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可是正二品,监察百官,权利非常大的。
很多一品大员也要拍左都御史的马屁。
他还想说什么,但楼梯已经响动了,很多人都冲了上来,那位孙侍郎的公子搬了救兵,把九城兵马司的都统都给找过来了。
“快点!跟上!”
一群官兵站在了二楼。
兵马司都统:“谁?!”
孙公子一指:“看,就是他们!”
都统一瞧,吓得以为自己眼瞎了,他原来是御林军的人,受到提拔才去当的都统,怎么可能连皇帝老子都不认识。
这家伙仿佛吞下一个硕大的山芋,紧张的不敢开口。
没认错,眼前这个人,不是皇帝还能是谁呢,清清楚楚的。
孙公子:“杨都统!把这两个混蛋给我拿下!”
陈阳转脸一瞧:“唉?这不是都统大人么,从御林军出来的,现在官味十足啊。你离开皇宫有四个多月了吧,御林军统领举荐你,说你忠心可嘉,你就是这样忠心的?”
孙公子:“呸!你是个什么东西,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敢嚣张!”
兵马司杨都统不敢怠慢,先行下跪:“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什么?
搞错了
吧,他是皇帝?!
楚仁吃惊,呆呆的站起来:“皇……皇上?”
什么皇帝,有那么巧合的事么,孙公子还不信呢,皇帝应该在皇宫里,怎么跑街上来跟人打架了。
“喂!杨都统,你搞什么鬼,他哪里是皇上。”
杨都统已经紧张的不敢出声,全等陈阳发落。
兵马司的人是直属皇帝管辖的,他听命于一个侍郎的公子,就是不遵守朝廷制度,是要罢官撤职的。
陈阳:“杨都统,兵马司的人,现在也归刑部管辖么?”
“皇上,臣……臣失职。臣愧对皇上。”
他不好明说,可陈阳能猜得到。
兵马司的都统在京师城内可以横行无忌,却只有四品官职,和刑部侍郎还是不好比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场就是这样,过去在御林军内部,根本感受不到官场的复杂。现在置身其中,也被污染了。
孙公子愕然:“你……你真是皇上?”
陈阳:“嗯,我就是皇帝。怎么了?”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孙公子的腿瞬间就软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小民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圣上驾临,罪该万死!小民糊涂!小民混蛋!”
“不用这么委
屈自己,眹最不明白的事,是你如何能调动兵马司的人。难道刑部已经接管了兵马司么?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这……”
“杨都统,你当个都统还是太大了,明天回到御林军去吧,兵马司的人选,眹会考虑的。此外,你传眹的旨意,让赵浩把刑部尚书给撤换掉,里头的人选,让他多加斟酌。”
“臣领旨谢恩。”
楚仁还没反应过来,站着发呆,自己和皇帝喝酒,还称兄道弟的。
陈阳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这酒也不喝了,我想去兄台的家中一叙,不知道兄台肯不肯商量?”
“是,是是是。”
二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胡同里,直到看到楚仁现在的家,才有一种冷清感。
这家……确实可怜,哪里像个官员的家,他的舅舅坐在院子里做木工呢。
“陛下,这便是小民的舅舅。”
“他是个木匠?”
“哦,是在小民被降职之后,舅舅才做的木匠。小民无能,不能给舅舅好的生活。”
老头眯瞪个眼:“唉?仁儿,谁来了?”
“哦,是——”
陈阳过去,打断他的话:“我是楚兄的朋友,来这儿看看。”
“是么
?家里很少有人来啊,你们进屋坐,我去烧水泡茶。”
“那就多谢了。”
进了屋,墙壁上满是字画,全都市楚仁自己的手笔,一个进士,有这能耐也不足为奇了。
“皇上请上座。”
“楚兄还是个高雅之士,方才咱们在酒楼聊的话,我已经记在心里了,左都御史这个官,还得你来做。”
清官可以做高,官,但不能执掌刑罚,否则满朝的人都没有宁日了。
左都御史是个言官,有参奏之权,但没有用刑和抓人的权利,职权是大,但威胁性不强,最后的主意还得由军机处和皇帝本人来拿定。
楚仁:“皇上,小民不适合做这个官。”
“怎么了?你十年寒窗,不愿意出来做官?我不信。”
“小民做官,容易得罪人,因为小民嫉恶如仇,官场是容不下我的。朝廷能做左都御史的人多的很,陛下何必找我这个九品的牢头呢。”
“眹看重你,这就足够了。眹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你现在要是不接旨,就是抗旨欺君。”
“那,陛下既然如此说,小民也就不多推诿了。”
“好的很,明日,你就上早朝吧,官服着内务府的人来
办理,今夜会赶制好的。眹希望你不要忘记初心,从一而终,做个忠君爱民的好官。眹要看你是不是实心任事,如果你这官当的好,眹还会封赏。要是你跟其他人一样,同流合污,那免不了也是要杀头的,你没有退路了。”
楚仁下跪叩拜:“皇上,小民定当尽心竭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陈阳没喝茶,谈笑间离开。
然而,楚仁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过就是个牢头啊,怎么一下子变成二品大员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突然,俸禄一下子就涨了很多,而且根据朝廷制度,左都御史是要赐宅子的。
舅舅走进门来:“仁儿啊,那人是谁啊,你怎么还给他下跪啊,不就是你一个朋友嘛。”
“舅舅,他是当今圣上。”
“他是皇帝?你骗我呢吧,皇帝会来咱们家?”
“我现在已经是二品的左都御史了,舅舅,咱们可以离开这里,去大房子里住了。”
奈何,舅舅的脸上却满是焦虑,他不太同意外甥当什么高.官。
“唉,仁儿,你当初被贬,我都不曾替你担心。可是现在冷不丁的升官,我这个心反而七上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