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聿明闭着眼睛也能想到田盼此时的神情。
他在心底微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之前在国外定的一批材料被凯德集团截胡了。”
严聿明双手平放在小腹处,闭着眼睛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
田盼按穴位的手微顿,“有解决的办法吗?”
严聿明说:“你猜呢?”
“这还用猜吗?要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现在就应该还在办公室,而不是在我的床上。”
严聿明勾着唇,睁开眼睛看着田盼:“我就是担了个名。”
“不是谁都有资格担这个名的好吧?你要不想担这个名,那我……”
不等她把后半句说完,严聿明已经抬手将她拉下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简单,很短暂,带了无限的宠爱和温柔,浅尝辄止。
“不许说傻话!”
上一秒的温柔和这一刻的强势都是他。
田盼嗔怪地看了严聿明一眼,又将他推倒在床上。
“躺好,我还没按完呢,你继续说。”
严聿明重新躺好,但是这一次手却没放在自己的小腹处,而是放在田盼的脚踝处,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之前我跟绿意科技签过一份合同。以他们公司的名字,分批次购进了一批材料,这次
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表姐?”
当初她的认亲宴,龙红放因为在国外出差没赶回来,但是给她准备了礼物。
恢复记忆之后她还没见龙红放,但在微信上已经聊过好几次了。
“嗯。”
“我外公家是书香门第,家里也都是走的从政和科研的路子,没想到我表姐做生意这么厉害,眼光独到,提早跟你搭上了线。”
上次她跟严聿明来H市谈合作的时候就了解过绿意科技的情况。
绿意的软实力虽然比不上严聿明的新锐科技,但在行业内也绝对能进前五十。
只是是有一点,她们的智能机器人芯片材料成本很高。
这本来应该是她的优势,但是因为跟卢家的恩怨,她拒绝跟卢氏集团合作,芯片材料也全靠进口,这就导致了成本偏高。
早在田盼跟卢登科相认之前,严聿明就借帮卢登科治病的机会跟卢氏集团签了五年的材料供应合同。
绿意跟新锐合作,双方刚好可以互补。
“绿意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你表姐挺了不起。”
田盼叹息一声:“是啊,要是有一段完美的婚姻就更好了。”
“人各有志,对她来说这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田盼俯
着上半身帮严聿明揉按穴位,严聿明担心坐久了她腰疼,于是伸手想帮她揉一揉后腰。
“嘶!”
严聿明赶紧睁开眼睛,“腰怎么了?”
他还没用力呢,她就疼的倒吸凉气。
“在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田盼没说实话。
她要是说了实话,严聿明一定会责怪她。
达到目的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今天那样的情形,用苦肉计最合适。
严聿明坐起来:“趴下我看看。”
田盼坐着不动:“没事儿,我已经让玲姐帮我上过药了,都没我脖子上的痕迹重呢。”
严聿明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怂。
田盼挺了挺上半身,跟严聿明对视着。
外强中干,虚张声势,说的就是田盼现在的样子。
严聿明没跟她计较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柔声开口:“下次我轻点。先趴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只要不追问伤的来历,田盼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她乖乖趴在枕头上。
枕头上沾了严聿明洗发水的香味儿,是一种清冽的香味儿,她很熟悉,也很喜欢。
严聿明掀开她的上衣,看着腰上那一道青紫,眸色暗了暗。
自
己不小心磕怎么会有这么严重。
她不肯让他看,就是摆明了不想让他追问这伤的由来,不让追问就是心虚,心虚就说明这有她自己的推波助澜。
严聿明心里确实有点生气她拿自己冒险,但是又责备不得,于是抬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田盼立刻扭过身子,瞪着严聿明:“你干嘛打我?”
重点不是打,那其实根本算不上打。
重点是打的位置。
田盼皱着眉,虎着脸瞪着严聿明。
她不止一次说过不许让他打那里,他就是不听,今天不把他这个毛病纠正过来,以后在他面前还怎么立妻纲。
“让你皮,让你不听话。下次还拿自己冒险,就不是打不打的问题,是打几下的问题了。”
拿自己冒险几个字,让田盼顿时哑火。
田盼冷哼一声,重新趴好。
堵着气说:“那你打吧,打死我算了。”
严聿明无奈在心底轻叹。
这哪是找了个女朋友,分明是养了个女儿。
田盼下午抹过的药膏就放在床头柜上。
严聿明手一伸就拿了过来。
也怪他大意,刚才竟然都没看见她床头柜上放着药。
田盼气呼呼地趴在床上躺尸。
一声叹息伴随着一
阵清凉传来。
“你可真知道怎么在我心上捅刀子。”
田盼不吭声,将脸完全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用沉默进行对抗。
明明受伤的是她,挨打的也是她,怎么就成她往他心上捅刀子了。
不讲理!
严聿明一边帮她抹药,一边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笑了,这么看着真像阿呆呢!
“好了,以后不打你屁股了。赶紧出来换口气吧。”
哼!
这么轻易就妥协,她不要面子的么。
田盼动了一下身体,脸还埋在枕头里。
“你不好奇凯德集团为什么要跟我作对,截胡我的东西吗?”
对于一个喜欢思考的学霸来说,可能想问题比甜言蜜语更容易转移注意力。
果然,这一次田盼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你说的啊,以后不打我那里了。”
她身上穿着一个修身运动背心,外面套了一件针织衫,下半身是一个短裤。
刚才起身的动作太大,针织衫的扣子被扯开两颗,领口都歪了。
露出一汪性感的锁骨,锁骨处的红痕还没完全消退,就像上好的羊脂玉里透着点点朱砂。
严聿明喉结滑动,抬手帮她把针织衫理好。
“以后不听话也不打屁股了,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