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殷尚文身边的小厮来报信的时候,殷尚儒和穆九还在客厅里,等殷须和云圣倾离开,她们才入洞房。
云圣倾勾唇笑道,“是有人掐死了殷家大少爷,然后灌了毒药,在七窍抹了鸡血,伪装成中毒死亡的样子。”
“如此说来,殷家大少爷真的死了?”穆九看着云圣倾,眸子里掩饰不住的笑意。
不等云圣倾回答,穆九拉着殷尚儒,“快谢过圣倾姐姐,姐姐都是为了我们能好好活下去才帮我们的!”
殷尚儒作为殷家庶子,原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能活下来,除了殷尚儒的娘亲有一定的心机和手段之外,殷尚儒也应该是个人物。
云圣倾看着殷尚儒慢慢跪拜,并不和他客气。
虽然她做这些,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最受益的还是殷尚儒。
那殷尚儒跪拜谢恩,理所应当。
云圣倾受了殷尚儒的跪拜,才说道,“起来吧,这才是开始,在九儿回门之前,定把殷家交到你们手上。”
也只有殷尚儒做了殷家的家主,她和楚宸渊才能拿到粮草军饷,以此震慑其他家主。
“多谢圣倾姐姐!”尽管之前这些都是商议好的,穆九并不知道云圣倾要如何做,才能让殷家父子反目,兄弟相残。
实际上,这都是月牙的功劳。
月牙委派殷尚武院子里的一只喜鹊,用叫声迷惑殷尚武的心智,让他在潜意识里,想起殷尚文曾经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导致他一时难忍心中的那一口恶气,朝着殷尚文动了手,然后没事人似的离开。
虽然月牙的手段有些阴毒,若不是殷尚文和殷尚武两兄弟之前就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即便是月牙的手段再高明,也无法让他们兄弟反目。
这时候,殷须已经到了前厅。
刚一进来,就有客人问道,“殷家主,令郎没事吧?”
问话的是苏州知府,朝廷派来的,拿着朝廷的俸禄,给殷须做事。
殷须点头,“没事,昨晚上兄弟几个饮酒,喝高了,至今尚未醒来!”
家中有喜事,兄弟几个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也是常事。
可殷家兄弟几个,并没有殷须说的和睦,三少爷甚至当做是一条狗养着,殷尚文能因为殷尚儒成亲,高兴得过了头?
即便是真的高兴过头,下人能不知道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些都是殷家的事情,和他们这些边缘人物没关系。
他们只要抱紧了殷家主这棵大树,即便是皇帝,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苏州知府识趣地回话,“大少爷宅心仁厚,对兄弟手足一向宽厚,兄弟有了喜事,做哥哥的当然要开怀畅饮!”
一边说话,心中却是想着,可不是宽厚,连兄弟的女人都霸占了,也算是宽厚到家了。
别的客人也只是象征性地过来问了问,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该吃吃,该喝喝,毕竟出了份子钱,不吃回来,觉得冤枉。
殷须也像是没事人一般,脸上一点都没有流露出来不妥的地方,陪着客人,该喝酒喝酒,该大笑的时候,声音洪亮。
毕竟到来的,都是来奉承巴结讨好的,他又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明面上一个人都不会得罪。
宴席一直到了傍晚,客人散尽,殷须让人收拾了客厅,吩咐身边的常明,“去把穆家来的那几个贵客请过来,我要当面道谢。”
“是!”常明连忙奔了后院。
殷须离开殷尚文院子的时候,就让常明派人盯着云圣倾几个,不许他们离开。
这个时候,他要亲自问问穆家表姐,哪里人士,干什么的。
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殷家出了事,穆家就有懂仵作的到来,就像是给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若不是云圣倾说出殷尚文是被掐死之后灌的毒药,即便是他能看出来是殷尚武做下的,他也不会声张,甚至会帮助殷尚武瞒着这件事。
毕竟兄弟相残,暗中使手段还行,明着置人于死地,岂是凶残两个字能诉说的。
云圣倾点出来,他即便是不把殷尚武摆在明面上,云圣倾出去肯定要说,有心人只要一琢磨,定能琢磨出其中的关系。
现在最要紧的要把云圣倾的嘴封住。
封嘴,一向只有死人的嘴最严实。
先前在殷尚文的院子里,留下云圣倾的性命,再好不过,只不过,云圣倾身边的几个人,都知道云圣倾跟着他出去的,若是人一走再没回来,那殷家就解释不清了。
所以他才把云圣倾放回来。
现在,客走人散,他就是把云圣倾几个留在殷家,时间长了,穆家有人来问,一问三不知就算交代了。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殷家已经起兵。
既然是起兵,人荒马乱,死几个人也很正常,他根本不用向谁解释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穆家表姐就是云圣倾,不然,他就不是这样安排了。
殷须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喝茶,等着云圣倾几个。
云圣倾几个尚未到来,殷尚武冲了进来。
不只是殷尚武来了,还带着一队带刀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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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须慢慢放下茶盏,看了一眼,“老二,你这是要干什么?”
“爹!”殷尚武没有回答殷须,反问道,“你培养殷尚儒那个杂种?”
殷须眸子眨了眨。
这只是他的想法,谁都没有说,殷尚武怎么知道的。
“你听谁说的?”殷须问道。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殷尚武眼珠子都红了。
他为了殷家家主的位子,把亲哥哥都杀了,还没得到什么,半道上又出来一个殷尚儒。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我只是想培养他做些事情,以免以后你人单势孤,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
殷须尚未说完,殷尚武已经到了殷须面前,指着殷须的鼻子,“你当初斩尽杀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人单势孤,孤掌难鸣这件事?
我殷尚武武艺高强,排兵布阵,哪一样比不上你?不用你给我安排什么得力助手!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
想用殷尚儒那个杂种来制衡老子,门都没有!”
正说着,殷夫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早就醒过来,派人去殷尚文的院子里重新问过,原来殷尚文是饮酒过量,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得知宾客散去,她便来了前厅,也是要和殷须商议殷尚儒的事。
殷尚儒得了穆家的支持,以后自然不可能还当殷尚儒是个透明的。
她要殷须当面保证,等彻底接管了穆家,就把殷尚儒和穆九干掉。
一是给她的儿子扫平接任家主路上的障碍,二是要穆家的人对穆这个姓氏死心,从此之后,只效忠殷家。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老二!你要干什么?”殷夫人厉声呵斥。
殷尚武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手上的钢刀冲着殷须而去,“老东西,你去死吧!”
正在这时,殷尚儒从后面赶过来,立马大喊,“二哥!你想干什么?”人已经扑过去,像是替殷须挡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