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聿明的第一次登门拜访在热热闹闹的嬉笑打斗声中结束。
严聿明公司有事下午吃过午饭就跟罗宋他们一起走了,田盼闲来无事也去了公司。
卢谦不知道跟记者说了什么,法治栏目第三天做了一起关于劳动者权利和义务的访谈,里面就含蓄地提到了用人单位该不该合理合法的开除好吃懒做员工这个话题。
最后请到的律师给出的建议是应该开除。
劳动者有维护自己合法权益的权利,用人单位同样有这个权利,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公司不养闲人。
严聿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看到田盼歪坐在沙发上看的津津有味。
自从严聿明登门拜访之后,田盼在老卢同志心中的地位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总是问她晚上有没有事儿,要是说没事儿就让她去找严聿明,还说什么恋爱当中女人应该掌握主动权,这个主动权当然也包括主动约男方出来吃饭什么的。
被连续说了两天,田盼受不了了,晚上跟严聿明吃完晚饭就先回了他这里。
他要是十点之前回去,老卢同志估计又念叨她了。
“明天下午咱们回S市可以吗?”
严聿明擦着头发在田
盼旁边坐下。
田盼赶紧伸手去拿遥控器,却被严聿明先一步拿走,放下了茶几上,她的手就被严聿明压在了屁股
田盼用力往回一抽,一不小心就把严聿明系在腰间的浴巾扯开了。
“你穿上浴袍不行吗?”
田盼往旁边挪了一下,将视线锁定在电视屏幕上,都没好意思用眼角余光去瞟旁边。
H市这边的夏天也很热,严聿明在家里装了中央空调。现在这个温度刚刚好,在严聿明坐过来之前她都觉这个温度很舒服,不冷不热。
现在却突然觉得这个温度还是不够凉快。
“怎么这么热,我去调一下空调。”
田盼用手在脸前方扇了两下,准备起身。
屁股才离开沙发几厘米就被严聿明拉了过去。
他松松地圈着田盼的腰,田盼在挣扎。
“两个发热体凑这么近,你不嫌热吗?”
“刚才不还让我穿浴袍吗?”
严聿明后背靠着沙发,让田盼办趴在他身上。
“我不是怕你着凉吗?真是不懂好人心。”
严聿明唇角含笑,温声说:“好吧,我错了,没领会你话里的精神。”
“你放开我。”
“放开你干什么?”
“我去调空调。”
“我没穿上衣。”
事实上他腰间系着的浴巾此时也只是虚虚地挂在那里,有跟无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怪我咯?”
“不敢。”
田盼也知道严聿明腰上的浴巾要掉了,所以没敢再大幅度的挣扎,还算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前。
她的嘴角向下撇着,脸颊还带着点儿微红,不知道是羞涩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严聿明忽然抱着她试图起身,田盼赶紧按住他的肩膀:“你干嘛?”
她以为他要抱她回卧室。
严聿明一本正经道:“抱你去调空调。”
“……”
田盼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温沉,似海的深情,将她整个人都包裹着。
“不用了,就这样吧。”
“不行,你的每一个要求我都必须满足。”
事实证明,男人那张嘴就是骗人的鬼。
满足她的要求是假,满足他自己的欲望是真。
第二天下午,严聿明带田盼回S市去见他的父母。
他提早跟严铮能说了要带田盼回去,顺便领证的事儿,严铮在电话里愣了两秒,然后爆发出了像严聿舟一样的笑。
晚上五点,车子稳稳地停下了严家老宅门口。
世事无常,田盼没想到有一天自
己还可以光明正大的以严家准媳妇儿的身份走进老宅。
不可否认,如果她不是H城首富卢登科的女儿,而是那个小镇来的田盼,恐怕很难这样光明正大的走进来。
她很感激自己的父母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奶奶特地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们回老宅吃饭,想见见你。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田盼笑了笑,伸手主动牵住严聿明的手。
“我知道,进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他们的车刚停下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就听见了,严聿舟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
“哥,嫂子你们回来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不知道是不是严聿舟喊她嫂子喊的,经过那么多事情,她是真的要成为他嫂子了。
严铮和洛嘉落后几步,也都很热情地让田盼赶快进屋。
蓉姨留了下来,准备陪着老太太到最后,听闻田盼要来,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严老太太瘦了很多,身体大不如前。
今天还特意穿了一件绛紫色套装,倒是给苍白的脸色增加了几分喜气。
“盼丫头,到奶奶这边来。”
田盼在严老太太身边坐下。
“奶奶。”
“哎,
好,好孩子。以前是奶奶不好,非要拆散你们俩个,你能不计前嫌还愿意嫁给阿聿,奶奶很开心,你能原谅奶奶以前犯得糊涂吗?”
严老太太拉着田盼的手,语速缓慢的说着,歉意十足,诚意十足。
“您难道忘了吗?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早就不记得了。”田盼眨着眼睛,以俏皮的姿态说着一本正经的话。
老太太看她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自从严老太太从医院出来,老宅就就只住着严铮他们三口和严老太太,再加蓉姨和两个保姆。
所以今天晚上吃饭的人也就他们一家和三个保姆,虽然显得能容纳十几人的餐桌有些空,但是很温馨。
严家老宅的外面,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处的树下。
车灯没开,从外面看不清里面。
但院子里的灯光映照出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个年轻干练的女人。
“项总,要不我给严总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一下?”
项竹君的助理小声问了一句。
坐在后排的项竹君视线落在那扇已经有些旧的大门上,许久之后才轻叹一声,“不用了,把东西放下,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