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他紧张了

严聿明将车在一处平房前停下,发现居然是季礼之前跟穆青住的那处院子的隔壁。

他走到门口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很显然是知道他会来。

严聿明穿过院子里径直朝中间那间房间走去。

推开门就看见田盼被绑在椅子上。

严聿明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放开她!”

卢航坐在田盼,手里把玩着一个遥控器,乍一看还以为是电视遥控器,但严聿明知道那不是。

所以他才没敢轻易上前。

“严总,”卢航在手里把玩着那个遥控器,慢悠悠地开口:“不对,该叫你一声姐夫的。我知道你做生意很厉害,身手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对机关器械懂多少呢。”

说完,他摁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紧接着绑在田盼身上的绳子开开慢慢收紧。

严聿明走过去,一拳打在卢航脸上,接着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卢航长的很秀气,皮肤比比孩子还白。

此时被严聿明掐着脖子,白皙的脸很快就变红了,但他的眼里没有一点惧色,还带着笑意,朝房顶处的监控器看了一眼。

“有种你就杀了我。”

田盼害怕严聿明真的被卢航激的下手没轻重,把人给掐死,赶忙说:“阿聿,把他打晕,先救我。”

“你要是将我打晕,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成。”

严聿明没理会卢航,一拳将他打晕,起身来到田盼身边。

那个遥控器只有开始键,没有停止键。

剪绳子会直接引爆椅子底下的一个自制炸弹。所以想将绑在田盼身上的绳子解开,要么将控制这个机关的程序停止,要么将这机关拆掉。

控制程序的电脑严聿明并不知道在哪儿,眼下只有将田盼身上绑着的那个机关拆掉了。

卢航是大概是真的想看看严聿明的本事,所以还在旁边准备好了工具箱。

严聿明打开箱子,拿出需要用到的工具开始拆除卢航设下的机关。

“我没事,你慢慢来。”田盼怕严聿明担心她,出声说道。

严聿明看着那紧紧勒着田盼皮肤的绳子,真想将卢航掐死,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手脑并用,没有回田盼的话。

田盼倒不在意胳膊和腿会不会被勒伤,她只担心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

她开始反省自己。

明明知道卢航是双重人格,单独跟他相处很危险,可她为了不不打草惊蛇,为了从卢航嘴里得到更多信息,还是来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严聿明。

想要对付严聿明的人都想从她身上下手。

都认为她是个软柿子。

“好了。”

伴随着严聿明这医生,田盼感觉自己身上的绳索开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刻转身,抬手抱住了刚刚站起来的严聿明。

他的额头出了一层吸汗,田盼都能感觉到他侧脸处的热气。

“对不起阿聿,我让你担心了。”

严聿明本来还打算好好惩罚一下她的一意孤行,听到她的声音,什么气都没了,只有深深地心疼和无尽的爱意。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

田盼点了点头,退出严聿明怀抱,抬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个世上能让他紧张到出汗的人,也只有田盼了。

卢航被带回去后交给了左朗,跟卢谦不同,他不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除此之外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左朗坐在卢航面前,一点不着急,还跟卢航聊起了天。

“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如果好好地学习钻研下去将来一定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左朗没有恭维的意思,说的是实话。

但卢航对他的话只是不屑地一瞥,并没有多少什么。

“其实跟你哥和你姐比起来,你已经很幸福了,你爸爸对你没有过多的干涉,也比对他们宽容。可人往往就是这样,伤害最深的恰恰是最疼爱的那个。你哥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后,主动给自己设了个局,希望自己能替你承担一切,可他不知道的是,你身体里住着两个你,那个善良单纯的卢航只是你的保护色,或者是你七岁以前的你,七岁以后你就不再善良,也不再单纯。那么,七岁那年,你经历了什么呢?”

卢航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终于不再是之前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七岁那年,你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

“住口!你住口!”

卢航目眦欲裂,双手握拳撑在自己面前的桌板上,死死盯着左朗。

左朗看着终于破防的卢航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不想让我说,那就你来说吧。”

卢登义知道卢航做的一切之后震惊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以为那些莫名其妙栽赃到自己身上的事儿不是冯远就是田盼搞得鬼,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小额儿子。

他这辈子除了孟青蓝之外,最上心的就是卢航了。

他给了他足够的宽容和时间,给了他最好的资源,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可到头来却被他摆了一道。

被自己亲儿子出卖利用,他以为那个人会是卢谦,所以一直防着,却没想到是卢航。

卢登义第一次主动来找田盼,为了见卢航。

田盼亲自给他倒了茶,“我没您那泡茶的技术,您将就着喝吧。”

卢登义自嘲一笑:“我以为你连一杯白开水都不愿意给我。”

田盼说:“愿不愿意是另外一回事。”

卢登义喝了一口田盼自接冲泡的茶,带着点儿腥气的茶香味儿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第一次喝咖啡的时候场景。

他的第一杯咖啡是二哥给他买的,他的第一套茶具也是二哥送的。

他记得那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咖啡也好,茶具也罢,不过是一种体现身份的外在体现,未必就那么好喝。

“您今天亲自来找我,是为了卢航吧。”

卢登义放下茶杯,点头:“对,我是为他而来的。”

田盼语带嘲讽地望着卢登义说:“您要是对我堂哥和卢暖也有这份心,或许以后痛苦和悔恨也能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