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看透,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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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上天,让我遇见你。
有生之年,好久不见。
四年后,归来的少年与昔日的小姑娘就这样重逢了,他们彼此相望,心中在无声欢喜。
这一天,河村隆家的寿司店里,故人与他同在,少年与女孩同归心事,成了这次聚餐明而不宣的一件事。
樱乃垂下眼帘,心思止不住游离在面前,最后啊,她荡漾出惊喜的面容,一步一步越前龙马走过去,在路的尽头道了一句,“龙马君,好久不见啊!”
越前龙马不知何时握紧了双手,抬起被白色帽檐压下的琥珀色眼睛,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摇曳,一生此一眼心动。
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在两人看好像成了世纪长河那般,难以跨越。
昏黄的灯光下,越前龙马站在一众学长们中间,看着她缓缓走向自己,屏住呼吸,不敢错过片刻风光。
何时这个在网球场上睥睨天下,狂傲不绝的天才冠军,竟也会为一个人紧张,也会带着期许与不安来见证这不以自知的感情。
一身蓝色花边连衣裙,未变的酒红色长发不再是垂在耳边的双辫,而是温婉有礼的绾发,此时的樱乃多了几分沉稳与温柔,却少了几丝年少时的天真与迷糊。
越前龙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清冷而温柔。
沉默半晌,轻轻朝龙崎樱乃开口,同样的一句话在说了许多遍以后,他依旧不厌其烦。
“好久不见,龙崎。”是啊,四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足够让两个人在重逢后再次激起那颗早已悸动的心。
周围的学长一个劲的笑着,无不在调侃两人。
“咦,小不点…小姑娘…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菊丸叫的最大声,整个店里都回荡着他那笑得无比放肆的声音。
被调侃的两人是怎样面对这个问题的呢?
一个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落座后的龙崎樱乃,心中满是感慨;另一个眉眼具是可见的温柔,亲切而不失天真。
到底四年过去谁都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动,有人为追逐梦想远离故土,也有人会在同一个世界为心中的少年祈求平安,;也会竭尽全力成为更好的自己,温柔却不懦弱,冷静而自持。
少年时,总在不经意间悸动的心依旧会为他砰然心动,只是不在那般明目张胆,继而是与生俱来的偏爱。
“咳咳……”见两人同样沉默,不二笑着打破僵局,“小樱乃,龙骑教练还好吗?”
沉默的龙崎樱乃回过神,一抬头便对上那琥珀色的双眼。她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道来,“奶奶很好,身体健康也硬朗,前几天还提起了各位学长,她说有学长们这样的学生,她很骄傲。”
诚然,龙崎樱乃这话不假龙崎教练的确为有他们几个出色的学生而感到骄傲自豪。
“嗯,”冰山部长手冢国光淡淡应声,表示知道了。
餐桌上喧嚣成浪,对于学长们的调侃八卦,樱乃习以为常,低下头浅浅微笑,话语收放自如,不会让人感觉一丁点不舒服。
但是……
总有只腹黑无比的猫会让你抓狂。
不二周助隐藏在角落里,扬起那张腹黑到极致的脸,标志性的笑容越是温和越是危险。
他说,“小姑娘,要不要来当杏子的伴娘呀!”
话刚说完,还好心的给了龙马一个不用太感谢的眼神,然后视线与旁边的桃城武庚契合起来。
“可以呀!”龙崎樱乃轻轻抿唇,笑得如沐春风,万物皆可温柔。
这问题,龙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就算没有不二学长“好心”提醒,或者桃城学长夫妻相邀,她也会主动去当杏子姐姐的伴娘,从国中开始桃城学长应该早就期待着这一天,若是因为自己坏了气氛,那可就不好了。
如愿以偿的某人,暗暗压着帽檐低下头,有意无意的轻扯嘴角,一抹得逞的笑自他脸上蔓延开来。
桃城也笑了,“樱乃,杏子知道的话应该很高兴吧!”
“嗯,桃城学长和杏子姐姐的婚礼,樱乃也很期待。”小姑娘那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不容忽视。
“……”
后来,他们说了许多话,青学的过往,四年的别离,此刻的开心……一点一点诉说出来,一室的欢声笑语,透过厚厚的墙壁传入云霄。
恍惚间,樱乃的眼尾微微湿润,带着些许小泪珠被主人很好地隐藏在那耀眼的光里,嘴角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他却是个例外。
越前龙马垂在桌子下方的手瞬间收紧,不知何时这样揪心的心烦意乱频频出现在他的身上,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可是,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他知道回来是正确的,如果有一天眼前这个女孩的悲喜安乐与自己再无任何瓜葛,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另一个男人,那他一定会后悔的,会因为这场迟来的心动而不去行动后悔。
所以,拼尽全力夺下美网男单大满贯不单单为了荣耀与梦想,也为了见到她……
去见她,然后完成那场晚来的心动。
聚会结束时,外边已经时灰蒙蒙的一片,夜空中时而闪过流星,月亮的余光洋洋洒洒散落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
龙马与樱乃的家相隔不远,所以护送樱乃回家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管是学长们有意为之,还是实际原因似乎一切都指向他想要了方向。
后来,喝醉的学长们一个个慌着头,摇摇摆摆与他们笑着道别,
“小不点,明天见啊,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打一场,”菊丸满满打了个酒嗝“额……让我看看最年轻的男单大满贯有多厉害!”
头昏脑涨的桃城还有其余几个喜欢与菊丸打闹的学长听到这话,不由得睁开眼睛嫌弃似的吐槽他,“菊丸,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龙马,谁厉害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我猜,你一定会输得很惨,”另一个声音接上来,继续吐槽菊丸。
“你说……什么?”暴怒的菊丸英二。
“……”
樱乃慢慢的跟在龙马身后,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静,数不清的思绪在无限蔓延,久违多年,再见面时他们两相无言,以曾经的方式行走在这条路上。
不过,有些事情总不会一成不变,也会有人打破这沉默的相处。
越前龙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龙崎,”
他在叫他。
“嗯?”想事情的小姑娘迷迷糊糊,不似先前的安静,“龙马君,怎么了?”
路边黄晕的灯光下,少年擒着笑意,毫不犹豫的开口,“下周我在东京有场个人比赛,龙崎……你要来吗?”
他是天才少年越前龙马,可是有些地方却不是那么如鱼得水,只能一步一步牵引着她往自己的世界里走,直到心的尽头。
龙崎樱乃微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话锋急转令人措手不及,不过的确是他越前龙马桀骜不驯的性格。
“好呀!”继而笑了笑,补充道,“下周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去看龙马君的比赛!”
“嗯,我希望龙崎你可以来。”他兀自往前一步,目光紧紧落在她的眼睛,有些隐隐期待。
樱乃没有回答她,只是嘴角轻轻地上扬了好几个弧度,对上那道耀眼的光,忽然想起以前国中的时候,她跟随他的身影太久,久到面对面也不曾奢望过。
如今年少时喜欢的少年,堂而皇之地站在你面前,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样走下去……不过跟着自己内心的选择来,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我会尽量的,龙马君。”龙崎樱乃沐如清风的声音让越前龙马悬在半空中的石头稳稳落地。
两个人并肩走在归家的路上,不再是一前一后樱乃不必追随他的身影,这份感觉在她看来似乎也不赖。
越前龙马缓缓走在外侧,替她抵挡夜晚凉风侵袭,侧头,沐浴在如黄昏般灯光昭耀下的女孩显得无比柔和可爱,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无需多言,就这样,也很好。
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既已回不了头,那何不随心就好。作为旁观者的人,也希望他们可以想互携着彼此的手走到最后的尽头,不必大悲,无需大喜,平淡即可。
每个人在年少时总会有些心动被小心翼翼地藏匿在心里,或许少年是那般笨拙而未能直面感情,但是只要彼此还喜欢着,在世俗里遇见,相爱也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