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用什么话给糊弄过去,别引起这大妈无端的怀疑时,就听大妈又开了口。
“算了算了,肯定是我想多了,你们两口子也不是傻子,当初老林头家里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你这小丫头估计挺恨老林头的,所以他死的时候没给来收尸,这是知道他的死讯才回来的,是我说错话了。”
林希颜眨巴了下眼睛,没想到自己还没反驳,大妈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一时她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大妈的脸色好了许多,看向林希颜和陆筠霆的眼神也慈祥了许多。
“你这丫头以前命也苦,左右是老林头对不起你,现在你也结婚了,你们夫妻俩又有了老林头这个现成的房子,有这房子在,将来赔偿的拆迁款打过来,还能有你们的一份,总之你们记住了,以后小区里要是来了不认识的生面孔和外人,把他们轰出去就对了,咱们钱没拿到手之前,对陌生人都提防着点,陆氏集团那伙人,鬼点子多的是,咱们可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林希颜和陆筠霆老老实实的应下了,看起来乖巧极了。
大妈怜爱的看了他们一眼,称赞道:“老林头
那死鬼,还有福气生出这么俊的女儿,连女婿也帅的跟什么似的,唉,这眼瞎的老鬼……”
大妈又拉着他们说了些家常,语气里很是惋惜,还说了不少林老头以前的事,大骂他是个混蛋,但林希颜本来就是冒充人家的女儿,因此无论大妈说什么,林希颜都点头答应着,惹的大妈更心疼她了。
好不容易从大妈这边抽身,林希颜拉着陆筠霆去了别的地方转悠去了。
今天看到这群拆迁户一个个见了陌生人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他们就猜到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现在看来,也不知道唐浩当初到底是怎么煽动这群人的,能让这群人齐心协力抱团在一起,也是门功夫。
两个人在楼下又逛了一圈,但是大家的话题早就不围绕着拆迁款了,而是在谈论一些家长里短,或者几个人聚堆扎在一起,说看不惯的别人家的坏话,也都是些没什么参考价值的消息,也不值得听。
林希颜和陆筠霆除了今天小区门口的那件事,也再没什么收获,逛了一段时间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都回了家,他们见小区周围再也没了人
,这才兴致缺缺的回了家里。
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旅游区负责人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负责人激动的语气,“陆总!今天你让我去调查那个工地死了的老人跟中风的老人的事,我真的查出来了!果然跟您说的一样!”
这一天,也就这个消息是好的了,陆筠霆拨弄着桌前的茶杯,嗓音淡淡,“结果呢?”
负责人意识到自己激动过了头,立马收敛了许多,重新调整好了心态,说道:“死在工地上的老人,确实在五年前因为中风瘫倒在床,这些年因为家里没怎么给治疗,加之那个病也没什么好的医疗方案,就一直耽搁着,老人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躺在床上,我们原本就是按照您的吩咐,去调查那个老人是不是中风的时候,发现医院那边的记录被人给刻意抹除了,早年老人突然瘫倒的时候,被送过医院一次,经过我们的仔细调查,发现老人当初真的是因为中风才被送到的医院!”
“所以,王彩玲的公公,就是那个中风的老人,但是现在那个老人,因为死在我们的工地上已经被下葬了,我们还赔偿了一笔钱?”陆筠霆
问。
“是这样的!中了风的老人根本没有行动能力,所以不会是他自己走到工地上的!这分明是有人想借着老人的死,在工地上大做文章,背后的目的,就是索要天价的拆迁款了!”负责人越说越激动,“那个老人的死因,跟我们的工地没有关系,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我们!现在想来,那老人的死因也是扑朔迷离,很有可能是被他杀,而不是出意外才死的!”
为了得到拆迁款,害死一个无辜中了风的老人,还借此大做文章,负责人想通这其中的关联时,连脊柱都是寒的。
无论如何,只要能跟工地摆脱关系,那索要拆迁款的事再过不了多久,也会慢慢解决!
陆筠霆自然也猜到了这一层,提醒道:“你按照之前的计划,先把这件事处理好,把老人的事,告诉警方,接下来有别的安排,我再通知你。”
负责人连忙答应了下来,“好的陆总!这次多亏了有您和夫人,换做是我,我都想不到这么多。”
他说了真话,工地上的糟心事乱成一锅粥,负责人压根不可能有那份心思去想明白死去的老人到底有没有什么疾病这
样的事,能派人到小区内部探查消息,已经是他能尽的最大能力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警车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小区内,那鸣笛的声响很快惊动了小区的所有住户,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开窗往楼下张望,发现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楼下,正四处跟人打听些什么。
而早上起了个大早出去买菜回来的王彩玲,正巧撞入警察的视线,王彩玲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两个警察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他们拿出了证明身份的相关证明,同时对王彩玲说道:“王彩玲是吗?跟我们走一趟,你家里的其他人,也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警察拎出来一对银色的手铐。
王彩玲人都傻了,脑瓜子嗡嗡的问:“我、我怎么了?为什么抓我们一家人?”
其他闻风赶来的拆迁户也为在警察身边,一个个神色焦急的维护起了王彩玲,“警察同志,出了什么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什么事了?”
“是啊,我们去工地里闹事,也只是想拿回我们自己的合法权益,我们没有犯法啊,你们抓王彩玲一家干什么?她也只是跟我们去了工地几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