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祖低着头,手中剑柄握的很紧。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没用了,陈阳已经看透了一切。
“皇上,我……”
“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现在对眹说实话,眹可以既往不咎。你知道的,司马父子仇视一切,他们眼中只有称霸江湖这四个字。如果只是靠武功来取胜,那眹无话可说,也不会去阻挠。但他们杀了多少人,你知道么?恐怕这个数目,你比眹要清楚的多。”
是的,李继祖很清楚,这五十年来,司马方杀的人,就不下数万。
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一个中原,每次武林大会却只有几百人的原因,甚至有时候会更少。
如果换成五十年前,恐怕一次武林大会,会有数万人的参加。
“继祖,你去河南赈.灾吧,这次,希望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而不是助纣为虐。”
李继祖抬头,眼圈通红:“皇上,臣有罪,臣不配当这个六扇门尚书。”
“你起码还知道自己有罪,单凭这一点,眹就能赦免你。你走吧,赶快去河南,那里的灾情很严重。”
……
回到皇宫,又是难以入眠的一夜。
血菩提的
事,陈阳不想追查了,他知道司马父子是不会给他找到把柄的。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天牢的安全性,需要派最可靠的人去看守。
而这个人,他选择乔国公。
清早,陈阳就去了国公家中,府上的人几乎还没起床呢。
开门时,管家看见来人,吓得六神无主:“皇……皇上!小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
“好了好了,眹问你,国公在家么?”
“在,国公昨晚上很早就休息了,皇上要见我家老爷?小的这就去叫。”
“不用了,眹自己去。”
乔天腹睡在书房,他也是为朝廷操碎了心,整日都要看奏折,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进屋时,还能闻到酒气,吃饭睡觉,都在看奏折,瞧瞧人家是多么呕心沥血,让人心有不忍。
罢了,也不打扰他睡觉,陈阳就在旁边坐下,等着他睡醒。
等到了中午,乔国公才醒来,睁开眼,先伸展一个懒腰,然后就看到……陈阳!
“皇上?皇——皇上!您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臣的家中的。得罪得罪!臣参见皇上!”
陈阳迅步过去,不让他下跪:“你我是生死之交,私底下,你叫我陈
阳就行,不用这么生分的。”
“臣……臣岂敢,君臣有别,臣万万不敢如此的。”
说罢,他叫了外面的管家起来,一顿训斥:“蠢奴才!皇上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我看你是讨打!”
“老爷,是……皇上不让小的叫醒你的。”
“还敢多嘴!”
陈阳:“罢了,是我让他不要惊动你的,你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
乔天腹边说边开始更衣:“皇上,您怎么想到来臣的家中了,可有要事?您有事的话,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得,臣可以进宫去见您的,用不着让您费心。”
“有件事,需要劳烦你,朝廷里的其他事,你可以暂且搁置在一边,军机处么,让赵浩一个人管着就行了。你去六扇门,主要是负责看守天牢。”
堂堂的一等公爵,去看守……天牢?
乔天腹并非不愿意,只是感到特别意外,他不懂刑狱,这方面是赵浩的专长,而且六扇门是李继祖负责的,怎么会让他去管呢。
“皇上,您让臣去看守大牢?”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但不是看守,只是负责那里的安全。眹这次从江南带回来两个重要的人犯,他们的
武功很高,被眹给废了,但他们的武功心法还在。而且眹在宫中的一种用来练功治病的奇药,也不见了,眹怀疑他们在皇宫有内线。”
“哦……”
乔天腹听的似懂非懂。
“李继祖去了河南赈.灾,六扇门无人照看,所以陛下让臣去?”
陈阳:“国公,这两个犯人,至关重要,甚至直接关系到朝廷的安危。因为他们被眹抓住,废去武功。一旦他们回到武林,后患无穷。他们是目前朝廷最大的敌人。”
那乔国公就不懂了:“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杀了他们呢?”
“我娶了那个犯人的女儿。”
“就是……就是新入宫的羽贵妃?”
“对。”
原来如此,那便不奇怪了,为了这个女人,留下了她的亲人。
乔国公思量了一下,说:“皇上,臣的建议是,还是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耽误了国家大事。倘若这二人真的威胁到朝廷,皇上就必须痛下狠手了。如果皇上有所顾忌的话,那臣愿意替皇上做了这件事。只要是为了江山社稷,臣万死不辞!”
也只有他会这么说了,换做赵浩,一定是百般的讨好。
但,陈阳说出去的话
,绝对不会反悔:“这两个人,眹说不杀就不杀,国公不必较真了。”
“皇上,您还是听老臣好好说说吧,就算不杀他们,不如……挑断他们的手筋和脚筋,让他们永远都无法练武,这既保全了娘娘的面子,又能让皇上出去祸患。”
“再说吧,现在眹还无法下这个决定。”
陈阳还提醒他,不能让任何懂得武功的人解除他们,狱卒必须距离他们很远,饭菜都是推过去的,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那个牢房。
这一切,乔国公都记下了。
当天下午,他便去了六扇门的大牢,见到司马父子二人。
他一身朝服,一品大员,身份显贵。
“你们就是陛下从江南带回来的人犯。”
“阁下是?”
“朝廷一等公,护国公爵乔天腹。”
司马方淡然一笑:“我听说过你,你是陈阳最得力的两个帮手之一,跟赵浩一样。你跟赵浩最大的区别,在于你没有私心,赵浩喜欢敛财。”
乔天腹站着,双手背在身后:“看来,皇上说的真对,就凭你说的这番话,你就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所以,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对朝廷的威胁。”
“你什么意思?”