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在好友宁安父母的大排档吃饱喝足,又在海边溜达了一会儿,接到温思宸打来的电话,这才不忙不慌地回家。
她不知道的是,这天晚上,沈青城的车子始终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进了温家别墅,他的车仍然在外头停了很久。
佳期进屋的时候,温思宸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佳期喊了一声:“三哥!”
“嗯。”温思宸低低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她,“对不起,三哥一时冲动,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里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丢。”佳期小声地回答。
她说着话,走到旁边的沙发里坐下,抬眸看向温思宸的时候,却忽然发觉温思宸的样子好像不太对——
他右眼角的地方,好像有些淤青。
“三哥?”佳期顿时凑上前看了看,“你脸上怎么了?”
“没事。”温思宸云淡风轻地回答道,“迟嘉俊比我伤得重。”
“你跟他打架?”佳期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放心,三哥没有输,好歹帮你出了口气。”
佳期听了,不由得微微咬住下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你比较晚离开酒店,
有没有看见沈青城是什么时候走的?”温思宸大约是不想她尴尬,很快岔开了话题。
“你走之后没多久他也走了,不过是因为受伤,应该是去医院了吧。”佳期小声地回答。
温思宸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沈青城受伤了?”
“只是小伤,好像就是手划破了。”佳期说完,看见温思宸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由得道,“三哥,你干嘛这么关心他?”
“我向他提了一下注资温氏的事,他说会考虑。”温思宸回答,“这几乎是温氏的最后一丝希望,我怎么能不紧张?”
沈青城会考虑注资温氏?
佳期不由得有些诧异。
为什么?莫非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佳期并不认为拥有那样一双深邃眼眸的沈青城会是人傻钱多的人,可是一想到这点,忽然又有些心疼温思宸。
如果说在此之前,温思宸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会偶尔关心她的哥哥,那么今天,佳期是真的体会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会为她挺身而出打架的哥哥啊!这也太少女漫画了吧?
虽然她这个少女……年纪好像大了点。
片刻之后,佳期才又抬起头来,看着温思宸
,道:“三哥,谢谢你。”
温思宸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
……
第二天,佳期约了迟嘉俊在从前常去的餐厅见面。
她本意是打算为了温思宸脸上的伤和自己兴师问罪的,可是等迟嘉俊鼻青脸肿地出现时,她立刻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温思宸说迟嘉俊伤得更重,竟然是真的!
迟嘉俊一看她脸上的笑容就火了,“温佳期,你有没有良心?”
佳期捧着菜单朝他怒目相向,“迟嘉俊,现在是你劈腿甩了我,还反过来问我有没有良心?”
“靠!”迟嘉俊爆了句粗,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脸上的伤,龇牙咧嘴地说,“从前没觉得温思宸这么维护你啊,昨天拳拳下狠手,差点没把我打残了。得,这样一来,我可不欠你什么了啊!”
佳期立刻就敛了笑,“不欠我什么?迟嘉俊,我把自己最青春美好的四年都浪费在你身上了,你想就这么甩了我,没门儿!”
迟嘉俊指了指自己的脸,“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佳期伸出手来摊在他面前,“分手费,青春损失费!”
“你想钱想疯了吧!
”迟嘉俊瞥了她一眼,“这么几年我连亲都没有亲过你一下,凭什么给你什么损失费!”
佳期顿时就拍案而起了,“就因为你干的这件事,我二姐把我给炒了!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我还有一套房子要供呢,没工作我拿什么供?你是不是应该负责?你堂堂迟二少,不会连几十万都拿不出来吧?”
“几十万?”迟嘉俊顿时就苦笑出声,“你饶了我吧,我现在连十万都拿不出来!再说了,现在我跟我亲爱的正甜蜜呢,在那儿得花多少钱啊,宝贝儿,你就暂且饶了我吧,改日等我发达了,双倍给你补上。”
佳期万分无语地看向他,“迟嘉俊,这世上同性恋千千万,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迟嘉俊捧着自己的脸,“因为我英俊呗!”
佳期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没能敲到一笔分手费,佳期自然要在这顿饭上狠敲他一笔,因此刷刷刷点了一桌子的菜。迟嘉俊倒是不在乎,等到上菜了,他反而站起身来,“我还有约,你自己吃吧,吃完记我的单。”
佳期看着他那个样子,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哦。”
“呸呸!”迟嘉俊瞪了她一
眼,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佳期看着满桌子的菜,立刻打电话给宁安,约她吃豪华午餐!
很快宁安就赶到了饭店,看到那一桌子的菜直流口水,“你成功敲到分手费了?迟嘉俊还是蛮有良心的嘛!”
“敲到什么呀。”佳期叹息了一声,“就这一桌子菜,估计就是全部的分手费了。”
“不是吧?”宁安一面大快朵颐,一面批判,“迟嘉俊这小子真是不厚道!”
佳期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回头我找不到新的工作,供不起房子,你可得借钱给我。”
宁安顿时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亲爱的,凭你的身材相貌,想找个好男人可不难啊,回头就上大街上找一个去,让他养着你!”
佳期听了,撇了撇嘴,“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不正常的女人啊!”
“谁会觉得你不正常啊?”宁安有些哭笑不得,“还不就是你自己一天到晚说自己不正常,反正我跟你认识这么几年,没觉得你不正常。”
佳期撑着脑袋坐在那里,手不自觉地摸到领口处,从衣服里拉出一根项链来,摸着项链上挂着的那枚戒指,目光微微沉了下来,低声道:“可我事实上就是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