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石头的样式她实在是太熟悉，几百个日日夜夜，对着那块石头研究。
那是——阿尔法！
“阿尔法为什么……”
顾雨脑子陷入了混乱，甚至忽略了那个狼狈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X向那个人招招手，她亦步亦趋地跟过来，惊恐地看着面前已经定格在原地的叶瑾。
“我是第一批脑域进化者，自然还没有傻到让你们算计。”
他绅士地对着面前的女人行了一礼，“美丽的女士，请到我身边来。”
顾雨的视线定格在两人的身上，“顾云？”
顾云已经没有了末日一开始的骄纵，她依偎在X的身边，脸上都是讨好的神色。
听见顾雨叫她，她的脸上露出厌恶憎恨的神色，随即很快掩盖下去，她故作惊恐地开口，“姐姐，我错了，不要欺负我。”
那种恰如其分的脆弱，能最大程度地激发出男人保护她的心思，当初顾云就是靠着这幅绿茶模样，撬走了顾雨的男朋友。
她眼睛在顾雨和X之前转了一圈，还以为这个长相英俊的X是顾雨新抱上的金大腿。
顾云眼睛一转，眼泪说掉就掉。
“姐姐，你当初抛弃了爸爸妈妈，害我差点被丧尸咬到，我们都不怪你，虽然现在我们的日子过得不好，但是只要你回来，爸爸妈妈还是会原谅你的。”
她又像之前那样，三言两语之间将错处都推到了顾雨的身上。
只是这次顾云算错了一点，这种情况之下，压根没有人在意她口中的那些破事。
X轻缓地拍了拍顾云的脑袋，“真是可怜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将和过去悲惨的生活说再见了。”
“先生~~~”
顾云拖着长声，整个人都柔若无骨地靠在X的身上，眼神得意地向顾雨这边望过来。
看吧，无论是末日前还是末日后，压根不会有人喜欢你，所有人都会爱她。
顾云没注意到身后X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就连抚摸她脑袋的动作都像是在检查这个容器是否合格。
“先生你不要责怪姐姐，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强大一点，姐姐就不会因为一点吃的和爸爸妈妈翻脸，也不会把我踹下车了。”
“嗯，”X低声应了一声，“你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皮相相似。”
“什么……”
顾云还没回过神来，忽然X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所以说你姐姐能控制复制品，那你肯定也可以做到的吧，这可是世间仅有一枚的阿尔法，一定要好好使用啊。”
“X！”
顾雨看着那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被塞进了顾云的口中，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控制住X周边的空间，想要定住他的动作。
嗡……
顾雨耳边响起了一阵轰鸣声，眼前天旋地转，大脑好像被扔进了洗衣机中不断地旋转，连站立都做不到。
“愚蠢的人类，”X叹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动作，石头把顾云那张漂亮的脸蛋都撑得变了形，X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用力地将那块石头向顾云的肚子中塞去。
顾云被呛得喘不上来气，双腿不停地挣扎着，指甲抓挠在墙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印子。
“你知道吗？”
看着顾云越痛苦，X脸上的笑容越大。
他越过了顾云那张和顾雨有八分相似的脸，“之前在实验室中我最喜欢你，虽然不是最聪明的，可最听我的话，顾雨，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失望，乖乖的当我的狗不好吗？”
“呵。”
顾雨撑着站起身，“谁不喜欢当人非那么贱要当狗。”
她脸上淡定，心中正在呼唤着叶瑾。
在真正的阿尔法的面前，她这个冒牌货就显得看不过眼。
没想到在末日之前，X就已经算计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表面上相信她，却将真正的阿尔法藏起来，只给她一个赝品。
现在胜利的天平正缓缓地向着X那边倾斜。
顾云浑身抽搐，整个人都异常的痛苦。
腹部高高地拱起又落下，那块石头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在她的身体中横冲直撞。
过了半晌，在X的注视下，阿尔法‘平静’下来。
“现在，你的种群拥有两个‘王’了，不过我更加好奇，在正品的面前，你还能控制你的附庸吗？”
X将顾云半抱在怀中，手掐着她的脖颈。
顾云好不容易从刚才的痛楚中抽离出来，又呼吸一滞，喘不上来气。
“好孩子，现在命令他们。”
“命令……什么？”
顾云断断续续地问道。
X蹙起眉头，这个和顾雨长得相像的女人，真的好愚蠢。
为了他心中的目标，他还是耐着性子，“你知道的。”
他收紧了手，窒息的感觉让顾云爆发出了求生的意识。
一股怪异的感觉笼罩着顾云，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她向被陨石碎片改造成异能者的人发送了信号。
外面的吵闹声逐渐停止，整个城市陷入了安静。
X愉悦地勾起嘴角，他屏蔽了顾雨的感官，让她除了听觉之外，所有感官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实验室的老东西和我作对，我需要新的血液，如果你能加入我，我可以不计前嫌。”
他半蹲在顾雨的面前，伸出手挑起顾雨的下巴。
光线将两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就像是在拍偶像剧一样的唯美。
顾雨双眼无神，心中没有一刻放弃呼唤叶瑾。
叶瑾……叶瑾……叶瑾……
叶瑾本能地臣服于阿尔法，那是他的‘王’。
一道微弱的‘信息素’却在不停地呼唤着他，那声音哀求，痛苦，充满爱意。
叶瑾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两股信息素一同，快要将他撕碎了。
叶瑾……叶瑾……叶瑾……
呼唤从未停止。
叶瑾像被水泥封住的眼球微微转动，落在了双目无神的顾雨身上。
顾雨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唤起了他的神志。
地上的是他饲养的人类。
不是他的‘王’。
理智和本能在交锋，忽然叶瑾动了。
锋利的手掌向着X胸口位置袭来，惊得身后顾云连声尖叫。
“啊！”
X察觉到身后人散发出来的杀意，他向一旁一闪，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叶瑾的手掌从他的肩膀贯穿，白色的血迹染红了科研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