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月恒出门看情况,一晚上了吾闻还是没有回来。
王七九在楼下喝茶,察觉到江月恒出来,冲着她摆摆手说道:“你来了。”
“你看到吾闻没。”江月恒眉头微皱,
吾闻这小子虽然跳脱,不过也是从没有像是这样不辞而别失踪的。
歌子卿走下楼:“他会不会是走丢了?”
“别,他看着年纪是不大,但是怎么说也是个有自己意识的灵剑。”
江月恒倒是并不担心,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他这样的灵剑,飞天入地的也不难,想找回来也简单,迷路对会飞的家伙来说不太可能,
整个灵泉镇上还只有个金丹期修士,根本不是吾闻对手,按理说没人能拦得住他才多。
“兴许是真的烦了,想要叛逆下?”歌子卿也想到吾闻身份,迟疑说道。
王七九轻声说道:“丁泽楷也不见了。”
歌子卿跟江月恒对视,有些迷惑:“你徒弟终于想明白跟着你不靠谱了?”
“他住在一楼,昨天夜里说是要去外面散散心,到现在也没回来。”王七九苦笑。
江月恒狐疑:“等下,我分明记得他小腿废了,你叫他御气飞行了?”
“还不曾教过,我给他找个拐杖。”王七九发愁:“他行动不便,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歌子卿:“你为何不算一卦,看看他在哪里,昨天我记得你说过他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王七九的盲眼看向江月恒,深吸一口说道:“我自然是想直接算卦都,可惜,江道友如今也被卷入其中,整个灵泉镇的局势变成了一团线球找不到开局,我只能感应到我这位徒弟要在这里走趟。”
王七九实在是头疼,他知道江月恒这个看不清楚前途的人是个王炸,但是没想到,她走到哪里,那个地方的走向都会变得暧昧不清,这次居然连他便宜徒弟也被卷入其中,查不到踪迹。
歌子卿啧了声:“原来是这个样子……”
江月恒也很无辜:“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你徒弟去了哪里,说起来我们两个都没落到好的,我那灵剑也找不到了,不如今天我们一起出门找找看下情况。”
“也好。”王七九惆怅:“但愿我那徒弟不会因为被你牵连出事。”
“话不能这么说,怎么是我牵连进去,人不是你自己送过来的么?”
江月恒不满。
王七九知道,这少女根本不清楚自己影响命格的功力,只能叹气摇头,跟着两人走出客栈。
他们三人刚出去,林平就拿着刀急匆匆跟上。
林平盯着三人背影,嘴唇紧抿。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
今日是祭祖的第二日,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镇上不上的富贵人家也凑了热闹,干脆请了戏班子,在家门口吆喝唱戏,街上咿呀呀地唱戏,台下观众热烈叫好。
这场景看得江月很稀奇,她问旁边的老人:“这不是张家祭祖么,怎么其他人也凑这个热闹?”
老人乐呵呵的说道:“咱们这灵泉镇上这么多年过去,可就这么一个金丹修士,更别说往大了说就是整个城里都没金丹修士,如今张真人回来,其他家自然也要卖个面子凑个热闹,说不定谁家后人中也能出个修仙的苗子还要让张真人照拂么!”
“原来是这样。”
江月恒恍然,原来是这样,张水悦这个金丹在修真界说不上什么,但是在这满是凡人的人间可是个独苗苗,
所有人都想跟他交好,才让这本来只是张家的祭祖变得这般热闹。
“你们是外地来的是吧?那可千万不要错过吃席,张家找的厨子可以城里来的,做饭手艺可真是不错。”
老人竖起拇指,邀请江月恒跟自己前去,街上人多老人正要带着江月恒往张家引,就被人群冲散。
王七九紧跟着少女:“可惜,这些凡人只知道在灵泉镇有个金丹的张真人,却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清水镇,还有个化神境界的和尚。”
“释吉性格低调,倒是你。”江月恒试探地看着王七九,如果说释吉和尚她还能看出深浅,
那这个算命的瞎眼道人,她就看不出来具体境界,只能猜得出他在化神或者是炼虚。
“到底是什么境界呢?”
王七九唉声叹气虚弱地给自己顺气:“我哪有什么境界,我就是个算命的瞎子,会一些符法罢了。”
江月恒轻笑一声,伸手拉起个小少女,周围人太过于拥挤,她险些摔倒。
小少女被拉起,面露茫然地抬头,圆眼露出惊艳,长大嘴巴傻乎乎的说道:“仙女姐姐……”
江月恒看她年纪不大,瞧着才七八岁的样子,扎着两个羊角辫,红色衣衫,她扶稳少女问:“你家里人呢?”
小少女一拍脑门,说的话带着乡音:“哎哟!我娘还在等我呢,姐姐再见。”
小孩挣脱江月恒泥鳅一般的滑入人群中找不见影子。
江月恒起身,歌子卿走来,冲着她摇头:“那边没有找到吾闻,丁泽凯也没见到人。”
“这可怎么办?”王七九发愁:“他现在还没学会法术,防身的东西我也没准备好,人这么多,真出事了怎么办?”
江月恒问:“你说他的机缘在东州,那意思不就是他这次没多大事情么,至少命能保住吧。”
“难说。”
王七九惆怅,若是之前,他肯定能自信的算出来徒弟的方位,好歹也知道他有事没事,江月恒往这里一站,他心中就开始发虚起来,
如今被江月恒卷入的人命格都是一片模糊,王七九根本看不出深浅。
“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江月恒同情。
虽然丁泽凯这小子刚见面就挑衅,但是丁家就剩这么一个独苗,孩子经过这遭遇人直接被打击得不说话,
要是在遇到点意外,那真的是雪上加霜。
“陈小路!小路,你在哪里啊?”
街边传来女人嘶哑的喊叫,江月恒看过去,是个农妇,正满脸焦急地挤开人群,四处找人。
四周人被挤开,顿时不满起来:“挤什么啊!没看到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