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的行为,人人喊打。”
“哼!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是高.官了啊。你是哪个衙门的?知道本公子是谁么?”
阔公子身边的手下嚣张提醒:“看清楚了,这位可是刑部侍郎孙耀峰的二公子,你别不识相。”
就算是刑部尚书的儿子,也应该洁身自好吧。
楚牢头冲那两个女子说:“你们先走,这里我来负责。”
此话刚结束,家奴就抓住了他的衣服:“你踏马的,狗拿耗子!我看你是找打啊!”
楚某人威武不屈:“呸!虽然他是侍郎大人的公子,也不能仗势欺人!这可是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么?!”
“王法?爷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王法!公子,打不打?”
阔公子随手拿了路边地摊的一块西瓜:“那还用问么,狠狠的打,让他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
几个家丁一拥上前,把楚仁摁倒在地,死死的揍着。
百姓敢怒不敢言啊,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楚仁的仁义,对待百姓那么好。
“不能打呀,楚牢头可是个好人呐。”
“对啊,打不得,出人命怎么得了。”
孙侍郎的公子喷出
一口西瓜:“什么?不就是个臭牢头么,也敢出来张牙舞爪的,真当自己是个人啊。我呸!一个九品的牢头,还敢得瑟。”
打着打着,家奴的手被陈阳给抓住了。
随手一抛,这家奴飞出去六米多远,摔的可不轻。
“哎哟!”
孙公子定睛一瞧,陈阳穿的也是个富家公子的衣服,看起来蛮气派的。
“你是何人?”
陈阳:“江湖人。”
“那踏马就是没官身了,跑江湖的,也敢挡爷的架,知道爷是什么人么?”
“是个畜生。”
啪嗒,陈阳一脚踹出,将孙公子踢到了地摊上,全身都是西瓜了。
“麻麻的,来人呐!给我打!”
这帮犊子,哪儿是陈阳的对手,塞牙缝都不够本,一人摸一下,就得落个半身不遂,陈阳根本就没出力。
“公子,这是个硬手子!打不过啊。”
“废物,一群废物!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我找人来收拾你!”
“好,你祖宗我等着。”
公子跑了,大概是去摇人了。
陈阳扶起满身是土的楚仁:“楚兄没事吧?”
“小事儿,被打也不是头一回了,这位兄弟贵姓?我常在这条街走动,没见过你
。”
陈阳双手抱拳:“在下不过是个江湖草莽,路经此地,见到兄台路见不平,我也愿拔刀相助。”
“唉,你不该帮我的,你惹下大祸了,此人是刑部侍郎的公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我是江湖中人,就不会怕别人拿我怎么样。”
看陈阳是个侠肝义胆的人,楚仁来了兴致:“贤弟形容俊美,身手不凡,而且又是条好汉。如蒙不弃,可愿与我去小酌几杯?”
“如此,那就多谢了。”
最近的一处酒楼之上,楚仁点了几个菜,他的银子少,就三道家常菜,酒水也是很普通的。
“贤弟见笑了,我的俸禄微薄,请不起你大鱼大肉。”
陈阳:“哪里,依我看,兄台这些菜,可比大鱼大肉要丰富多了,至少它们的来路清白,没有被脏人污染。”
嗯,这番话说到了楚仁心里。
他也是个快人快语的人,多少年都没碰到过像陈阳这样的人了,算是知己。
“贤弟,你是何方人士?”
“在下江南人氏,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哦,你今日得罪了侍郎大人的公子,对你可不利啊。”
陈阳坦然笑之:“这怕什么,你
不是也得罪了他么?”
“我是官身,好歹是个大理寺的牢头,再不济,刑部也管不了我,最多就是撤职,不会杀了我的。我楚仁淡泊名利,向来不计较官职大小,当个老百姓,反而会自在很多。可是贤弟就不一样了,你是江湖中人,他们就是杀了你,你也无处伸冤去。”
“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两杯酒下肚,二人可以谈开了。
陈阳:“看兄台的谈吐,不应该只是个牢头啊。”
这段伤心的往事,让楚仁难以言说。
他自惭形秽了:“官场太复杂了,我本是前朝的进士,可惜得罪了勋贵,上差容不下我,若不是当朝的乔国公求情,我早已被发配边疆了。现在做个牢头,倒也轻松自在,只可惜苦了我的舅舅,他为了供我读书、考取功名,一辈子都没娶媳妇儿,钱都节省下来给我了。”
娘亲舅大嘛,加上父母都死了,舅舅肯定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既然要重用此人,陈阳肯定要了解他对官场的见解。
清官是一定要树立榜样的,可是不能过去苛刻,像清朝田文静那样的人,就是最后把自己给堵死了,稍有的
圆滑还是要有,不然也无法洞悉官场的全貌。
“如果兄台是封疆大吏,或者是钦差御史,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当这个官?”
“嗯?贤弟为何有此一问,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可能做到封疆大吏么?”
“这很难说,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在我看来,兄台心有志向,早晚要一飞冲天的。但就官场的腐败而言,你可有见解?”
楚仁长叹气,放下酒杯:“官场凶险呐,贤弟你身在江湖,不了解这里头的复杂。官场中人,中饱私囊,不为钱财便是为了权利,要么就是女人,总之,人一做官,贪念就都看出来了。贪官是杀不掉的,我一个风俗小吏,也不好妄言什么,只能做到独善其身吧。”
“你会杀贪官么?”
“杀人,只是一种手段,没收贪官的家产,还之于民就行了。如果朝廷专门有人查找贪官,将他们的钱用于国计民生,这未尝不是好事。禁是禁不掉的。”
果然是个进士人才,没看错人,他的见解,比赵浩又更上一层了。
陈阳:“如果让你做左都御史的话,你能做好么?”
“什么?左都御史?呵呵,贤弟是在说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