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雨我就带走了。”
X愉悦地哼着歌，伸出手拎着顾雨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粗暴地从叶瑾的怀中拽出来。
“住手！”
叶瑾伸出手，被林火的异能轰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没有了动静。
X没有回头看叶瑾一眼，拎着顾雨，像是拎着一个玩具一样，快步走出了巷子。
叶瑾的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黑暗。
“叶少校？叶少校？”
有人焦急地叫着叶瑾的名字，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对上了冷绥安的那双眼睛。
他正拿着仪器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抽出一管血放在医疗箱中。
看见叶瑾睁开眼睛，冷绥安问道，“你们见到X了吗？”
叶瑾大脑迟钝地转动，他点头。
“顾雨也被带走了？”
“什么意思。”
叶瑾坐起身，定定地看着冷绥安的眼睛。
“没什么意思，只是照例询问，看看计划有没有按照我们预定的实施下去。”
冷绥安还带来了一个人，和叶瑾长得一模一样。
他靠近叶瑾的时候，忽然身体开始消散，变成透黑色的触手，钻到了叶瑾的身体中。
“叶少校放心，如果X将顾雨带走了，说明计划还顺利。”
冷绥安采集怪物和叶瑾的样本，对着身后阴影处的一个人开口，“陆宗泽，该离开了。”
叶瑾的脑袋轰的一声失去了判断能力，之前已经变成怪物的陆宗泽此时正以人类的形态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会……”
“路上说。”
冷绥安提着他的胳膊，把叶瑾塞进了旁边的坦克中，开始向着中央安全基地的方向前进。
城市一片荒凉，坦克从拦路的丧尸身上碾过去，一声声脆响传入图坦克中。
治愈系异能者早就等候其中，立刻为叶瑾恢复伤口。
“顾雨。”
叶瑾的喉咙干涩异常，他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提到了顾雨的名字，冷绥安处理样品试管的手一顿，他神色异常。
“你放心，X不能用顾雨达成他的目的。”
“什么意思，回答我。”
叶瑾被冷绥安云里雾里的话弄得已经没有了耐心，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治愈系异能者，冷声开口。
身上的伤口流出血迹，将临时医疗床上的白色床单染成了红色。
陆宗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脑域异能者已经推算出了X的大致计划，在那天上午开会的时候，顾雨博士已经将身体中的阿尔法剥离出来。”
“什么？”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叶瑾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叶瑾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陆宗泽从后视镜中最后看了一个那个巨大怪物的尸体，随后从便携电脑上调出一段监控记录，转交给叶瑾。
入目是一片白色，那是中央安全基地的实验室。
许多脑域异能者围在一个实验病床前面，上面躺着的正是顾雨。
她眨眨眼睛，似乎还有自主意识。
监控器听不见声音，叶瑾只见顾雨对他们点点头，随后一个巨大的仪器将顾雨罩了进去。
仪器中伸出许多长针和管子，在顾雨意识清醒，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深深地扎进她的身体中。
顾雨剧烈挣扎着，身体被束缚带控制，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血液滴答落下，顾雨疼得浑身颤抖，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大张着嘴，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整个实验维持了接近一个小时，那边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仪器完成了运转。
顾雨重重地落在地上，所有脑域异能者都围着机器打转，没有人注意到顾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过了半晌顾雨才从彻骨的疼痛中回过神来，她用头抵着地板，手心都是湿滑的冷汗，她撑着身子重重摔在地面上。
叶瑾的心也跟着重重地砸下去，他用力捏着便携电脑，金属的边框都被捏出来裂痕。
他恨不得冲进监控视频里面，将疼痛得坐不起来的顾雨抱在怀中，低声安慰着。
顾雨努力半晌，才双腿颤抖着站起身，她动了动嘴，低声地和一个脑域异能者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个人不耐烦地摆摆手。
顾雨还想开口询问什么，叶瑾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那个熟悉的口型好像是——叶少校。
那个脑域异能者似乎被激怒，拎着顾雨的衣领，不顾顾雨刚经历过阿尔法从身体中剥离的痛楚，将她重重抵在墙壁上。
对着顾雨怒吼了几句，随后推搡着，将顾雨推出了实验室。
顾雨跌坐在地上，她没有力气再站起身。
她蜷缩在监控的边角处，身体微微痉挛着，不知道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她低头看着，等体力恢复了，才收起那个东西，摇晃站起身。
叶瑾手指上沾了冷汗，或者是血水。
他用力地划拉了好几下屏幕，才将顾雨在的那个区域放大。
叶瑾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许久，才辨认出那个闪着银色光芒的东西是什么。
是……他的铁链。
本来以为是在某次战斗中丢失，原来被顾雨好好地收起来了。
叶瑾眼睁睁地看着她岣嵝的身影消失在监控视频中，进度条走到了最后，叶瑾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谁允许的！谁允许的！”
治愈系异能者被叶瑾吓得后退，不敢上前。
冷绥安指挥着吴生在城市中穿梭，他淡淡吐出几个字，“叶上校。”
叶瑾像是被人卸去了身上的力道，砸进坐椅中，手臂挡住眼睛。
对的。
叶上校可是他们的脑域进化者，是整个人类的希望，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被X戏耍呢。
“那顾雨呢？”
叶瑾维持这个姿势问出声。
谁在乎顾雨，谁在意身体中没有阿尔法的顾雨被X带走之后会面临什么情况。
刚才那个怪物感染性液体还喷洒在顾雨的身上，她会不会也被同化成怪物。
没有人在意她。
叶瑾嗤笑出声，“冷绥安，你不是喜欢顾雨吗？就能眼睁睁看她去送死？”
冷绥安抿唇，“这是为了全人类。”
一个人的牺牲对于全人类而言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可以说是合适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