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则是和肖寻,一路往回走去。
她现在发现,李圆音的这番作死,还是给自己带来一些便利的。
比方说,现在的她就算和任何一个异性走的近。也不用担心再有人,用八卦的目光来盯着她看了。
所以她现在几乎可以坦坦荡荡地和肖寻一起走。
再看看李圆音那边,初酒忍不住有些愉悦地摇头。
她只知道,李圆音的性子像个菟丝草,并不独立。
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不敢表达心意,反而要别扭地推出夏初酒做为挡箭牌。
没想到,现在处于被孤立的状态,李圆音也忍受不住。竟然连王钢那样的搭讪,她都来者不拒了。
站在初酒的角度,李圆音是有些太不挑。
但李圆音这边,她心中也有些后悔了。
王钢这个人不仅无趣,偶尔说出的话,也粗鄙不堪,思想之下流,简直比乡下的某些男人,还要更甚。
李圆音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怜。
如果没有初酒,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对王钢也是充满了嫌弃。
王钢围在她的身边,说一些讨好的话,李圆音觉得烦的要死,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围在耳边乱飞般,根本就不想理会。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王钢那张,油腻又坑坑洼洼的脸,如同月球表面,简直惨不忍睹。
估计连乡下的村姑,都未必能看的上他。
偏偏,他还一副要勾搭自己的模样。
李圆音忍不住在心中想着。
要是初酒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出,李圆音先是惊住了,旋即微微侧头,看向了正在和肖寻谈笑风生的初酒。
浓浓的嫉妒之情,涌上心头。
又是顾知青,又是肖知青。
怎么那些条件好的男知青,都对初酒另眼相看?
初酒怎么能配的上那些好男人。
她一个村姑,就该和王钢这样的,磕磕绊绊过一辈子才对。
……
新教材回来后,初酒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给它从上到下都整理的明明白白。
对于有些缺失的课本,她就通过习题册,自己把知识点给推测出来。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寒冬彻底来了。
外面寒风凛冽,再没有比留在屋子中,更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再加上,夏家的碳火很足,每个屋子都放着炭盆。
夏家原本就是大户,4个哥哥虽然娶妻,可没分家出去,大家的力量聚在一起,足够过的不错。
而今年,又多了个一个人抵好多个人的初酒。
这时候不仅初酒懒洋洋地缩在家里不想动。
夏家的其他人,也不怎么出门。
在闲聊中,夏母无意中提起:
“我听外面传来风声,说有政策出来,知青可以开始陆续返乡了。”
她压低声音道:“我看你做讲课,做的有模有样的,他们要都回去了,你也要没事做了。”
初酒正在烤火烤的暖洋洋的,听了夏母的话,她慢慢道:
“这才哪到哪,政策出来,但城里一时间也没那么多接收的名额。”
按照这个位面的剧情,知青返乡的时间还是有些漫长,跨度了不少年的。
想回去,需要层层审批和调动,不是迈开腿就能离开的事。
虽说到后面几年,政策越来越宽。
只要是想回来的,都能回来。
可毕竟如今的知青们,都卡着要成家的年纪。特别是现在对女孩子还是有些苛刻的,再过几年,年纪大了,难免在人生大事上时间有些尴尬。
要么就家里有权有势能帮忙调走。
要么,就直接考大学考走。
初酒将下巴搁在桌子上,有些发困的打盹道:“没事,人生能顺一程是一程,不在意那么多。”
连夏母这样的消息,都能听说返乡的事。
其他知青们,也得到消息。
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又是希望,又让人害怕。
他们已经在这好几年,虽然身边有同龄人陪着,可对家乡的思念,与日俱增,没有任何减少。
但只是能回去了,什么时候到自己,还是个未知数。
知青们的心立刻就变得涣散起来。
家里关系过硬的,这个时候已经得到暗示,在帮他们想办法。条件比较一般的,内心就变得有些微妙。
李圆音就只是个稍微殷实点的城市女孩。
她家里吃穿不愁。
可想要给她争取名额,尽早回城里,那就不可能了。
这几日,李圆音的脸色越发地沉。她开始在心中算计起来,她现在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再拖下去,就要变成老姑娘。
她结婚的最优选择,要么是在知青里,找个条件好的。要么是赶快回到城里,让别人介绍个条件好的。
如果她走不掉,年纪太大,说不定会有人给她介绍村里的男人。就算她咬牙坚持到回城,估计也找不到好的。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顾修。
如果顾修回去了,留下她一个人。
李圆音想到这个可能性,难受的都要掉下眼泪。自从没有初酒后,她连个提起顾修的机会都没有,情绪郁郁着,得不到疏解。
初酒看的出来,这些人里面,大家心态都有些涣散了。
她只敲打过一次。
“你们能走的,肯定会有家里传过消息来。家里没传消息的,就是要等,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与其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还不如,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回家都有可能,那恢复高考,更是可能。”
所有人都被初酒的话鼓舞到。
他们放下闲心,只一心学业。
第一年只是回城的试行工作,各地能回去的,都寥寥无几。初酒所在的村子一个没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第二年,名额放宽,大家开始在私下里讨论,有没有门路。
开始有三4个人,频繁地给家里写信。
在这些人里面,有两个人,收的信多,但回的信少。
初酒仔细琢磨下时间,再过半年,差不多该是原剧情中顾修要回城,李圆音临行前,和他表白的时候。
如果顾修家里有关系,现在他应该能知道去向。
某天初酒在路上和顾修偶遇。
她随口问起顾修:
“怎么?还知道自己大概什么时候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