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出的很快,但再快的速度。
也抵挡不住初酒有意的拖延。
等人来时,一切都迟了。
云婉婉只是没死而已。
那些人见她长的貌美,自然动了歪主意。
云婉婉中途的过程醒了过来,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什么,像他们疯狂地解释,他们抓错人了。
可她的这番话,根本没有人相信。
“哈哈哈哈哈,我们兄弟几个,手上人命也不少。”其中一个壮汉,反而觉得有趣,笑得猖狂:“见过人临死前,拼命地挣扎。”
“可像你这样的理由,确实还是头一回。”
云婉婉的心都凉了下去。
在这样一群人面前,她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面对着死亡的恐惧,她吓的几乎瘫软过去,却又不得不睁开眼,面对残忍的事实。
许久之后,警察冲了进来。
得救的瞬间,云婉婉如同烂泥倒在地上,被人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
担架抬了没几步,云婉婉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初酒。
原本浑身发软,几乎快要昏死过去的云婉婉,陡然睁大眼睛,她伸出一只手来,声嘶力竭地指向初酒:
“是她!就是她害的我!”
“你们别让她逃了,千万别让她逃了!”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对向初酒。
初酒无所谓地笑了笑,优雅大方,没有半点畏怯,她的声音游游荡荡,像是从虚空宇宙传来,几分缥缈:
“我不走。”
她目光诚恳:
“有任何需要配合调查的地方,我都会配合的。”
调查的结果,显而易见。
这是一起买凶杀人。
买凶的雇主,正是云婉婉。
她所遭受的,不过是她行为的反噬罢了,根本不值得任何同情。
哪怕她自己已经食了恶果。
但这并不代表,她的罪行会一笔勾销。
她接下来的二十年人生,都将在铁窗度过。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足以,毁了她的青春,耗尽她所有的年华。
云婉婉入狱的消息,最震惊的就是沈河川。
他没办法相信,他信任的婉婉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行径。
铁证如山,沈河川的内心,也遭受了巨大的动摇。他开始怀疑自己,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一改之前的阳光和冲动。
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和萧索。
初酒通过选秀出道后,沈江临找了个机会,直接对外公布,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从此,初酒的星途,一路坦荡。
乌烟瘴气的娱乐圈里,根本没任何人,敢打初酒的主意,敢对她有半点为难。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她不想留在娱乐圈,去任何一个行业,都有人愿意看在沈江临的面子上,给她让出一条捷径。
不过初酒,并不想奋斗。
她留在娱乐圈,只是随缘给自己找点事情。
能不能拿到奖项,能不能在影史留名,这都不重要。
在沈江临第三次和她求婚的时候。
初酒选择了答应。
她的婚礼没有很盛大。只是,邀请了沈家的一些人,和初酒的朋友。
在婚礼的现场上,沉寂许久的沈河川,也出现了。
自从云婉婉被关进去之后,他怎么也想不到,云婉婉竟然能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情,一蹶不振。
婚礼的仪式都结束了。
沈河川找了个机会,找到独自一人吹风的初酒。
他站在她面前,良久没有说话。
女孩穿着一身鱼尾婚纱,裙摆微微绽开,让她灵动的宛若大海里的人鱼,身姿优雅,美丽动人。
一张精致的小脸,略施粉黛,露出妍丽之色。
沈河川就这样沉默地盯着她看。
许久后,倒是初酒先开口,挑眉道: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少年看起来,比之前要稍微稳重很多,连说话,都有些惜字如金,他的眉头深锁着,眼眸中是深深的郁色和困惑:
“我不明白。”
寥寥几个字。
初酒知道他在说谁。
她笑了笑,将被风吹下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的鬓角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作恶多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要知道。”初酒循循善诱:“有钱到你哥这个程度,别人为了别有用心的目的去接近,很正常。”
显然,这番说辞并没有让沈河川满意。
他凄然一笑道:
“可是她以前,她以前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初酒慢慢开口道:
“那你说说看,她的以前。”
沈河川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穿着的西装,都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出现了褶皱。
他伸出手来,用力地抓住脑袋,直把头发都扯的发乱。
“我告诉你一个故事。”
“我哥小的时候,被人给绑架了。那个时候,监控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怎么也找不到人。”
“绑匪带着他离开,4处避让着人,根本不给他任何逃脱的几乎。那个时候,是婉婉姐发现不对。因她年纪小,歹徒放松警惕,结果她想办法,引走歹徒,放我哥走了。”
“后来我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这段事忘了,只要提起,他就会头疼发作,再也不能提。”
沈河川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可我从来都觉得,他们两个该在一起的。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我嫂子,那个人只会是婉婉姐。”
滚烫的泪水从沈河川的脸上落下。
初酒静静地听着,中途没有打断。
反而还神色有些专注地落在他身上,给他以目光的安抚。
沈河川的眼神虚幻着没有焦距,口中仍在喃喃:“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总在想,婉婉姐到底什么时候变了。”
“还是因为你的出现,才让她,不择手段。”
初酒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她的声音,是温柔的清冷,眉眼笑盈盈的: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救你哥的,根本不是云婉婉呢?”
沈河川神色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初酒。
女孩的语速很慢,嗓音也柔,可说出的字句,却像是万箭穿心,扎在她的心上。
“那有可能是一个,和云婉婉长的一样的人。”
“怎么可能那么巧。”沈河川摇头。
突然,他的身子僵住了,目光发直地盯着初酒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