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她看到一根鹅毛从被子飞了出来,捏了捏鹅毛,鹅毛瞬间朝着男子嘴边划过。
“啊……”
男子捂嘴,鲜血从下嘴唇流了下来。
“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店家急匆匆地从后面抱着被子出来,一出来就看到客人夺门而出,地上能看到不少血滴。
“客人,怎么了这是?”店家急匆匆地走到门口,但是哪里还看得见那人的身影。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大概是咬到舌头了吧。”颜铃儿平静地说道,她指了指羊毛被,“要五床。”
“好嘞,客人请稍等,这就给你包起来。”
挑起五床被子,又买了一些大米,调味品,颜铃儿带着楚康往村里走。
“娘亲,累不累?”
“不累。”
“娘亲,回去孩儿给你捏捏肩。”
“好,康儿真乖。”
娘俩一路上有说有笑,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家里。
颜铃儿背着五床羊毛被这件事不知怎么传遍了长安村,她前脚刚到家,后脚就有几个大嫂来家里敲门。
领头的就是王大嫂,一进来就朝着院子左看右看。
“几位大嫂,进来院子坐坐?”
颜铃儿让开门的位置把人给请了进来。
“听说你买
了五床被子,羊毛的?”
回来的路上见过不少村民,还有人上来摸了摸,想来就是那个人说出去的。
“嗯,几位大嫂做晚饭了吗?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把米饭蒸上,蹲在旁边拨弄着猪大肠,还是用草木灰祛味。
几位大嫂看到猪大肠就不敢再看。
“你公爹那么小气,结婚才给了一两彩礼,你怎么舍得买五床羊毛被啊?以后不吃饭了?”王大嫂嘟囔道。
处理好大肠的颜铃儿坐在旁边泡发干菜。
“钱花了还能再赚,人没了就啥也没了,不是嘛。”
“怎么赚啊?”
几个大嫂瞬间来了好奇心。
站起身切着肥肠的颜铃儿把头发往后拨了拨,“燕国有一种植物叫棉花,燕国的人都用棉花来做被子,一床被子五十文钱,一亩地的棉花能做50左右的被子。”
“天哪,这可比种地赚多了。”
“这棉花的种子从哪弄啊?”
“也不知道咱们这能不能种。”
几个大嫂你一句我一句,全都在畅想以后大赚特赚的生活。
又聊了几句,几个大嫂迫不及待地回家跟家里人商量种棉花的事了。
此时炒肥肠和炒干菜已经做好,配上香喷喷的米饭,让人口水直流。
“娘亲,好吃,真好吃。”
楚康像是个小虫子,一直在凳子上动来动去。
“坐没坐相,吃饭的时候也得挺直腰杆,不许乱动。”
吓得楚康赶紧坐直,随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发现颜铃儿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娘亲,你好坏哦。”
颜铃儿笑着低头吃饭。
吃完饭她把两床被子铺在
谁知道天黑之后这便宜相公死活不进被窝。
“这个东西能吃人,我不要进去。”
他抱着颜铃儿,死活不撒手,颜铃儿怕伤到他,也没怎么用力。
“爹,被窝里好暖和啊。”
“乖,赶紧进去睡觉。”
“我不要,这是妖怪,娘子被带坏了,一觉醒来就说什么燕国,什么棉花,娘子要变成妖怪了。”
身材高大的他跺着脚,越抱越紧。
“我要是妖怪,第一个先吃了你。”
“那我洗干净给娘子吃。”
恐吓无用,看着他天真的模样,颜铃儿只好用了几成力道,把他拉到了床边,按到了床里。
“呜呜呜,娘子好凶啊。”
看着假哭的便宜相公,颜铃儿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害臊,快点睡觉。”
“
害臊是什么啊?”
“爹,你好笨哦,害臊就是不好意思啊,孩儿都替爹羞羞脸了。”楚康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好了,都睡觉。”
颜铃儿对这对父子十分无奈。
躺在羊毛被子里,终于有了一点稳妥的感觉,半夜,她照常准备出门。
刚摸到顶着门的木头,突然听到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翻墙进来的人刚落地就看到一个人抱臂站在院子里。
“谁啊?”
“你来偷东西都不打听打听这家是谁的?”
“女人?你是那个嫁过来的傻女人?”
“还不算太笨。”
颜铃儿点燃了炉灶上的火,照亮了她如玉的脸庞,也照出了翻墙进来的人。
“你……我才不是来偷东西的,你们家里穷成这样,谁会偷你们这种穷鬼啊。”
翻墙的人说着话就要从门口离开。
顶门的木头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手臂粗的木头,男人愣了一下。
“想来偷我新买的被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啊,救命啊,打人了,这个疯女人要杀人了。”
刺耳的叫喊声打破了长安村的寂静,陆陆续续有灯火点亮。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
么吵啊?”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听声音好像是西边傻子那家。”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惨叫声不断地从院子里传出去。
有人从木头之间的缝隙里往里面看,一看就看到颜铃儿正拿着木头打着村南的张癞子。
“颜妹子在打张癞子,估计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来偷东西了。”
“哎呀,怪不得叫的这么惨。”
“我早就看张癞子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他姑妈在镇上开了种子店,谁会忍着他啊。”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众人立马让开一个位置。
颜铃儿把哇哇乱叫的人丢出去,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不求你们帮我什么,但是谁要敢来找事,我手里的棒子可不认人。”
大家看着鼻青脸肿的张癞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哎呦,大家给我评评理,我姑妈家那么有钱,我用得着偷她这个破家吗?我就是认错了房子而已,喝点酒认错了怎么了?疼死我了。”
“你进自己家还需要翻墙?”
“我乐意,不行吗?谁规定进自己家不能翻墙了?”张癞子仰着脖子理直气壮地看着颜铃儿。
“看来还是打的太轻,嘴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