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说闲话的看人要走的时候缩了几步,等人走了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嘀咕,想来今天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就能传遍大半个小镇。
“兄长,现在怎么办?”邓储的弟弟低声问道。
以前他们俩人确实和县令有些关系,是给县令大人些信件的,因此才能在县里买上一处住宅,离开了长乐镇,但是前段时间赵县令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周师爷,这个周师爷几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指名道姓让赵三少爷写信件,他们两兄弟谋生的手段算是没了,后来两人又去拜托赵县令给找个伙计,没想到这话被那个周师爷听到,直接把两人赶了出来,还让赵县令离他俩远一点,赵县令如今是十分听周师爷的话,几乎是说一不二,两人的境况变得十分不好,如今只是借着以前的势来做些事情,等以后镇上的人知道他们没了赵县令撑腰,到时还不一定怎么笑话他们呢。
“她不是说了嘛,她在长安村。”邓储揉着疼痛的胳膊,咬牙切齿道。
晚上,邓储一个人来到了镇上一处鱼龙混杂的店铺,这店铺只在晚上开门,一直开到白天。
表
面上这是一个酒馆,进来的人自然有喝酒的,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里变得不再纯粹,那些来这里解愁的人发现这里十分容易找到帮自己解决麻烦的人,时间久了镇上的人都知道这里可以找到帮忙出恶气的人,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大伙都会来这里坐一坐,如果能遇到帮忙解决伙计的人,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遇不到也好,喝二两小酒心里也是舒坦的。
邓储进去之后并没有喝酒,他直接走到了酒馆里面,敲响了管事人的桌子。
“邓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好些日子没见到了。”
管事的是认识邓储的,当初酒馆牌匾上的字就是出自邓储之手,两人是同窗,一个在县老爷那边谋事,一个继承了家里的小酒馆。
邓储找了个地方坐下。
“有人吗?”邓储板着脸,平日里他就一直阴沉着脸,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凶狠,根本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一般问的有人是问的有没有亡命徒,这里来打.打杀杀的人大多都是活不下去了,若是活得下去谁会来这里帮人打.打杀杀。
“最近没冒出什么
新人,反而少了不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管事的略微一叹气,本来他没指望做这样子的买卖,当初晚上开店完全是因为白天起不来,只有到了晚上才精神,后来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当然是开心的,有时候他会帮忙介绍,从中收取一些银两,还有镇上只有他这一处地方晚上的时候一堆客人,比别人家白天还热闹,这种上门的生意谁不愿意做啊。
可是几个月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是来这里的外地人少了,然后好几个人突然从良,听说黑市那边也没了,那几个人说要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做黑市也不当打手了,他这边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几个人才,以至于现在有人来找人帮忙寻仇都找不到人。
“能帮我找一个吗?物有所值的。”邓储低声问道。
管事的不是第一天认识邓储,知道这人表面衣冠楚楚,其实锱铢必较,抠门的很,花他的钱像是捅了他一刀似的,跟他要钱更是比登天还难。
“还真有一个,上个月刚从沙国来的,听说手里沾染了几百条人命。”
“什么价格?”
“一条命一两银子,钱到
人头到。”
一两银子……邓储想了想今天被拿走的银子,到时候只要从她身上把银子拿走,还怕没有一两银子嘛。
“行,就找他。”
管事的没想到邓储竟然这么轻易就松了口,他还以为邓储会被一两银子给吓跑呢。
看来那个招惹了邓储的人一定把邓储给欺负坏了,不然这人怎么连一两银子都舍得花了,这不得捅了他好几刀啊。
“行,正好他就住在后院,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见人。”
酒馆后面有个小院子,这是管事的平时自己住的地方,他还没有娶妻,平日里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有时候空了房间就会让喝醉的人住一晚,或者有人想要租住的时候他也会给租住,这个从沙国来的人就是如此。
一个月前这个人突然来到这里,喝了几罐酒之后听到了旁边的人说买凶杀人的事情,他就开始在这里接生意。
敲响门,门从里面打开,一位精瘦的男子光着半个身子打开了门。
邓储看到这人之后吓了一跳,他一位沙国的人都是人高马大的,没想到还有比他矮一点的人。
其实这人也没比邓储矮多少,只是因为练武
身子微微有些绷着,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舒展。
管事的把邓储的来意说给了那人。
“杀人的理由。”男子问道。
“她扰乱我爹的灵堂,打伤了我,还抢走了我全部的身家,还扬言要把我全家杀了,而我根本不认识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邓储一脸哀伤。
旁边管事的了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肯出一两银子呢,原来是被人抢走了全部身家,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邓储花钱买凶杀人吧。
一两银子买凶杀人不算便宜,一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根本不会想到买凶杀人,但凡手里有一两银子,能过得下去日子,都会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如今的世道活一天赚一天,谁会想不开去买凶杀人啊,所以来找这个人的并不多。
“这买卖我接了。”说完他就去穿衣服。
邓储询问地看向管事的。
“他今晚就要去,罗高成这人讲究,有事当晚就做,不拖着。”管事的低声解释。
邓储没想到还有办事这么迅速的人,这的确像是沙国人的作风,要知道楚国的人就算拿了银子也不一定办事,都能能拖就拖,像沙国人这样的实在稀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