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雷鸣是叛徒吗？”
“知道。”
“呵，果然。”
被当成傻子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真相，看着他像傻子一样上蹿下跳。
“你放心，叶上校已经将一切都考虑妥当了。”
冷绥安从后视镜中瞥了叶瑾一眼，开口安慰。
他心中也不是滋味，理性告诉他这种行为残忍，可理智让他必须按照叶上校的计划执行。
这事关全人类！
“那顾雨呢？”
叶瑾靠在靠背上，压住了后背上的伤口，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眼神定定地看着冷绥安。
“抱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
谁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该死的什么全人类。
顾雨是这个世界的浮萍，没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唯独曾经叶瑾带给了她一丝温暖。
而这种温暖也是转瞬即逝的，当一切回归正轨，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他做了什么！
他让顾雨离他远一点，让顾雨别死在自己面前，嫌弃顾雨身上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嫌弃她的血液是脏的。
心脏像是被扎了一刀，叶瑾浑身都变得冰冷。
他强忍着那种坠入深渊的失重感，“加快速度，我有话和叶上校说。”
这么冷静的态度，倒是让周围的人没反应过来。
叶瑾抬高声音，“听不懂人话了？”
“是。”
坦克快速从树木茂盛的城市中穿梭而过，碾碎了挡路的丧尸，一往无前地向着中央安全基地前进。
叶瑾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茂盛的枝枝叶。
顾雨，顾雨……
等我来救你……
在城市的另一端，逃出生天没多久的顾雨又落到了X的手中。
他们坐在车上，X心情不错地哼着歌，抱着顾雨。
顾雨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地坐在X的膝头。
X没有贸然向中央安全基地发起进攻，偌大的越野车中只有X和顾雨以及凌峰三个人。
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怪物队伍，直接驶入了一个基地中。
这是一个废弃的人类中型基地。
围墙倒塌，一片残垣断壁，幸存的人像猪狗一样关押在笼子中，双眼惊恐地打量着外面。
人类和丧尸的地位似乎倒转，在这个基地中，掌控万物生死是这些丧尸和怪物。
“你瞧，这是我打造的幸福地球的第一步。”
X知道顾雨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视力，甚至如今能呼吸，也是苟延残喘。
他‘好心’地掰着顾雨的下巴，让她‘看’自己的新型基地。
嗅到了人类的味道，基地中的丧尸躁动不安。
凌厉低吼了一声，那些丧尸才逐渐回归到安静。
“我亲爱的顾雨，缘分这件事情说来奇妙，你是我改造世界的见证者。”
顾雨失神地盯着面前的某一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生机，看不见顾雨的反应，X觉得有些无聊。
他将顾雨扔给了凌峰，“看着她，等明天提出除顾雨身体中的病毒混合物，就能开始我们的大计了。”
凌峰没有对事情正确的判断性，他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如今他哥变成没什么感情的丧尸，他就听X的。
“好的先生。”
凌峰稳稳地接住了顾雨，并没有和之前在实验室一样，将顾雨关押在观察仓中。
他扛起顾雨，语气有些愉悦地对身后丧尸王凌厉开口。
“哥，马上就能让害你变成这样子的人类付出代价了。”
他口中哼着歌，也不在乎身后的凌厉没有回应他的话。
凌峰随意寻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就走了进去，他将顾雨摔在床上，单手撑在顾雨的耳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顾雨苍白的神色。
他忽然扯动了嘴角，“顾雨，你还挺难杀的啊，不过也好，活着比死更加痛苦，我记得你之前特别在乎那个叫叶瑾的男人吧。”
顾雨瞳孔震了震。
凌峰很满意顾雨的反应，“我要你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变成丧尸，然后被感染射线，变成和外面那些新人种一样的可怖模样。”
他的声音带着天真的残忍。
凌峰单手掐住了顾雨的脖颈，脆弱的气管被掐住，顾雨无法呼吸，她痛苦地张开嘴，像一尾脱水的鱼，徒劳地汲取着空气。
凌峰感受着伤口受到挤压渗出的血迹，他重重地亲吻上了顾雨的嘴唇，带着泄愤的情绪撕咬了一口。
干燥的嘴唇渗出血迹，惨兮兮的模样讨好了前面这个心理已经扭曲的怪物。
凌峰瞳孔颜色骤然变深，他呼吸加快，大掌摁着顾雨心脏的位置，感受皮下的微弱跳动。
顾雨失了生机，没有力气挣扎，胸口起伏的弧度越发的微弱。
凌峰没必要如此羞辱顾雨，他刺激顾雨的话语转换到顾雨的耳中，多半都是嗡嗡嗡的噪音。
他扯开了顾雨的衣服，手腕却被一双苍白更加有力的手握住。
他对上了哥哥没有生机的瞳孔，不解，“哥，你干嘛阻止我。”
凌厉垂眸，看着一只脚踏入死亡的顾雨，眼神中都是凌峰不理解的神色。
“哥，”凌峰语气都是怀疑，“你该不会对顾雨心疼了吧，你是不是喜欢她。”
凌厉松开手，身形挺拔地站在黑暗的墙角，他也不开口，只是淡淡地看着凌峰。
凌峰向来受不了他哥用那种眼神盯着他，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好了好了，我不动她，反正明天剥离她身体中的阿尔法，也能要了她一条命。”
X不是没对其他人做过实验。
这个中型基地一共八百七十五人，其中异能者二百三十三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到目前为止皆没有人能承受过实验的痛楚。
整整八百多人，到现在存活的不过三十一人。
在如此惊人的数据下，凌峰并不觉顾雨哪儿里特殊，多半也是死亡的那八百分之一。
他捏着顾雨的下巴，强迫顾雨‘看’向自己。
“可怜的顾雨，你知道剥离阿尔法有多疼吗？就像活脱脱将你身体中的每一根骨头都剥离出来，剔骨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