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怀孕了?”
“亏你还是名医,连我个瞎子都不如。”
艾莫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
“我又不是妇产科医生,我哪能一眼看出怀没怀孕。”
严聿明没什么焦距的眼睛微眯,看着艾莫说:“还敢说她身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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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妮的师兄叫高牧,每次去给卢随看诊的时候方妮都会跟着一起去,但是却拿不到卢随的样本。
高牧给她催眠的时候她没办法动手,等催眠完就更没机会。
田盼对这个结果也不是很意外,对方妮说:“样本的事我来想办法,麻烦你了。”
方妮轻笑:“真难得,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
方妮:“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儿。”
田盼正准备跟方妮说再见,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方妮,你这女人是跟我有仇吗,坏我清白和名节!”
“是严聿舟吗?”田盼问。
“不是!”说完,方妮就挂断了电话。
田盼失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自从上次离开,田盼就再没回蓝湖别墅,医院催促家属做决定,病情不等人。
就在她准备在手术单上签字的时候,季风打来了电话,说是季礼想见她。
她虽然只见过季礼一面,但也知道那是个脾气倔强又古怪的人。
他要想躲起来不见人,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所以田盼才没费那个劲去找他,他三叔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她自然也找不到。
照季风给的地址,田盼个大乔开车找到一片平房区。
那里是城市建设遗留下来的一片老城区,里面的建筑已经很旧了,但是布局四通八达,错落有致,一般人走进来还真不好找。
田盼也是照着季风给的简略地图,找了十几分钟才找到地方。
季礼打开门,手里拿着药箱,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跟她走。
视线不经意扫到她的肚子,然后快速收回:“进去歇一歇吧。”
“谢谢。”
田盼和大乔跟着季礼进了屋,一个穿着普通的女人从后面走了出来,看见田盼眼神一怔。
而田盼看到她的时候同样被惊到了。
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她三婶穆青,可是那张脸跟她妈孟青蓝太像了。
“你就是盼盼?”
田盼点头:“三婶儿好。”
三婶儿这个称呼让穆青的脸色有刹那的僵硬。
她很排斥这个称呼,很排斥跟卢登义有关的一切。
季礼对田盼说:“她的精神状况才好一点,你别再刺激她。”
田盼歉意地看了母亲一样,又说:“抱歉。我知道你跟我妈是朋友,那以后我就喊你青姨吧。”
穆青笑着点头:“好。”
田盼歇了几分钟就带季礼离开了,临走前,季礼叮嘱穆青任何人来敲门都没出去。
卢登科住的是卢家自己开的私人医院里的高级病房,私密性很强。
田盼带季礼直接进了病房。
他看过之后说:“我倒是可以针灸帮他祛除颅内淤血,但这个过程比较漫长,至少半个月。你考虑考虑用手术还是针灸。”
开颅手术倒是快,可太伤元气,而且开颅后能不能醒也是未知数,综合考虑之后,田盼决定针灸。
若是针灸不行最后再开颅也可以。
田盼等着季礼针灸完,让大乔送他回去。
他们一起走的专用通道,大乔开车刚走,卢仲就来了,还带着卢随。
卢随跟在卢仲身后,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卢仲对她也很无奈。
她非要跟着来医院,说不让她来她就自己从楼梯上摔一次,然后进医院陪她爸爸。
卢仲没办法,只好把人带来了。
田盼看了卢随一眼,问卢仲:“周大哥呢?”
卢仲说:“他一早就走了,估计是有事吧。”
“男人啊,果然都是嘴上功夫厉害,说是要来陪姐姐疗伤,没待几天就走,这么多年的深情都是装的吧。”
卢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自己也是男人,对她这番直戳灵魂的点评还真是不好接话。
卢随就站在卢仲身后,田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往卢仲那边看,其实她看的是卢随。
人人都知道卢随当年深爱着周加印,不惜用自己的命换她的。
这样的深情,哪怕她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也不可能在听到她这么骂他时毫无波澜。
“那我先走了,大哥你陪姐姐上去吧。”
卢仲点了点头:“快回去吧,医院这边有我们,你别乱跑了。”
现在田盼怀孕的事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了。
毕竟肚子总要变大,藏是藏不住的。
那天她跟卢仲和周加印在H市高速路口汇合,她从裴顿车上一下来,周加印就看出来她的不对劲,然后卢仲也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田盼自己开车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从倒车镜里看到卢随跟在卢仲身后朝她看了一眼,那一眼,跟平时表现出来的怯弱害怕一点都不一样。
她已经认定这个女人不是卢随,只是还缺少关键的证据。
田盼在楼道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温言打来的电话,说是电视台那边安排好了专访的时间,就在明天下去,问她这个时间可不可以?
田盼说可以,让她把电话条那边准备好的稿子发给她,她要先看看问的问题,然后又说了几句公司的事就挂断了电话。
严聿明失踪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小乔也听到了消息,知道吴哲也小落不明,这两天一直郁郁寡欢,田盼给她报了个旅行团,让她出去散心了,大乔又去送季礼,所以这个时候家里应该没人。
田盼挂掉电话,抬手准备在门上输密码。
忽然对面的门打开了,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大不小,说的是法语:“你回来了,饭已经准备好了,快进来。”
田盼疑惑地朝对门看去,见门开了一条缝,却没看见人出来。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她发现步行梯那边似乎有人。
几乎是刹那,田盼就做出了选择。
她进了隔壁的门。
虽然隔壁这家也是神神秘秘,到现在为止除了那天那个外国大叔,她都没见过其他人,但凭直觉,她更愿意相信那个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的奇怪男人。
躲在步行梯处的男人见田盼进去,默默记下门牌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