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那一男一女被明正典刑。
被杀的男子,是东城守将的亲戚,本家亲戚被杀,他想起来就窝火,但不敢触陈阳的霉头。
这笔账,暂时就先记下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内,陈阳受理了十几桩案件,专门解决人命大案。
涉及到的,尽是京师官员,从五品到二品不等,并且只要参与人命案的官员,全都打入死牢。
九个官员,一个二品,四个三品,剩下的都是四品和五品。
拿他们问罪,得有皇上的手令,不请旨,就这么抓起来了?
官员的消减,对吏部、兵部、礼部都是沉痛的打击,他们一起联名上奏,去皇帝的书房里跪拜,希望皇上可以压制一下陈阳。
奏章,皇帝已经看过了。
“陈阳的动作不小,刚一上任,就抓了这么多的官员,雷霆手段呐。”
“皇上,官员的罢免和任命,应当属吏部衙门受理。齐王这是越俎代庖,完全没有把朝廷的体系放在眼里啊,臣以为,齐王留在刑部,是朝廷是百害而无一利,请皇上另选职位,让他离开刑部。”
皇帝:“让他去刑部,是眹下的旨意,这才几天啊,眹就出尔反尔,天
下人会怎么看待眹。你们的奏本,眹看了,那些被抓的官员,是不是无辜的呢?”
“这……”
“应该有罪,对不对?刑部尚书就是负责审理案件的,眹以为陈阳做的没错,无非就是,他抓的人是官员,不是百姓。否则你们也不会上眹这儿来告状了。或者说,陈阳所查的案子,跟你们也有关系?”
礼部尚书说:“皇上,我们为官清廉,从来没有过蝇营狗苟之事。”
“既然是清官,那你们担心什么呢,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够了,不用来插手别人家的事情吧。”
“皇上?”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孰是孰非,眹自有公论。”
三个二品大员退出去了。
皇帝又发了一道命令,让陈阳来书房见他。
他知道陈阳的性格,故意让陈阳得罪那么多的官员,其用意就是捧杀,等有一天,用不到陈阳的时候,官员们联名上奏,他就能就坡下驴的拿掉陈阳。
陈阳进书房见礼:“臣参见皇上。”
“陈阳,你这几天在刑部的动静很大啊,有官员联名上奏,弹劾你,你是怎么看的?”
陈阳:“皇上,事关朝廷的官员体制,
臣也不会过分行为,但是人命大案,臣不能草率。民间常说,人命关天,臣不能等闲视之。”
“哈哈哈!说的好,眹用你是没用错的,现在这样吧,眹这儿给你打个包票,你放心大胆的去做,谁要弹劾你,眹就先给你压下来,眹给你当保人。不管是谁,你只要想查就去差。二品一下官员的杀伐,不用请示眹,眹信任你。”
你这眼神是信任的眼神么。
陈阳:“多谢皇上。”
“好了,你且下去吧。”
真正的信任,是会给一道旨意的,口头上的信任,让人猝不及防啊。
跑那么老远来皇宫,就是为了两句话么?
走着走着,陈阳到了军机处,里头的几个人正忙着聊税收的事情。
“国公,相爷。”
乔国公眼前一亮:“哎哟!齐王驾到啊,有失远迎,过来坐吧。”
“国公,你这是骂我,人家叫我齐王是给个面子,你我之间还用这些客套么。我来这儿,是不是打扰你们议事了。”
“没有没有,坐坐坐,来人呐,给齐王上茶!”
陈阳:“不喝了,我就是在这儿歇歇脚。”
“皇上找你了?聊的什么?不会又要给你换差
事吧。”
“呵,没那么快。皇上说,我做的对,支持我,想办谁就办谁,他替我挡下来。”
别看乔国公是个直性子,他也看出其中的道道了,不就是捧杀么,给陈阳埋下隐患。
“你闹大发了,刚到刑部当值,你就这么大刀阔斧的,办了那么多的官员,还把他们都关入大牢,你跟他们有仇么?”
赵浩插嘴道:“国公啊,你不知道他的为人么,他天生就这个性格,真是愁死人了。”
陈阳:“哈哈哈!二位别担心我了。我待会儿就要回刑部去,那儿的官员,我得重新洗牌,能换的都换了。”
“你又不是皇帝老子,刑部那么多官员,你说罢免就罢免了?”
“我跟他说过,可他不听啊,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得罪光了,他就心满意足了。”
就看见陈阳一个劲的发笑,笑的赵浩心里发毛。
“你?你可别笑了,是不是又要办什么人了?”
陈阳拿出一个卷宗:“有个人,京师太守白从江。我这儿有四个案子,都是关于他的,根据我朝律法,他得凌迟处死。”
看吧,语出惊人了。
乔国公接过去,细致查看:“呵,强抢民女
,私自卖官,吞没朝廷公款,殴打百姓致死。啧,够牛的,他是个二品官啊,胆子不小。”
赵浩:“正常,在京师做官做到三品以上的,谁没个黑历史啊?”
“唉?赵浩,你这话我不认同,乔某就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事,我一清二白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我的为人。”
“啧!现在没说你,说的是陈阳,问问他那边是怎么回事,你扯哪儿去了,难道你还跟我较真不成?”
二品的白从江,是负责京师治安、税收的人,他的职位是皇帝直接任命的,属于皇帝的亲信。
但这个任命,是先帝爷在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皇帝所为。
京师太守,地位不是很高,可是职权不小,在京师里的官员,都得跟他打好招呼。
“陈阳,你打算去捅他白从江的马蜂窝?”
陈阳:“他犯了死罪,尤其是吞没朝廷的银子,那不是小数目。”
“你就是要办他,也得先跟皇上打个招呼,不能那么目中无人。”
“皇帝的心思我知道,这件事我要是问他,他反而不高兴。不问,直接办了,皇帝心里会乐开了花。反正白从江也不是当今皇上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