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朱熹洛大赚

每次例会总有几个人被抬出去,这是大明帝国朝堂的一项传统,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为了避免殃及池鱼,朱熹蓉果断的躲到了角落里,一杯清茶入口,看着外面冰雪连天的世界,她的世界没有风花雪月,没有美酒美景,朱熹蓉不是那种会因为哀怨情仇花败柳折而伤心落泪的小女生,弹琴赏雪又或者赋诗一首,她的前半生是血雨腥风的江湖,后半生是风云诡谲的朝堂,舞文弄墨不是她的专长。

看到外面的天气,朱熹蓉脸上挂满了愁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逆顺时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现在的大明帝国又如何呢,忍饥受饿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锋镝牢囚取次过,依然不废我弦歌。死犹未肯输心去,贫亦其能奈我何?廿两棉花装破被,三根松木煮空锅。一冬也是堂堂地,岂信人间胜着多。

身为内阁成员,大明帝国难得的一位女性官员,朱熹蓉也想着依靠自己手中的权力改变现状,哪怕是让百姓多吃一顿饱饭,寒冷的冬天少冻死一位百姓那也是自己莫大的功德,然而处在高位却是无能为力。

朝中大臣只会拉帮结派,为了自己的小利益小九九而勾心斗角,制定不出利民惠民的措施,地方官员乡绅在乎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这样的朝堂又怎么能给大明帝国的百姓带来希望。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长叹一口气,饮尽最后一点茶水,朱熹蓉将双手伸进袖中闭上眼睛假寐。

战场还是如火如荼,不要以为大人物打架就会多么的文明,美女也不见得不长脚气,猴子偷桃,童子拜佛,插眼锁喉,几位朝中重臣也是频频用出奇招,基本上与地痞流氓打架无异。

虽然三位国公身为武将,平时也是经常锻炼,可是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伤害性差了许多,人不服老不行啊。

而三位文臣除了李玉堂年事已老武力值几乎为零,而其他三位刘文正张松鹤与李近臣还不到五十,还算是武力巅峰期,平均下来双方实力相当,一时之下也难分胜负。

外面真不是人呆的,虽然车里也很暖和,但是朱熹洛还是喜欢待在贱妃的寝室里,为了早早结束这讨人厌的例会,朱熹洛下了车子,不等郝连德搀扶就大步向屋里走去,只是朱熹洛前脚还没落地就被屋内的场景惊呆了。

定国公和李近臣属于实力派,战况也甚是激烈,你丢我一个茶盏,我再把茶盏丢回去,你把板凳丢过来,我再还回去,你来我往,茶盏碎了,凳子腿折了,二人周围三丈以内已经没有完好的东西了,包括两位身边最近的战斗人员,镇国公钱宋骑在李玉堂的身上,双手仅仅的按住李玉堂的脖子,李玉堂此刻是出气少,进气也少,但是李玉堂也不是那种轻易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之人,临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他充分发挥身高臂长的优势,手指塞进了钱宋的鼻孔,另一双手指正尝试着插入钱宋的眼睛,好在钱宋一直躲闪,不然眼睛瞎了,户部尚书也只能是让贤。

英国公毕竟是敢拿着刀子跟地主干的猛人,实力不容小视,一人敌二,双腿夹住张松溪,一招肘部锁喉紧紧的锁住刘文正,张松溪和刘文正的脸色通红,隐约额头有青筋蹦出,而英国公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虽然额头没有青筋,但还是可以看到滴滴汗珠的,这个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的屋子,哪怕是剧烈运动流汗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而英国公显然不是热的,本人大胆猜测应该是疼的,痛哭流涕嘛,因为刑部尚书刘文正一只手正狠狠的握住小国公,不愧是战场是喜欢杀俘的人,就是狠,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的狠,英国公这是打算用自己下半生,不,是下本身的幸福换刘老头和张松溪的老命啊,不亏。

朱熹洛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回头看了看郝连德,你打我,不,你打自己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没醒。

好吧,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郝连德没有任何的惊讶,身兼锦衣卫指挥使,郝连德还知道许多朱熹洛不知道的秘密,例如镇国公把自己家养的一头驴取名小堂堂。而李玉堂更是经常请道士在家做法,家里摆放着小人,就像是打卡上班一样早晚各一次,风雨不误,节假日也不休息,目的不言自明,扎个小人咒你死。

而张驴子更是在许多公共场所骂四位尚书生儿子没有窟窿眼,生女儿也没有窟窿眼。

好吧,宋钱和李近臣已经在大街小巷发生过好几起打架斗殴,最后惊动巡城捕快。

而张松鹤的家中也经常莫名其妙的多一些排泄物。以至于张家的主人一直食欲不振。

不知道几辈子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才让几人这辈子如此不对付,难道仅仅是因为文武殊途政见不合。

“圣上驾到,大家都住手”,迈步上前,郝连德大声制止。

好吧,估计是大家都太投入,又或者是打出了真火,不分个胜负你死我活,这场战斗不会结束。谁都没有停手,继续着自己最有利的招式。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拉开”朱熹洛见出声喝止没有用,急忙吩咐门前的侍卫。

十几个侍卫两人抓一个终于把他们分开,有鼻子流血的,有衣服破洞的,也有被薅掉头发胡子的。战况未名,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啊,”见到朱熹洛,张驴子噗通跪倒在地,屁泪横流“刘文正他欺人太甚,老臣好心给他喝茶,他却打我”。

额。好吧,大人物也是喜欢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贼喊捉贼,不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看到张驴子这么大岁数的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跟三五岁的稚童般哭泣,朱熹洛心中早已经站到了张驴子这一边。

“英国公你先起来,这么大的人哭鼻子丢不丢人,”朱熹洛上前搀扶。

心宽体胖,胖人也容易心软。

“不,圣上,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听到英国公恶人先告状,刘文正急忙辩解“张驴子不是人,他说谎”。

“好了,同朝为官,有什么大不了的尽然大打出手,这里是哪,这里是商议天下大事的地方,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大明帝国的百姓都看在眼里,你们让朕很失望”朱熹洛指着众位一副恨铁不成钢望子成龙最后成了虫的表情。

“圣上,是英国公先动的手”,李玉堂和李近臣也想上前辩解。

朱熹洛不耐烦的挥挥手,“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不合适的地方做了不合适的事情,好了,为了以儆效尤,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下半年的俸禄都别领了,顺便把上半年发给你们也都交出来算做惩罚”。,

“圣上,老臣上半年的俸禄还没领了”听到要扣工资,钱宋也不得不发言了。

“对对对,老臣的也没领”第一次大家这么的默契,一起附和点头。

“那就去年上半年的”。

“去年上半年的也没,,”

“没领也要交”朱熹洛生气了,不就是欠了你们几年的俸禄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朱熹洛指了指地上的碎茶盏,烂板凳,“这些损坏的东西就由你们赔偿,一个茶盏五十两,一个凳子一百两”。

“额,圣上,上次一个茶盏不是三十两,怎么涨钱了”。已经多次赔付过茶盏银子的张驴子最有发言权,这价格的确涨了。

“是啊,圣上,这凳子只不过是柳木的,市面上绝对不超过十两,一百两,价高了”。刘文正紧随张驴子跟着发言。

“朕说多少就多少,这些物件在皇宫呆了这么久岂不沾点龙气,贵点怎么了,不准再讲价,小德子这事情你来办,开完例会后就挨家挨户的去给我收,一文钱都不能少”。朱熹洛一言拍板,就这么定了下来。

“是,奴才遵旨”,郝连德微笑的看向几位大臣“各位,现在有的可以先交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也请体谅一下老臣,哈哈”。

“啪”张驴子从怀里掏出银票,“老臣刚才打坏了两个茶盏,还有本官的俸禄,这是三百两,不用找了,多的就当时给郝连兄弟买酒了”。

“哈哈,那老臣就谢谢英国公的好意了”,郝连德笑呵呵的收下,也没有因为朱熹洛在场而假意推辞。

“啪”钱宋也紧跟其后“老臣刚刚只打断一把凳子,这是本官的罚金”。

“啪,这是俺的”定国公也掏了银子。

四位尚书面面相觑,谁没事上朝开会还会带着这么多的银票,

“那啥,陛下,老臣没带银子”李玉堂脸有些红,毕竟身为吏部尚书,买官卖官就是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随便划拉一点那不是小数目,而李玉堂俸禄也是大明帝国最高的,不管因为何种理由拿不出银子都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圣上,老臣早上来的匆忙也没带银子”。李近臣挥了挥衣袖,表示自己身无分文。

“老臣也没带”,刘文正也表示自己没钱。

“刘老头你撒谎,”张驴子揭穿刘文正的谎话“老子刚才给你切磋的时候摸到了,在你右胸口偏左上的位置”。

“不,我没有,我没带银子”。刘文正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哦,是吗,刘爱卿,撒谎可是会尿炕的。”朱熹洛坏坏的笑。

“圣上,我真没带银子”

“有没有,搜过便知。”说完趁着刘文正没注意,张驴子一跃而起把刘文正压在了身下,伸手入怀,一张纸质银票就掏了出来。动作行云流水,不知道私底下练过多少次。

这玩意都能摸出来足可以证明张驴子感觉神经末梢的发达以及敏感,不愧是属驴的。

“圣上您瞧,老臣说的没错吧,刘老头他不老实,这不是银票”说完张驴子爬起身自告奋勇的把银票交个了朱熹洛。

看着手里的银票,朱熹洛满脸的玩味,“刘爱卿这作何解释”。

“圣上,老臣今天早上没得及吃早点脑袋有些疼,影响力大脑细胞的正常运转,记忆力下降,可能是忘记了”。挤出一个睡小姨子被丈母娘撞见的尴尬表情,刘文正苍白的解释。

“无妨,年纪大了谁都有忘事的时候,这不怪你”,说完朱熹洛把银票揣进了袖中。

“圣上,那可是一万两,老臣只打碎了一个杯盏再加上老臣的俸禄,一万两有些多了,你看能不能,,”这可是自己昨天刚刚陷害忠良冤枉了一个好人帮助了一个恶人脱罪才得到的这银票,做了亏心事自己良心也是受到谴责的,刘文正觉得朱熹洛应该找零。

“哈哈,无妨,刘爱卿如果想,再多打碎几个茶盏便是”。

“额。不用”。

朱熹洛把目光转向在场还没来得及发言的张松鹤,“张大人,你的呢”。

“圣,圣上,老臣家贫”。偷偷的看了看朱熹洛,张松鹤不想掏银子。

“无妨,听说你在老家还有一片祖宅”。

“圣上,回头我回去卖点家具字画,下午就把银子给郝连公公送去”

一场旷世之战就在朱熹洛轻拿轻放中轻松化解,一方破了财,一方得了财,双方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轻轻松松就入账几万两,朱熹洛心中笑开了花,如果每天都能如此自己也不介意辛苦自己每天都召开例会,这样自己的內库也能丰盈不少。

女人的快乐是花钱,男人的快乐是收钱,大赚一笔的朱熹洛心情舒畅,也没有了起床气,大马金刀坐在朱熹蓉刚刚坐过的地方,那是屋里唯一幸存的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