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姜似桃帮忙洗洗刷刷。
正准备午休的颜铃儿看到她们聚在一起弄着丝线,心想这两人倒是勤快,显得她有些无事可做。
午睡起来,姜似桃和颜三妹在院子里洗衣服,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周围没其他人似的。
“走,咱们去操练一下。”颜铃儿叫上举石锤的罗高成。
两人拿着铁锤出了门。
院子里,姜似桃看到两人出去,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
“怎么了?”颜三妹察言观色,知道姜似桃这是有心事。
“姐姐一定是想楚相公了。”
“我大姐想姐夫了?”颜三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八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似桃。
平日里村里的新媳妇儿都是聚在一起讨论谁家的新媳妇儿和刚成婚的相公如何如何,颜三妹多少也听过一些,她觉得这事十分有趣,当初她刚成婚的时候也是觉得有趣,等过段时间就不觉得有趣了。
“姐姐平日里总是哄着楚相公吃东西,脸上的笑容从未消退。”
颜三妹明显和姜似桃管住的不一样,颜三妹在意的是颜铃儿和楚宁洲是怎么相处的,姜似桃更多的是在意颜铃儿开不开心。
“大姐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颜三妹想了一下,平日里都是正常吃饭,夹菜什么的都是谁吃什么夹什么,完全没有区别对待。
“那你有看到姐姐经常对着楚相公的床铺发呆吗?”
颜三妹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很少关注颜铃儿,一般都是在家里忙活着杂事,太细致的东西她没留意。
“我大姐经常对着我姐夫的空床铺发呆?”颜三妹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提高音量。
看到颜三妹没心没肺的样子,姜似桃不好再说下去,这完全是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见姜似桃不说话,颜三妹低头继续错衣服,错衣服的石板是她在小溪边捡到的,凹凸不平十分好用。
“姜姐姐,你怎么一直叫我姐夫楚相公啊?”
姜似桃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坐在那里发呆。
“你也跟着我叫姐夫吧,可能你们富家小姐规矩多,但是在村里都是这么叫的。”
姜似桃低下头继续洗衣服,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颜三妹说,毕竟她是知道颜铃儿不是颜三妹真正的姐姐,那个楚相公也不是真正的姐夫。
“好,以后我也叫楚相公姐夫。”
“这就对了,入乡随俗,在村子里就用村子里的说法,等到了高门大院你再改回去,这样谁都舒坦。”颜三妹一副长者的语气说道。
“谢谢三妹,你虽然年纪小,但是懂得比我多太多了。”
“还不是因为成婚早啊,我爹娘早早就把我嫁出去了,本来以为嫁了村里的好小伙,谁能想到他在家里竟然是那样,如果不是大姐出现,我怕是一直在他家受窝囊气。”
“成婚之后还会受气?”
“当然了,刚认识的时候看起来哪哪都好,等成了婚才知道是个混球,这女子成婚就是蒙着眼睛走路,不知道前面是笔直的路还是坑坑洼洼的路,有时候一脚不慎就能踩空掉了悬崖,我跟你说啊,我之前听过一个事……”
姜似桃听着颜三妹说富家小姐嫁给穷书生,穷书生飞黄腾达之后抛弃富家小姐,娶了更富的小姐的故事,听得姜似桃都入了神。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子呢。”姜似桃气愤不已,她把自己带入那个被抛弃又跳湖自杀的富家小姐,只觉得憋屈死了。
娇滴滴的美人就连生气的时候都好看的过分,颜三妹擦了擦嘴角。
“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成婚的时候让大姐和我给你把把关,不管什么妖魔鬼怪保管无处遁形。”
“好。”
很快又到了做晚饭时间,两人放下手中的针线就跑去厨房忙活,有事有说有笑,根本容不下旁人插手。
转眼间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颜三妹钻进被窝之后看了一眼颜铃儿。
“大姐,你是不是想姐夫了?”
“我想他做什么啊?”颜铃儿合着眼说道。
颜三妹想了一下她当初和她之前的相公分开时的感觉,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摸到那个人,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只是看到心情就很好,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第二次的时候她就烦得要死,只想他在外赚钱别回来的好,不然又要联合他娘一块找事了。
“这嫁人没婆家也挺好,虽然没人帮忙看孩子,但是也没人烦啊,自己就是一家之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下颜铃儿睁开了眼睛,她侧头看过去,“你想嫁人啦?”
颜三妹红着脸用被子遮住头。“没有,我才没想呢。”
颜铃儿想到不就钱颜三妹似乎一直粘着罗高成,而罗高成一直粘着姜似桃,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姻缘。
“你们这些年幼的人啊,怎么整天只想着情爱呢。”
“大姐不是也在想姐夫嘛。”
颜三妹的话十分直白,有一种话糙理不糙的感觉。
“我只是怕他在外面受委屈,你也知道他脑子不太好用,万一被人欺负了,到时候还得我哄着。”
“姐姐,这就是在想姐夫。”一直装睡的姜似桃插话道。
“好好好,我就是在想我相公,怎么了?不许吗?”颜铃儿的脸微红,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有些臊得慌。
“那大姐让罗大哥把姐夫接回来好了。”颜三妹建议。
仔细想想楚宁洲已经离开多日,按理说应该是该回来了,白日的时候颜铃儿询问了村里的人,知道出去住的人都是好几个月才回来,说是好不容易能吃香的喝辣的,都是赖着不走的,她自己倒是不会如此,但是想到楚宁洲临走时嚷着吃东西的模样,说不定他还真的会继续赖着。
“再等等吧,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此时的楚都,一户高门大院中,梅花窗开了半扇,微风拂过窗边,轻柔地吹进房间,铺在桌面上的纸张微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