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结束之后。
沈濡染跟着沈硕山,去了他所在的分公司正式任职。
但沈濡染的职务,并没有像原先沈家人预料的那样,随便给他一个闲差,让他打发时间。
沈硕山直接将沈濡染放在身边。
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你有能力的,在他们那边,被故意冷落,故意不给任何实权,这么多年,不甘心吧?”
“现在给你个机会,亲手消灭这些曾经为难过的你的人……”
沈硕山依旧是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对着沈濡染循循善诱。
沈濡染便恰到好处地表现出。
表情带着几分纯良,却又被他挑拨起,内心深处潜藏了多年的委屈。
沈硕山并不知道的是。
沈濡染的目标,何止是沈文周和一房。
他恨的,根本就是整个沈家!
沈晨旭和沈硕山如今已经算完全撕破脸,两人最近都十分忙碌。
沈家内部派系之间的争权夺利,已经被放在了明面上。
他们此刻唯一要做的,便是弄死对方。
点燃这一切战火的始作俑者初酒。
则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回到沈家,悠哉悠哉地过着豪门阔太的生活。
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要掐着沈晨旭离婚了。
在离婚前,她得再好好享受享受。
沈晨旭一直在处理各种事务。
安敏也不知道,自己先前大闹的效果如何,又来沈氏集团想找沈晨旭,找了好几次。
奈何集团的保安这次学聪明了。
他们不会真的伤到安敏,但却早早地在大楼的最外围就设好防守,根本让她无法接近。
没有办法的安敏,只得又找到薛文静的住处,继续开始哐哐哐砸门。
薛文静人在屋子里面,听着砸门传来的噪音,整个人简直是心烦不已。
薛鸣也在不停地问她:
“妈咪,你为什么不开门?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外婆,我们连外婆都不能见吗?”
薛文静心中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给搪塞过去。
突然听到安敏的声音传来:
“文静啊!我是你亲妈,你干什么不见我,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已经知道你孩子是沈晨旭的了!我看不过去,你替他儿子都养那么他,他都一声不吱,什么都不给你。”
“所以我前几天豁出去这张老脸,去他集团闹了一圈。你倒是给妈说说,这几天,他有没有过来找你,有没有说要娶你?”
屋子里,薛文静的脑袋嗡地一声直接炸开了。
她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一把拽过安敏,把她拽进屋子里。
安敏整个人神气活现的。
她一进屋,就瞧见了薛鸣,上前就是给他抱在怀里,不由分说地亲了他一口。
口中还在碎碎念着:
“这孩子生的好!是个男孩不说!还是沈家这一辈,第一个男孩!长孙啊!”
亲完之后,安敏放下薛鸣,又开始满脸得意地和薛文静说道:
“闺女你放心,你儿子跟你姓,姓不了太久。再过段时间,他就要被接回沈家,摇身一变,成了姓沈的太子爷!”
安敏正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薛文静的脸色不对。
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闺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被她这么一问,薛文静浑身一个激灵,突然双手按住安敏的肩膀,眼神发直:
“妈,你说你去集团闹过?你当时怎么闹的,现场是什么样子?你都和我好好说说!”
安敏被薛文静的模样吓了一跳。
但她还是把那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不仅有沈晨旭在场,还有沈硕山和沈濡染在场……
薛文静的脸色一片煞白,她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口中喃喃:
“完了,完了,完了……”
薛文静拿出手机,神色呆滞地看着手机屏幕。
之前那段时间,沈晨旭不管再怎么忙,都会给她发短信,打电话。
她就看心情,随缘回复几个字。
而这几天,沈晨旭再也没有半点音讯。
薛文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没空。
还因为,受安敏行径的影响,记恨上了自己。
薛文静心头阵阵慌乱,她狠狠地瞪了安敏一眼。
却也顾不上和她废话太多。
薛文静直接牵起薛鸣的手,往外面走去:
“小铭,你跟妈咪来一趟,我们出去找爸比,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薛文静一路不敢有任何耽误。
带着薛鸣往沈氏集团赶去。
这一路上,她给沈晨旭连着发了十几条短信,又打了两三个电话。
可根本没人搭理。
薛文静就这样万分焦灼地到了沈氏集团。
按道理来说,她这样没有通行证的外人,是不能直接进入的。
但薛鸣一张脸,确实长的和沈晨旭太像了。
安保人员还是带着两人上楼,客气地安排他们坐下,又进去和沈晨旭通报。
在等待的时间,薛文静抓着薛鸣的手。
紧张的都有些出汗。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将所有欲擒故纵的戏码忘了个干干净净。
只希望,沈晨旭能出来见她一面。
短短的几分钟,只让薛文静觉得漫长到了极致。
就在她觉得心脏都有些要绷不住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不知几天没换,衣服上都布满了褶皱。
而他的眼眸,布满血丝,腥红一片,满脸都是疲惫的强撑。
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合眼,而且还心力憔悴。
而更让薛文静感到害怕的是。
沈晨旭看她的眼神。
再也没有之前来找她时的炽热和爱恋。
反而带着种,说不出的复杂和冰冷。
薛文静身子晃了晃,她站起了身,并且将薛鸣放在面前,这才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
她声音发颤地开口说道:
“晨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会过去闹事。”
沈晨旭直直地盯着她看,眼神冷漠:
“我将我与大伯的事情,同你和盘托出,为的就是避免出现岔子。”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这件事,你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薛文静委屈的都哭了:
“我确实没有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