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叫铜钱的下人,被关进了船舱里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黑咕隆咚的,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他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喊叫,“来人呐!我要见我家少爷!放了我们!……”
他不是害怕黑,是见不到唐肖良,不能救唐肖良出去,心有不甘。
“放了我们!……”
门板快要被他拍散了,他的双手也已经拍麻,感觉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搭理他,正要偃旗息鼓,房门打开,一个人踉踉跄跄被推搡进来。
房门重新关上。
只是一瞬间的亮光,铜钱已经看清楚,进来的正是他刚才哭着喊着要见的自家少爷。
“少爷!”铜钱一把捉住‘唐肖良’的手臂。
“嘶!……快松手!疼死我了!”
铜钱想起里,自家少爷被人卸了双臂。
“少爷!……”铜钱顺着‘唐肖良’的手臂一路到了肩头,眼中早就噙着的泪,瞬间落下,“他们也太毒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少爷?”
“别说了,算我倒霉!”‘唐肖良’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说道,“那边有一张床,扶我过去坐下!”
“是!少爷!”铜钱也看到角落里的那张床,连忙陪着自家少爷过去,安置自家少爷坐在床上。
“少爷,夫人命你前来和钦差大人联系,你偏要试探钦差大人的能耐!没试出深浅,就被人给……”铜钱埋怨着,“少爷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说出来,我们这一趟来见钦差大人的目的?”
隔壁房间里,云圣倾和楚宸渊,带着月牙和欧阳离殇,正静静的听着。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能确定铜钱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云圣倾朝月牙招招手,示意月牙靠近些,在月牙的耳边说了几句,拿出一个面具,交给月牙。
月牙笑着出去,房间里几个人接着听隔壁房间里的声音。
‘唐肖良’怕铜钱听出端倪,一直没说话,都是铜钱在劝他,让他主动找钦差大人伏低做小,把来意说明。
几个人听了一会,没有新的内容,便一起离开,到了甲板上。
“若真的像铜钱说的那样,唐家家主派了唐肖良来,是要提前和我们联系的,只是唐肖良自己半路上起了别的心思。”云圣倾先开口。
楚宸渊点头,“有这个可能,唐家家主虽然是个女人,也算是眼界开阔,知人善用,把个蜀地唐家治理的,比以前更加殷实强大。
在没有和我们接触之前,她是不会擅自行动,和朝廷结仇的。”
正说着,月牙匆忙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铜钱’。
“小姐,你看还行吧?”
云圣倾上下打量一眼,“走吧,我们过去,看看唐肖良怎么说!”
几个人到了另一个房间,‘铜钱’被外面站岗的士兵一把推进房间里。
正在里面喝茶的唐肖良,见到‘铜钱’进来,马上说道,“铜钱,不是让你回去给我娘报信!让我娘加紧防范吗?你怎么也被捉住了?”
‘铜钱’低着头,侧着身子,低声说道,“小的见少爷被捉,心中不忿,便趁着他们招募船工的机会,使了银子混进来。
原本想要凿透船底,撑着混乱,救出少爷。
没想到,刚开始行动,就被朝廷的人给捉住了!
是小人无能,不能救出少爷!……”
‘啪!’唐肖良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个混账,这是我们唐家的船,你知道这条船多少银子吗?”
“是!少爷,都是小人的错!”
唐肖良缓了缓,开口说道,“你家少爷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小的一个船舱能困得住你家少爷?”
“是!都是小人的错!那少爷准备什么时候逃走?小人可以配合少爷行动!”
‘啪!’
唐肖良一巴掌拍在‘铜钱’头上,“配合个屁!我是琢磨着,等到了水师营,钦差大人必定要拿我和水师营谈条件,到那时候,我请钦差大人放过我,也算是有些价值!
现在逃走算什么?
你是想我回到家里被娘亲责骂不是?”
“小人不敢,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人听从吩咐就是!”‘铜钱’连声附和,一点不敢违逆。
“这就好,”唐肖良端起茶盏,“钦差大人没有为难我们,说明钦差大人知道我们的价值,我们放宽心等着,到了水师营,我们就自由了。”
“是!少爷说得对!”‘铜钱’说道,“少爷身上的家底都被钦差大人收走了,不然,和钦差大人比试比试毒术,我们在船上也不寂寞!”
“混账!”唐肖良说道,“你没见钦差大人身边有高人保护?那身手,那气势,我以前只在摄政王的身上看到过,没想到,朝廷又出了如此一号人物。
看来,娘亲说得对,殷家想要对抗朝廷,就算是摄政王不在了,也多的是能人异士愿意为朝廷出生入死,殷家根本没有胜算。
我们唐家,和殷家比邻,为了避免殷家朝我们唐家开刀,应下殷家的邀请,到时候,跟不跟殷家,得看殷家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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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铜钱’连忙恭维,“家主高瞻远瞩,定能把我们唐家带向最辉煌的时候!”
“那是!”唐肖良得意道,“我娘亲,早就预料到会和殷家翻脸,才创建了水师,进,能帮助殷家抵御朝廷的兵马于水上,退,能守护我们唐家的一亩三分地!……”
隔壁房间的云圣倾几个,相互看了看,云圣倾站起来往外走。
月牙跟了上去,楚宸渊唇角勾了勾,到底还是不放心,随后走出去。
欧阳离殇通过墙上的监视孔,看着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房间里,唐肖良正在说话,房门打开,云圣倾走进去。
唐肖良顿了顿,慢吞吞地站起来,一恭到底,“草民见过钦差大人!”
既然唐肖良恭恭敬敬,云圣倾也没必要追究唐肖良以前做下的事,“唐家二少爷!久违了!”
“不敢当!”唐肖良低着头,“草民乃钦差大人的阶下囚,当不起!”
云圣倾勾了勾唇角,问道,“唐二少爷早就看出这人不是你家铜钱吧?”
若说铜钱没有看出假扮唐肖良的真假,那这个铜钱,在刚刚见到唐肖良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暴露了。
“哦?”唐肖良仰头看着云圣倾,“钦差大人是如何知道草民看出眼前的铜钱是假的?”
“呵!”云圣倾冷嗤一声,勾了勾唇角,“铜钱一个下人,就算你们主仆关系融洽,铜钱能为了你豁出性命,你也不会在铜钱面前,说出唐家家主的某些筹谋算计!不是吗?”
“哈哈!”唐肖良自嘲一声,“怪不得娘亲说,能年纪轻轻就被朝廷委任钦差大臣一职,不只是因为摄政王妃的身份,王妃娘娘本身也是有些能耐的!”
“你这是恭维本钦差呢?还是恭维唐家家主呢?”云圣倾扬了扬眉梢,天生的邪魅倾泻而出,令唐肖良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