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爆了!
乔浅月表示,富甲天下花钱不愁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很满意!
接下来的订婚大礼,进行的可谓是顺风顺水,北月皇城锣鼓喧天,百姓们一睹了独孤羡和乔浅月的绝世芳华,尤其是在减免赋税的命令下达之后,激动的载歌载舞相庆……
可是同一片天空下,和北月上国的普天同庆不同,北月边陲,南战却站在营帐前,看着北月上国的方向,眸色幽深……
他没能挡住东宸皇室之人!
也没能擒获东宸皇室之人做筹码!
今日,就是独孤羡和乔浅月的订婚之期,而他…
…
已经在这场天下格局的逐鹿中,失去了先机!
可是……
失去了先机,就只能躺平被动等死吗?
不!
他不会!
他已经付出了太多,甚至为此永远失去了萧瑟,不管是南芜还是他,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月崛起!
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芜没落!
绝不能放弃!
“殿下,北月边陲的毒瘴越发的薄弱,已经可以通行了!”
副将匆匆而至,难掩欢欣雀跃的道。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自家殿下心中肯定不好受,毕竟自家殿下苦苦追求了郡主娘亲那么久,最后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这是任何男人都很难接受的事情,更别说骄傲如自家殿下了!
现在唯一能让自家殿下高兴的事情,就是北月中门大开,他们在北月边陲苦等这么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当真?”
南战闻言,暗淡的双眸当即一亮。
“千真万确!”
副将点头,一脸激动。
“天助我也!”
南战闻言,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气。
今日是独孤羡和乔浅月的订婚之喜,北月上下普天同庆,防守注定薄弱,若是这个时候他们率军一举攻入北月,未尝不能打北月一个措手不及!
“报!”
就在南战激动的双眼发红之时,那厢一个传信官疾驰而来,一个俯冲直接跪在了南战的面前,“启禀殿下,困守东篱大军的蛊虫大阵消失了,东篱太子如今已经重获自由,派人前来诚邀殿下一叙!”
“!!!”
南战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当即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
说着,南战就疾步往营外走去。
毒瘴散了。
蛊虫大阵没了!
乔浅月留在北月边陲所有的保护伞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再也没有东西能够让他和东篱太子掣肘!
他们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终于可以活动一下筋骨,挽回一下如今的劣势了!
“东篱太子现在何处?”
南战一边走,一边冲着身后追来的传信官问道。
“就在前面的临时搭起的营帐,属下为殿下带路!”
“……”
北月边陲。
东篱太子重获自由,南战和东篱太子终于不用再隔着蛊虫大阵喊话,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
而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不远处的西莽大营中。
“哼!温大人说的果然不错,南七殿下和东篱太子果然不会消停太久,这不,浅月女帝布下的毒瘴和蛊虫大阵才刚消失,他们就坐不住了……”
蚩恒听到消息后,当即冷笑了一声,一脸势在必得的道,“本将军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将军,南芜上国和东篱上国坐困愁城许久,这次怕是要玩个大的了!”
蚩恒的亲信闻言,当即一脸担忧的道。
“不怕他们玩大的,就怕他们不玩!”
蚩恒闻言,当即冷哼一声,一脸冷笑的道。
温玺大人临行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坐等边陲乱起而已!
不乱……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温玺大人交代,乱了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让人时刻盯着南芜和东篱上国大军的动静,不能有丝毫懈怠,只要他们有所动作就即刻来报!”
蚩恒身为西莽武将世家的传人,虽然长得粗犷,可是却粗中有细,即便是胸有成竹,也绝不会轻敌…
…
“遵命!”
亲信闻言,当即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吩咐了下去。
而蚩恒,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了一圈儿,复又道,“还有,让人准备好茶点,如果本将军猜的没错的话,南芜和东篱大军出动前,南七殿下和东篱太子定会来我们西莽大营中做客!”
他只是西莽的一个先锋将军而已,可没有温玺大人那般尊贵的身份,南七殿下和东篱太子来的话,他肯定是要招待一番的,只是……
南七殿下和东篱太子的如意算盘,在他这里是注定达不成了!
“将军的意思是?”
亲信闻言,忍不住的挑了挑眉。
“如今北月边陲可不止有南芜和东篱的大军,还有我西莽大军驻守,所以不管南芜和东篱想干什么,都要确保我们西莽不会参与其中才对……”
蚩恒满是络腮胡子的老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意,冷哼道,“若是没有我西莽的首肯,他们可没那个胆子轻举妄动!”
“这……”
亲信闻言,顿时迟疑,看了自家将军一眼,呐呐的道,“温大人不在,将军真的会对南芜和东篱的举动不闻不问吗?”
“……你说呢?”
蚩恒闻言,顿时就笑了。
笑的特别老奸巨猾,不怀好意!
亲信闻言:“!!!”
顿时就抽着嘴角,不言语了。
每当自家将军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就证明自家将军又要干坏事儿了!
自家将军虽然出身西莽武将世家,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亲信觉得自家将军那是真的很没有武将世家子的样子,起码……
他就从来不将脸面什么的放在心上,什么没脸没皮的事儿他都做得出来,比如说借账不还,再比如说忽悠人……
想当初,浅月女帝还未赶到,黑甲军粮草耗尽无以为继之时,可不就是自家将军从西凉乘风骑的手中将粮草给骗了来?
不知道为什么,亲信突然就有些同情行事尚算得上坦荡的南七殿下和东篱太子起来……
毕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拿自家将军的行事作风和南七殿下还有东篱太子一对比,自家将军顿时就显得有些上不得台面了,而温大人……
温大人临行之前,明明西莽大军中还有几位将军在的,他却偏偏选择了自家最不着调的将军来执掌三军,这……
只怕是温大人早就算好了一切,也早就交代好了一切吧?
若非如此,自家将军绝不会如此胜券在握!
心底翻江倒海,亲信还是按照蚩恒所说,乖乖的让人准备好了茶点儿端了过来,茶点一端上来,蚩恒当即忍不住坐下胡吃海塞起来……
一时间,北月边陲看似风平浪静,可是背地里却已经风起云涌,大有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与此同时……
北月皇城的订婚大礼,还在继续。
万千里之遥的西莽上国皇宫,独孤钰却身形萧索的站在宫中最高的角楼上,一脸遗憾的凝望着北月的方向……
今天是爹爹和娘亲订婚的日子,送到姑母手上的线报说,妹妹金金和曾皇祖母他们都去了北月,可是唯有他……
唯有他却在万千里之外,错过了参加爹爹和娘亲订婚这样的喜事!
爹爹和娘亲在一起,是他和金金最大的愿望,如今愿望达成了一半,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切发生的金金肯定很开心,可是他……
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独孤钰有些不开心!
“你父王曾派人前来接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的,你现在又做出这幅悲春伤秋的模样,可不像个小小男子汉!”
独孤南溪身穿明黄色的太女冕服,出现在独孤钰的身后,看着他这萧索的模样,叹息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独孤钰的肩头,“都入秋了,风凉的很,你登高望远都不知道多穿件衣服的吗?你要是病了,本宫该如何跟你父王和你娘亲交代?”
独孤钰今日找了个借口没有跟她去上朝,她退朝之后听说独孤钰独自上了角楼,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就追了来……
这孩子……
今日是她皇兄和乔浅月的订婚礼,他没能去参加,想必心底难受的很!
“姑母,我不想当男子汉了!”
独孤钰闻言,紧了紧肩头的披风,撇着小嘴道,“我想我爹爹和娘亲了!”
“……”
独孤南溪闻言,心底一痛。
她家侄儿再如何的少年老成,到底还是个少年,不,更准确的说,还只是个奶娃娃而已,连少年都算不上!
这小小年纪,和父母分开这么久肯定是想念的,只是……
“既然如此,你父王派人来接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
伸手将独孤钰揽入怀中,独孤南溪歇下了西莽太女的威严,温声细语的道,“你当时若是跟他们走了,现在正好赶得上参加你父王和你娘亲的订婚礼……
”
“我不能走,我走了剩下的事情就都扔给了姑母一人,姑母会累的!”
独孤钰闻言,垂眸,一脸委屈巴巴的道。
姑母说要为他逐鹿天下!
独孤钰能够看出姑母的雄心壮志,可是却不敢抽身而去,放任自家姑母胡来!因为……
姑母和父王虽然和他跟妹妹一样,是一母同胞所出,但是却不一样!
姑母生在西莽上国,长在西莽上国,是西莽上国最合格的皇太女,她有雄心也有野心,更有凌云之志……
这样的人,既然生出了逐鹿天下之心,那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去完成!
逐鹿天下并非过家家!
逐鹿天下必有战事!
而有战争就意味着肯定会有伤亡!
独孤钰是独孤羡一手带大的孩子,不管是思想还是意志都和独孤羡一脉相承,他继承了独孤羡为战而生的血脉,却不想看到百姓因为战争而生灵涂炭……
他不在意姑母所说的为他逐鹿天下,将他推上无上帝王之位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却放心姑母,不确定她会不会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顾念百姓……
“呵呵!”
独孤南溪闻言,当即轻笑一声,抱着独孤钰的手更紧了些,笑道,“少说这些姑母爱听的话,你真以为姑母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你不就是担心姑母会不择手段,使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吗?”
独孤钰闻言,窝在独孤南溪怀中的小脸僵了僵。
“小小年纪,却整日里悲天悯人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你!”
独孤南溪见此,伸手揉了揉独孤钰的小脑袋,一脸宠溺的道,“不过既然错过你父母的订婚礼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你现在这般作态又算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结果,不是吗?”
她是西莽太女!
西莽如今真正的掌舵人!
她那好皇兄暗戳戳的派人来接钰儿是,她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她得到消息了,可是却坐视不理,就是想看看钰儿到底会做什么选择,结果……
钰儿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他选择了留下!
留下帮她部署逐鹿之战的战前准备!
“……呜呜!”
独孤钰闻言,抬头幽怨的望了独孤南溪一眼,委屈巴巴的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钰儿还是忍不住的想娘亲啊!尤其是知道金金也赶去参加爹爹和娘亲的订婚礼后,钰儿就更难过了!”
“都是一个娘亲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她能参加爹爹和娘亲的订婚礼,而我却不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自家妹妹对比之后,独孤钰觉得,他受了点伤!
“额……”
独孤南溪闻言一愣,垂眸看了自家小侄儿好一会儿,才呐呐的道,“姑母和你父王也是一个母后生的,可是养成的却是不一样的心性,走的也是不一样的道路,不是吗?这有什么好攀比,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不就是龙凤胎之间的小较量么?
谁还不是龙凤胎了?
她和她那好皇兄,哼,也是龙凤胎好不好?
结果还不是性格迥异,连想要做的事情都南辕北辙么?
比如现在……
她想逐鹿天下,成就一番无上伟业,不管这样的伟业最后成就了谁,她都想看到那样的画面出现,而她那好皇兄……
覆灭了北芪之后,竟然直接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