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醒来看见旁边摆放的平平整整的枕头,有点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梦梦到严聿明打电话说要来接她了。
她翻开通话记录,里面确实有他打过的电话记录,但是最后却没来。
严聿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说了要来没特殊情况就应该不会食言。
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赶紧拨了严聿明的电话。
熟悉的电话铃声在门口响起。
田盼下意识地抬头。
房门被推开,严聿明就站在门口,眼底有红血丝,显然又是一晚上没睡。
她挂断电话放下手机,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拖鞋都没穿好就朝严聿明走去。
“才回来?”
严聿明伸手抱住田盼,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
“不是,昨晚就回来了,怕吵到你,就在旁边客房睡了。”
田盼知道他在撒谎。
他哪里会是愿意一个人睡客房的人,就算她睡了,他也会摸进来抱着她。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没逼问。
她抬起双臂环在严聿明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
他的头发短,她很喜欢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揉两下。
就好比他喜欢摸她的头顶。
都是属于夫妻之间的亲昵互动。
“我还以为我做梦梦到你昨晚说要回来。昨晚睡的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了?”
严聿明又往斤抱了抱田盼,说:“你陪我再躺会儿吧,一个小时后我得去机场飞一趟法国。”
“好。”
说好的躺一个小时,一沾床就变成了抵死缠绵。
事后,田盼趴在严聿明身上,哑着嗓子说:“阿聿,我永远都在你身边陪你,有风雨我们一起扛。”
严聿明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嗯,我妈妈在法国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不要太逞强,吴哲个邵白都在,有事随时找他们。”
田盼虽然不知道项竹君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着严聿明样子,应该不是小事。
H市市卢家的地盘,没几个人敢动她,更何况她还有大乔小乔,家里还有别的保镖,用不了那么多人。
“吴哲和邵白跟着你吧,我身边有大乔和小乔就行,我们家还有那么多保镖,也得给他们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你三叔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放心你。”
“他不是省油的灯,我也不是软柿子。放心吧,你老婆没那么好欺负。”
“你老婆”三个字让严聿明内心充盈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她是他老婆,以后还是他孩子的妈妈,真好。
两人在床上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收拾好下楼。
严聿明来不及吃早饭就走了。
田盼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怅然。
严聿明上飞机前给田盼发了消息,两人在微信上腻歪了一会儿,田盼心里的怅然才消失。
田盼忍不住想,女人就是矫情。
可她就是想在严聿明面前矫情。
陪卢登科简单吃了个早饭,田盼和王策约好一起去见正川的老板。
卢登科也亲自给卢登义他们几个股东打电话,约他们在金华酒店吃饭。
田盼今天穿了一条咖色休闲阔腿裤,白色平底鞋,白色圆领衬衫前半部分塞进裤腰,头发扎成了个高丸子头,元气满满。
看着就跟刚出校园的大学生一样充满活力。
王策看着她从别墅院里走出来,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好像也是类似的打扮,只不过那时候她腿上穿的是一件及膝的黑色裙子,头发扎的是马尾。
“怎么了?”田盼见王策看着自己出神,以为是自己今天穿的衣服不合适,就问了一句:“这样是不是不够正式,不像个助理?”
王策回神,笑着说:“可能别人会以为我带着女儿出来了。”
王策三十五岁,虽然比她大了十岁,但也没夸张到会被认成父女。
田盼也半开玩笑:“你这是拐着弯儿占我便宜吗?”
“没有没有,走吧。”
王策走过去把副驾驶车门打开,等田盼坐好才绕回到驾驶位。
正川工贸在郊区,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
王策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
下车前,王策对田盼说:“当年正川工贸参加咱们集团的招标会时我还是财务科的一个普通职员,没资格参加招标会,也没跟这位齐总打过照面,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稍微乔装一下吧。”
田盼疑惑看着王策。
“你怎么乔装?”
王策从后座拿过一个手提袋,里面放了很多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那就只能麻烦你帮我个忙了。”
田盼有点哭笑不得。
“我的化妆技术不行,这得找专业的人士才行。”
田盼的化妆技术只能说还可以。
她给自己化妆要求没那么高,底子好,不用怎么画就能呈现出很好的效果。
“乔装”这样的高难度活儿她还真胜任不了,而且就算能胜任,她感觉离的那么近给王策化妆也不合适。
王策见她坚持不肯动手,他就好自己给自己捣鼓了起来。
“你是学过吗?感觉比那些专业的化妆师都不差多少。”
田盼这话没有夸大。
王策从手法的利落程度到呈现出的效果都不是一个新手的样子,田盼这个有着四五年妆龄的人反正是自愧不如。
“年轻的时候学过一点,很多年没化了,有点手生。”
王策也算是个富二代,如果不是爱好,应该不会去学这样一门技术。
并不是化妆师有什么歧视,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富人大多都不会让自己的子女去干服务别人的工作。
什么阶层就有什么样的选择。
这也是一种社会规律。
心里虽然好奇,但田盼也追问太多,他们还没熟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王策简单地对脸部轮廓做了修饰,又从储物格里掏出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戴上,才推开车门下车。
前十几分钟还玉树临风的男人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长相顶多算清秀的男人。
难怪有人笑称“化妆”是变脸术,这么看还真没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