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稀罕这种孙子。
田盼拍了拍严聿舟的肩膀,又往田季扬跟前走了两步。
她拿起桌子上的酒瓶,转过前面看了一眼上面的标签。
进口红酒,在这样的酒吧,估计一瓶儿得卖到三千以上。
他倒是豪气,桌上摆了五瓶。
还不算其他种类的酒,照这样消费下来,一晚上估计得花个两万五到三万。
呵,他一晚上光喝酒就要花三万,她姐辛辛苦苦做蛋糕一天也挣不了三万,还要匀出一部分钱给田力和寇金凤。
“你想干什么?”
被严聿舟揍了一拳,现在说话倒是像个人样儿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以前叫田盼,我姐叫田蕾。”
田季阳的眼底终于露出了一点惊讶神色,但也只是惊讶,很快就恢复如常,还带着点儿莫名的恨意。
“原来你就是我爸从火场捡回来的那丫头片子啊,你来找我,我爸知道吗?”
还威胁她。
可惜,那不是她亲爸,就算是亲爸都不管用。
田盼在田季扬身上穿着的名牌扫了一圈,缓缓开口:“知道你身上穿着的,到这里消费所花的钱都是哪儿来的吗?是从我跟我姐身上抠下来的。”
“呵,你们俩个
丫头片子又不能给田家传宗接代,难道还想跟我一个待遇?你们俩个就是给我赚钱花的,谁让你们是田家的姑娘呢。”
田季扬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没有从小的教育,哪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田盼怒极反笑:“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吗?是私生子,你跟你妈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有我妈的就一份,到时候他们离婚,这些钱你们都要还回来的,别得意小子,照你这花钱架势,这些年少说也花了上百万,上百万……恐怕你们得卖房子还债了。”
不知道是私生子三个字戳到了他的痛处,还是还钱刺到了他的软肋。
田季扬喘着气,瞪着田盼嘶吼:“你闭嘴!我是爸爸唯一的儿子,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都是赔钱货,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我才是家里唯一有资格继承家产的人,你们俩想都别想。”
“家产,你是说老家那套旧房子吗?”
田季扬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要是对我好点儿,看在是一个爸爸的份上,我可以把那套老房子让给你们俩。”
看来她养父的资产不仅仅是那一套老房子啊。
想到她们姐妹俩从小过得日子,再看看田季扬
这一副挥金如土的做派,再想想当初她辍学的原因,她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她深吸一口气,用冷淡平静的口吻说:“你爸现在在S市的医院躺着呢,我奉劝你赶紧跟你妈去医院,小心去迟了遗产什么的都没了。”
田季扬也不算蠢。
知道田盼既然找到了他,就一定是知道了他跟他妈的存在,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应该去见见他爸,顺便把事情摊开了好好聊聊,他妈生了他又将他抚养长大,功劳苦劳都有了,就该有一个妻子的身份。
“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还是担心你妈跟你姐吧。”
从酒吧出来,田盼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那位姓宋的同学。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毕业之后有意向进娱乐圈,可以联系我,我能给你一个直接面试的机会。”
那位宋同学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职位,又惊又喜。
没想到自己随便帮的竟然是恒信娱乐的老板啊。
真没想到,她看起来很年轻啊,跟他们也差不多大的样子。
他还没说谢谢,田盼跟严聿舟已经往巷子外面走了。
他抿了抿微张的嘴唇,苦笑一下。
就说仙女怎
么可能来人间,人家只是路过暂时歇歇脚而已。
田季扬那小子真蠢,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厉害的姐姐,然后还被他得罪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嫂子,我之前跟着老师旁听过类似的离婚案件,我虽然帮不上大忙,给你提供一些专业的建议还是可以的。”
田盼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掉头,动作一气呵成。
“嗯,谢谢。”
“嗨,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字。”
一家人,严聿舟同父异母的弟弟把她当家人,抚养她长大的养父却没把她当一家人,她就算了,可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当一家人。
以前她觉得寇金凤可恶,现在一对比突然发现寇金凤都没那么可恶了。
另一边,严聿明带着激动的心情到了锦荣酒店。
打开房门的刹那,一阵熟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
严聿明却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这个香水味儿确实是田盼之前用过的,但她不喜欢在晚上睡觉前用。
更不会喷的整个房间都是香味儿。
如果是以前,严聿明一定会走进去看看是谁在搞鬼,但现在他是已婚男士,他不想任何一点误会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他关上房门给前台打电话,想要核实定这间房的人是到底是谁。
“阿聿。”
电话才刚响了一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没露脸。
如果没有之前的警觉,他一定会认为是田盼在喊他。而此时这种真真假假的把戏并没有勾起他的好奇心,他只有警觉。
严聿明将电话掐断,转身站在门口,平静地开口:“你不是她,模仿的再像也不是。”
大概沉默了有十几秒。
那道房门缓缓打开。
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严聿明只淡淡说了一句:“何必呢,把自己折腾的面目全非。”
———
严聿舟看出田盼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在想话题跟她聊天。
送完严聿舟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
田盼开门进来,客厅的灯没开着,卧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抬手将客厅灯打开,田盼换了鞋小心翼翼地朝卧室走去。
路过厨房的时候还顺手拿了一个铲子做防身用。
就在她抬手准备开卧室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田盼举起铲子还没落下,就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接着人也被带进了温热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