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南宝虽然没看大门那处,可却听到了脚步声。
她便冷冷的喊了句:“怎么,徐大人要逃命去吗?”
沈南宝这一发话,云诺立刻就回过头去。
接着她就上前两步,一把就揪住了徐帆海的衣领,把人给拖了回来。
看逃跑不成,徐帆海只能丧下个脸求饶:“沈大人,如今你也度过这危机了,犯不着还不放过我吧?”
“放过你?”
闻言,沈南宝可忍不住冷笑。
“几个时辰之前,我与徐大人求保护的时候。徐大人可不是这样讲的。”
“如今危机度过,你却想息事宁人,没那么简单吧?”
若不是她机智,早有准备。
恐怕此时的他们,早已经是下了黄泉,无处申冤了!
“我……”
成王败寇,本就没什么好辩说的。
再加上沈南宝确实有道理,徐帆海也只得认栽:“好吧,那沈大人你说,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知道他如今是没法子了,沈南宝这才道:“那这个事儿,就得叫我好好的想一想了。”
说完这话,沈南宝就挥了挥手。
云诺便也没多说,直接就抓着徐帆海,把他给带走了。
倒是那徐帆海心有不甘,便一路喊道:“沈南宝你不能杀我!你这是残害同僚,你这是要遭报应……”
只是不管他如何喊叫,沈南宝都充耳不闻。
就看着荆昊带着剩下的衙门官兵,把客栈里里外外全都收拾好。
等一切妥当,都已经是第二日黎明了。
她都还来不及回厢房,一匹疾驰而来的肥硕大马,就到了客栈前头!
被穿着一身银色盔甲,俊朗非凡的秦晋离拥在怀中的赵青柔。几乎是第一时间,从马上滑了下来。
然后急匆匆的奔到客栈门口,一把拉起沈南宝的手:“南宝,你没事儿吧?”
“我还好。”
老友相见,歇了好些时辰,终于缓过来的沈南宝,就冲着她笑。
又见秦晋离也下了马走过来,沈南宝便冲他微微扶手:“下官沈南宝,见过殿下。”
“沈大人起身吧。”
看沈南宝神色有些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眠。
秦晋离便眉头紧蹙:“昨儿半夜,本王才收到沈大人的飞鸽传书。便连夜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这怕是有人,故意在其中动了手脚。”
同秦晋离对视,沈南宝这话说的十分笃定。
“这军中的内奸,依旧是存在啊。”
万峰手下那数十万的大军,想要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彻底为他所用,确实是天方夜谭。
秦晋离便道:“这事本王会严查,只是沈大人,那单卑女子可是安好?”
毕竟那单卑女子,才是两国休战的重中之重。
“目前尚好。”
淮王最关心阿罗的安危,那也是情理之中。
沈南宝便回头看云诺:“你带着王爷,去见阿罗姑娘。”
“是。”
得令,云诺就点了点头。
然后走到秦晋离跟前,恭敬道:“王爷请!”
眼瞅着,阿罗把人给带去了楼上厢房。
赵青柔这才一把抱住沈南宝,声音都有些哽咽:“好在你没事,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真是要悔死了。”
“你也是的,既然亲自来了边疆,就该早早告知于我才是。我好派人来迎你,也不至于差些,把命落在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手上!”
赵青柔这话虽听着像是责备,但却是因为太着急她,关心则乱。
沈南宝便就笑了起来。
“此次前来,多是以护送阿罗为主。为了绝对的安全,我不得不瞒着所有人。”
“不过好在,现在是化险为夷了!把阿罗交到王爷的手里,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你没事就好。”
轻轻的松开沈南宝,赵青柔依旧唏嘘不已。
“对了,昨日张将军已经到了屈州了。他同行的几十人马,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且还受了伤。”
“张将军受伤了?”
一听这话,沈南宝就着急起来。
可赵青柔却道:“你别着急,我已经用你给的药,好好的给他治过了。如今人没有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了。”
确实,有赵青柔出神入化的医术在,再加上她的药,也不会有治不好的伤。
沈南宝这才放心点头:“那行,等咱们去了屈州了,我再去看他。”
淮王前脚刚来,后脚他的人马,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城中的百姓们看到这阵仗,可都吓了一大跳。
纷纷站在一旁议论。
“这淮王的兵马怎么进城了?难不成是屈州失守了,所以要退守咱们果州不成?不是说咱们历朝的兵马势如破竹,场场战役都大胜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屈州根本就没有失守。而是咱们果州的守城将领莫世安,据说是叛变了!昨儿率兵围了城中最大的客栈,想要绞杀朝廷送回去和谈的单卑使臣。结果却惨死于刀下!咱这果州便是群龙无首了,就只得淮王的兵马来接手了!”
一听这莫世安叛变,众百姓可变了脸色。
“他们这些个天杀的,只顾着自己的利益,丝毫不管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人死了也好,死了咱们历朝就能太平了。”
“就是,但愿这一回两国能够和谈休战。到那时候,百姓就能够安居乐业了。”
听到外头百姓们的议论,坐在马车中往城外而去的沈南宝,可没多说什么。
直到她们的马车出了城外,同与她坐在马车之中的阿罗,才开了口。
“昨夜,多谢沈大人豁出命去相救了。若不是你,我怕是也不能活着等到淮王来的。”
来边疆的这一路上,沈南宝可救过阿罗不止一次。头一回听到她说谢,沈南宝还颇为惊讶。
“姑娘不必谢我,我如此做也只是尽我朝廷命官的职责。倘若不是关乎两国和谈,我定也不会豁出自己的性命,为你挡刀的。”
而瞧着沈南宝一本正经的样子,阿罗却突然笑起来。
“我们那处的人都说,你们中原女子扭捏,娇柔造作的。却不曾想,沈大人却是直率真诚,很对我的胃口。”
“等我们两国休了战,还盼着沈大人来我们单卑一游。到时候我一定亲自做东,好好的招待招待沈大人!”
“好。”
阿罗的热情相邀,沈南宝也没有拒绝。
见她如此心胸大度,也不介意她之前诸多的过分之处,阿罗不免的就越发佩服起沈南宝来。
思虑片刻,她便语重心长的道:“还有便是,姑娘同江公子的婚事。还是请姑娘听我一劝,早早放弃才是!”
“毕竟姑娘年岁正好,又是姿容月貌。便是嫁个再优异的男子也是成的,又何故非江公子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