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酒在一间暖的让人昏昏欲睡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件典雅大方的独立办公室。
考究的金丝楠木桌和价值不菲的摆件。
都足以证明她,不穷。
初酒刚准备伸个懒腰清醒一下。
再锁上门接收剧情。
外面就传来了一男一女互相斗嘴的声音。
“许默!你真是太过分了,你又不是这里的总裁,你凭什么辞退我!”
女孩声音娇俏。
“这是我未婚妻开的公司,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像你这样的小骗子留在这,祸害公司。”
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沉稳。
但说出的字句,却和沉稳不沾边。
“许默!”女孩的声音抬高八度,近乎是在咬牙切齿。
男人也不甘示弱:
“小骗子就是小骗子,这会害怕,也来不及了。”
初酒的眉头皱了下。
直觉告诉她,他应该就是许默口中的,未婚妻。
她垂着的一双腿随意地在虚空中踢了踢。
唇角绽放出一抹笑容来。
那她现在算什么情况?
听着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暧昧不清?
正想着,女孩的声音再度传来:
“许默,你松手,你放开我。”
“我不放。”许默不依不饶。
两人推搡间,正好撞到了办公室的门。
这扇门不知因什么缘故,并没有关,只是轻轻地掩上。
此时被两人的体重一压,瞬间被打开了。
初酒清晰地看着一个男人抓着女孩的手腕,女孩拼命地往后挣扎,却依旧被拖了进来。
男人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身上一件白色高领衫,外面套着件浅灰色的风衣,手腕上戴着一款定制手表。
长相儒雅斯文,颇有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女孩则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扎着个青春灵动的马尾辫。
她身上穿了一件发旧的运动服,脚下的小白鞋都有些发黄。
不过虽然穿的简单点,她脸上还是带着,青春的朝气和昂扬,如同清晨最早的一缕阳光。
初酒眸光淡淡,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了?”
许默立刻对她笑了下。
初酒注意到。
他在朝自己笑时,神态同他长相所表现出的沉稳相符合。
完全不同于刚才面对女孩时,那种孩子气的感觉。
“酒酒,你这次招聘来的人有问题。”
许默指着女孩说道:
“她叫顾安安,是个骗子,之前我就被她给骗过,让这样的人留在的你的公司,绝对不可以。”
顾安安一听要被辞退,立刻就急了。
她张开口,径直在许默抓着自己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趁着许默吃痛,挣脱开冲到初酒面前:
“夏总,你不要听他乱说。”
“我承认,我当时是有些问题,骗了他一点小钱,可其实那次也是他有错在先……”
初酒耐下性子大概地听了。
简单概括一下。
顾安安之前和许默见过两三次。
第一次,两个人在地摊上抢一个廉价的手工制品,顾安安骗许默,说那天是自己生日。
许默心疼,买下来送给她。
后面两个人又阴差阳错地见面。
许默无意中发现,顾安安所谓过生日,是骗他的。
再后来,许默遇到危险,顾安安上前巧妙帮他化解,顾安安自己说,他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但这次,许默来找未婚妻,竟然意外地发现顾安安在未婚妻的公司上班。
他觉得,自己和顾安安之间是两清了。
但他不能把顾安安留在未婚妻身边。
这才有了初酒醒来的那一幕。
“夏总!”顾安安满脸义愤填膺,气的要死:
“你不能听臭许默的,我承认,那天骗他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很想要那个手工品。”
“我是通过正规招聘程序进的公司,你不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随随便便地给我开除了。”
顾安安腮帮子鼓鼓的,拼命地和初酒求情:
“拜托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我真的很缺钱。”
她说这话的时候,刚才还明媚爽朗的眼睛里,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一张小脸也充满了紧张和担心。
初酒抬眸,扫到许默在听说她缺钱后,神色微动,但很快又恢复常态。
“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
顾安安还在初酒的面前哀求着。
初酒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她伸出手,细白柔嫩的手指,在桌上慢慢敲着。
现在还没接收剧情。
看的出来,面前这两个人。
肯定对任务很重要。
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贸然做决定,不是什么好习惯。
初酒淡淡扫了两人一眼:
“我这个人,从来不任人唯亲,也不偏听偏信。”
“决定一个员工能不能留下来,要综合考虑她的人品和工作能力,而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开除。”
她的声音冷了冷,透着股无形的气场:
“随便听到一句话就开始乱做决策,这个公司,干脆直接等着倒闭好了。”
听着初酒的话,顾安安立刻一扫刚才的紧张。
她骄傲地挺直身子,回头挑衅地瞪了许默一眼:
“你看看,夏总比你好多了。”
许默有些不忿地深吸一口气。
他回过头,无奈地看向初酒,低声道:
“酒酒,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绝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初酒淡淡地点头,未置可否。
她看了眼时间,然后轻声道:
“既然你提了这个问题。”
“那我至少要核实一下。”
初酒伸手,指向门外:
“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会找人事和顾安安的同事了解一下她的工作情况。”
“无论如何,在今天下班前给出结果。”
初酒这番话说的可谓是不偏不倚,看着公正极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许默也不好再催她。
他对着顾安安冷哼一声:
“那我就在这等着结果。”
顾安安不甘示弱地仰头瞪他:
“等就等,谁怕谁。我就要某个心胸狭隘的人,亲眼看着自己使坏失败!”
“你说谁心胸狭隘?”
……
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但声音依旧传来。
最后一句,初酒听到许默说:
“顾安安,你属狗的嘛?刚才咬我咬的那么疼,都出血了。”
“切,那是你活该。不过呢,今天我要是能顺利留下来,就给你上一下药,我以前在外面,经常受伤,没钱去医院,都是自己上药的……”
听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的初酒:刺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