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正推开身边的人,快速向这边偏僻的院子跑过来。
林火手掌颤抖着,最后心一横,直接拍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
瞬间一个巨大的火团升起,火焰吞噬着女人。
她并未完全被丧尸病毒侵蚀,尚能感受到疼痛。
“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林火的身后响起,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女人尖叫了三秒钟,忽然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开始身体剧烈地抖动,彻底变成了丧尸。
林火侧着身子冲进来,在他踏入院子的那一瞬间,顾雨快速将门关上。
“开门啊!”
“救救我,我不想死。”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门外的人,他们力气极大,用力地撞门。
顾雨将全身的力气压在门板上,还是险些被他们掀翻。
砰!
一只手从顾雨的伸手伸出,抵在门板上。
顾雨瞬间感受到刚才的冲撞力道减少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她快速将门板锁死。
做完这一切,顾雨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脚有些发软,身体向后跌去,撞进了一片温热的胸膛。
叶瑾伸出手扶住了顾雨。
求救声和痛呼声传到了这边,巨大的动静将偏院的人都吸引了出来,他们疑惑地聚集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问道。
“查看身上,谁受伤了,就算是划痕也不行。”
顾雨恢复了力气,立刻开口。
冷绥安也跟着走出来,他当即明白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他皱起眉头,刚想上前一步,却被吴生拦住。
“先生,外面危险。”
脑系异能者是全人类的希望,吴生自然不能放任冷绥安置身于这么危险的环境。
几乎是不由分说地将冷绥安推回了屋中。
不顾身后人的小声议论,顾雨已经爬上了围墙,从这里能将基地混乱的景象尽收眼底。
此时的基地就像是炼狱,充斥着痛苦和哀嚎声。
“救命!”
“救命!”
顾雨站在高处,直接锁定了一个将孩子扑在身下的丧尸。
那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上丧尸的脑袋砰地一声炸裂,白色的脑浆和黑红的血液喷洒了他一脸。
有了顾雨和叶瑾打样,偏院中的异能者也爬到墙头上,用自己的异能攻击院子中的丧尸,保护人类。
嗖。
吴生背着弓箭,他百发百中,代替了脸色已经有些惨白的顾雨。
整个惨剧维持了接近半个小时。
往日佛光普照的寺院,如今地上堆满了面容狰狞的尸体。
王虎脸上身上都是血迹,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现在,都把衣服给老子脱了!”
基地的人聚集在一起,站在寺庙空地上,不管男女,将身上的衣服脱光。
有两个眼神闪躲的人躲在人群后面,刚刚经历过如此重创的王虎十分警惕,直接拎着两人衣领,把他们扔在空地上。
“脱!”
那两人不敢违抗凶狠的王虎,只能哆嗦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
“杀了。”
王虎盯着两人胳膊和小腿上的划伤,没有什么感情的开口。
人群中没有人动,那两人跪在王虎的脚边,哭喊着哀求。
“王老大,我们这是划伤,不是被丧尸挠的。”
王虎没有任何犹豫,拔出枪,砰砰两声过后,地上躺着的就是两具尸体。
有人憋不住哭出声来。
顾雨并不关心王虎的立威,她和小队的人使了个眼神,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王虎的眼神落到一个男人身上,他一脚踹在男人的腿弯,又要开枪。
男人身边的女人奋力挣扎着,她手指指着顾雨这边大声质问,“他们怎么不脱,他们肯定也被丧尸咬伤了,他们怎么不死,为什么我的男人偏偏要死!”
顾雨也沉下来,这些人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小队的人反应迅速,组织人反击。
没想到他们不感谢不说,还翻脸不认人。
“我们不是基地的人,而且请您放心,我们马上就会离开,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损失。”
王虎之前见识过顾雨小队的实力,基地遭受如此重创,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口,本来还想挽留他们一阵子,没想到那个女人开口就将人刺激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
“各位受惊了,要不要缓两天在起程。”
“不必了,”顾雨心中虽然已经不高兴,面上还是为王虎考虑的模样,“王大哥你的基地这么乱,我们这些外人在这呆着也只能给你添乱,要是我们小队的人刚才感染了,再造成骚乱就不好了。”
“不过您放心。”
王虎刚张开口,顾雨就继续说道,“之前答应您的我们也一定会办到,毕竟我们可不是翻脸不认人的性子。”
这话说得夹枪带棒,可王虎却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和谐。
“诸位为人我老王是知道,肯定百分百信任,不然我也不能将林火托付给你们。”
他对顾雨笑得灿烂,转身就收住了笑容。
“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送送他们。”
“王老大客气了。”
“客气什么,”王虎像是听不懂顾雨的话,不仅带了几个异能者,甚至自己都亲自跟着,一路将他们送到后山。
与其说是客气相送,不如说是亲眼盯着他们离开。
这种强硬的态度让顾雨有些不舒服。
似乎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中,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闷压抑。
顾雨只能听见天空中中鸟叫的声音和渡鸦扑棱翅膀的声音。
之前能言善辩的冷绥安也不说话,假装自己是团队边缘人物,安静地隐身。
“嚯,好大的车,”王虎之前只是听着手下人形容,等真的看见顾雨他们的巨型越野车的时候,还是感慨了一声。
“看着你们有这么大的车我也能放心了,你们肯定能平安护送林火到D市。”
“您放心。”
王虎笑眯眯地还想要和顾雨他们寒暄一会儿,就听见一直不说话的叶瑾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耐烦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