。
这个承载了他们三年回忆的房子就这样被清掉了全部跟田盼有关的东西。
韩萧听说田盼出事了,着急忙慌的从H市赶了回来,然后就陪着严聿明在院子里抽烟。
韩萧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更不知道失去爱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但是从严聿明的身上,他看到了颓丧和绝望。
那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就好像一个人的精气神和灵魂被抽走了,只剩一个躯壳。
一包烟很快就见了底。
韩萧真准备劝严聿明离开,严聿明的手机响了。
他将手里的烟在地上摁灭,慢了好几拍才接了起来。
“说。”
一个简单的字
,透着无尽的阴鸷。
韩萧看着严聿明,心中唏嘘。
有些人恐怕要遭殃了。
——
时间过的飞快,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
人间四月天,清新而婉约。风起,柳絮飞扬,在金色的光晕里打圈飞扬。
树下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用披肩遮面的人。
“小姐,您身子才刚好,不能躺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
“阳光这么好,怎么会着凉。”藤椅上的人翻了个身,脸上的披肩却没拿开,“玲姐,你去帮我拿点儿吃的,我饿了。”
玲姐是照顾她的保姆,四十多岁,十分心灵手巧,很会做吃的,尤其是蛋糕和点心。
“我这就去给你拿。”
声音落下没多久,脸上的披肩就被轻轻拿开。
她以为是玲姐,无奈道:“玲姐,我不是让你……”
“你什么时候来的?”
田盼从藤椅上坐起来,脸上浮现笑容。
“我刚来。”裴顿将滑落在她腿上的披肩拿起来披在她的身上,“湖边潮气大,不要待太久,我陪你走走。”
田盼看了眼朝自己伸出的那只干净修长的大手。
不忍拂他的意,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裴顿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两人在湖边慢慢
走着。
田盼借拉披肩的动作,收回了被裴顿握着的手。
“我爸不在书房吗?”
裴顿说:“应该在吧,我还没来得及去见他。”
“哦。”
田盼应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顿往前走。
她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很久,醒来后她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父亲告诉他,她在湖边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头磕在了湖边的石头上,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他还说裴顿是她男朋友,两人都准备要订婚了,她发生了意外,订婚宴只得暂时延后。
她能感受的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和裴顿对自己的喜欢,所以对这一切并不怀疑。
裴顿跟她讲过很多以前的事儿,以前记忆也渐渐被填补,却总是像少了点什么。
就好像一幅画,只有轮廓,没有颜色。
“裴顿,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你给我讲讲吧。”田盼忽然侧头看着裴顿,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裴顿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唇边漾开一抹笑:“你确定要听?”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倒不是不能说,就是……可能你会觉得不好意思。”
田盼眼带疑惑地看着裴顿。
该不会是她霸王硬上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